第 26 章
“什么？”方锦星的呼吸都轻了。
裴森的话无疑是直接将将来会杀死方锦星的话坦白了。
虽说方锦星本人也没指望在裴森手下过多久，从来都是活了一天算一天，总归有个期望在的。但裴森一旦将事情坦白说清楚，就表示了他无论如何努力，结局都是一个“死”字。
“嗯？我以为我之前说得很清楚。”她的手依旧挠着他的下巴，与亲昵动作截然不同的是她吐露出令人胆寒的话语，“你和你的妹妹，你们只能活下去一个。而相比起你来说，你的妹妹更加可爱。”
得到的这个解释并没有令方锦星高兴多少。
他紧闭嘴唇，在相处这么多天之后第一次以愤怒的眼神看着裴森。
身体与心理上的不适冲击他的大脑，令他的大脑肿胀而疼痛。偏生眼前的女人还是那虚伪至极的模样，对于他人的生命就这样轻描淡写决定了生死。
“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我。我此前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根本就不会做在这里。只需要等过几天高考，我的成绩完全可以去七区。”
所有的怨念与愤怒倾巢而出，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脱口而出了。
因为早就知道未来会死在对方手中，方锦星干脆放弃所有的隐忍，甚至抓住了对方的手，力度之大恨不得将其捏碎！
“你可以毫无理由就杀人，但是同样的，你也没有必须的理由去杀人。”方锦星双目赤红，好似要扑上来撕咬裴森的血肉，“裴森，你给我一个理由，必须杀了我的理由！”
“否则，我就算死了，要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原来之前九区首领裴森所表现出来的唯我独尊都是假的！就连她这样的人也会因为一些原因而忌惮一个底层人！”
巨大的动静将其余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纪高阳此时接受注射完毕，脑子开始昏昏沉沉，只隐约听见什么“裴森”“九区首领”“忌惮”，再然后彻底陷入昏迷。
而纪成渠听完了全程，皱皱眉，本就不存在多少的脑子在这个时候压根没办法思考，就撇了嘴不再看去。
唯有郭景石站在角落里，手指微微抖动。
被方锦星质问的裴森，从始至终都维持着她那虚伪又凉薄的微笑，对于方锦星歇斯底里的质问无丝毫愧疚或者不适。
她的手还被方锦星抓着，在方锦星满含憎恨的注视下，不过转动手腕，手掌就脱离束缚，掐着他的下半张脸移到自己的面前。
骤然拉进的距离令方锦星呼吸停滞，危险的信号随着那双黑色的眼眸拉进而猛然从大脑皮层炸裂而开，在彻底撞入兽形瞳孔内后，这具身体就再也无法使唤了。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清晰看见彼此瞳孔内的纹路以及倒影。
略微凉意的气息洒在脸上，很轻，却令骨骼生寒。
裴森带着笑意望着他，眼眸内的冷漠却无时无刻不再说：只要她稍微动动手指他就能当场丧命。
然而没有，他只能听见对方轻如羽毛的话语。
“我给你一个理由，你真的要听？”
方锦星的呼吸加重一分，却毫不畏惧对上裴森。
两人的距离又是拉进些许距离，“我想让这个世界崩坏算不算？”
崩坏？什么意思？什么叫世界崩坏？这跟杀了他有什么关系？
方锦星怀疑这是裴森随便敷衍他的理由，但理智告诉他裴森根本没有说谎。
裴森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
“很奇怪？不止哦，其实杀了你的妹妹也可以。但谁叫你妹妹的分量没有你来得重要呢？”
这就是男频文。可以没有后宫，但是绝对不可以缺少帮助男主登顶的男配。就算男主有几个女人，也不过是披上了层人皮的小宠物。
美丽的皮囊要多少有多少，而质量优秀的男配则是少之又少。
见方锦星疑惑而愤愤不平的眼神，裴森好心地松开了他的脸，却没有拉开双方的距离。
“想活下去吗？”
方锦星的脸上残留着红痕，闻言却没多惊喜。
“一年的时间，我会坐上府都第一区首领的位置。届时，就看你的表现了。”
一年之后剧情正式开始，男主就会出现。作为整个世界的中心，其重量当然比方锦星这个男配重要十倍。
杀了方锦星只是影响世界运转，而杀了男主，那就是直接世界崩坏。
这是裴森从一开始就想要的，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
九区首领？第一区首领？整个区域的首相？不，这都不是裴森想要的！
她要的是世界之外的东西，比如——主系统！
而方锦星的性命，则是绝对关键的一环。
“方锦星，不要让我失望。”她说。
方锦星仿佛失去了自己的声音，只觉得对方的声音如毒蛇在耳边缠绕，又攀附上他的脖子，将他所有的呼吸都剥夺。
过了很久很久，也或许一个呼吸的时间，他终于听见了自己的沙哑的声音，“好。”
无所谓了，全部都无所谓了。只想要活下去，只想要妹妹活下去，在绝对的压迫面前，方锦星的挣扎是徒劳。
他不知道裴森口中的世界崩坏是字面意义还是另有深意，但无所谓了。
他只是想活下去，不管一年之后会发生什么，现在的方锦星只想活下去。
女人眯起眼睛，终于退开了。
她伸手轻轻拍打方锦星脸上红痕的部位，似乎是奖励，“乖狗狗。”
这边的事情终于落下帷幕，而另一边，纪成渠也终于在注射员的操作下完成了检查。
配置好营养品完成注射后，注射员就在裴森的控制下离开了。
两兄弟都躺在操作台上。
而纪成渠在注射完后，趁着药效还没有上来，扭头看裴森，表情不言而喻，“喂！你说好要让我和哥哥都可以激活异能的！”
裴森重新摆上笑容，“当然。”
她从沙发站起来，走到了操作台前。
纪成渠见裴森信守承诺，对她总算放下了一点点偏见，连带着对刚才闹出的动静都产生了些许的好奇。
“刚刚你和那个男的在说什么？还有什么九区首领。这个裴序有什么关系？”
裴森垂眸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