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黄白之物
带着黏液的肠子,夹杂着黄白之物,缠绕在马腿之上,随着马匹的狂奔而迸溅。
铿……
一声冷硬鸣响,剑刃出鞘,孔毅骑着马掠过营帐,将手里长剑反握,顺势将旁边的倭奴割喉。
鲜血喷溅而出时,他收剑蓄力,猛地将泛着寒光的长剑,刺进前方一人的心口里。
这时,他忽觉奔走的马匹一顿,而后便连人带马的失去重心,向前摔去。
在翻下马背的瞬间,他看到,是两侧的倭奴拿着绊马索,将汗血宝马的马蹄,整齐割断。
他犹如滚石坠落,而前方,正有匈奴举着长枪向他刺来。
“滚!”他一声暴喝,挥起长剑,猛地蓄力劈断枪杆。
但是,还是有俩匈奴,从前方扑来,手里的锋利长剑直指孔毅。
他没有畏惧,只是眼里浮现出淡淡的不甘,他死盯着,百米外的百夫长营帐,眼睛通红似血。
“十五,收回手臂……”一声咆哮响起,紧接着,两柄流星锤从侧面骤然飚来。
孔毅下坠的时候,恰好这俩持剑的倭奴,被流星锤砸的脑浆迸溅。
他摔落到无头尸体上,长出一口气,而后马不停蹄的翻身起来。
嗤嗤嗤……
至少三柄武器,扎在他下落的地方,将倭奴的无头尸首砍成烂肉。
孔毅作为书生,即便临时学习,也还是并没将战场剑术,融会贯通。
仅是盏茶的功夫,身上就添了不少伤痕,血液将素白长袍,染的腥红。
凭着执念,还有三位军士的辅助,他一路搏杀到百夫长营帐之外。
嗤啦……
挥剑扫破营帐的帘子,孔毅也被旁边的几个倭奴,给打的踉跄两步。
他踩着满地的血液,脚步前踏,鼓起力量将几人手里的兵刃劈开,而后闯进营帐。
身穿玄黑铠甲的倭奴,正端坐上位,旁边立着约人高的长柄刀。
他盯着持剑飚来的书生,微眯起眼睛,猛地将红木桌子拍起,踢向孔毅。
“胆敢来犯营地,莫非天朝要违反和谈?”
“这鸟倭奴还会说华夏语……”刀疤军士的声音从后方响起,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屑。
一只宽厚的手掌,蓦地抓住孔毅的肩膀,将他拉向后面,而后甩起三尺宽剑,携带着劈山裂地之势,重劈而下。
砰!
咔嚓……
势大力沉的红木桌子,狠狠地砸在宽剑的剑锋之上,将刀疤军士撞的后退半步,但一声清脆的裂响,也在营帐内响起。
一道醒目的裂痕浮现而出,红木桌子也嵌在宽剑之上,被刀疤军士通过巨剑举着。
这时,倭奴百夫长伸手揽过长柄刀,带着汹涌杀意,踏步而来,修长宽阔的刀身拖在地上,带起一阵刺目的火星。
而后,脚掌前踏,重跺地面,连人带刀腾空跃起,从后方划出半圆蓄力,重劈向红木桌子。
他劈中的位置,正好与刀疤军士是相对的,两股锋利且蛮横的力量,将红木桌子直接从中间暴力劈开。
“砰”的一声,碎木渣四散飞溅,红木桌子压迫空气,坠落下去,将营帐的地面,都砸的猛然震颤起来。
桌子落地掀起的尘土,笼罩住刀疤军士与倭奴百夫长,飞溅的木屑犹如利箭,径直射向两人。
两道寒光猛地迸射而出,激散淡黄的尘土,等呛人的灰尘逐渐散去,孔毅看到,长柄刀和宽剑猛地相撞。
两者皆是迅捷如电,眨眼间便碰撞十几次,刺目的火星不停闪烁。
刀疤军士面庞带着严肃,壮硕的身子却极为灵活,偶尔架起宽剑挡住长柄刀,偶尔上挑下劈,这柄三尺宽剑,在他手里,仿佛比长剑还灵活。
叮叮叮……
一阵急促的脆响浮现,刀剑迸射出的劲气,将泥土地面割的七零八乱,在上面留下或横、或竖的无数割痕。
破碎的地面,化为土块,整体下陷几寸,刀疤军士积蓄力量,与倭奴百夫长硬撼一记之后,抽身后退。
他将宽剑拖在身后,孔毅敏锐的注意到,刀疤军士肌肉遒劲的手臂,正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倭奴百夫长震颤手臂,将里面的暗劲激散,他盯着面带杀意的刀疤军士,笑道:“没想到在积贫积弱的南域,还能有你这种汉子。”
“呵呵……”刀疤军士目光淡漠,他冷笑着反讽道:“倭国弹丸之地,你恐怕是岛国里,唯一完好无损的男人吧。”
之前两人过招,倭奴百夫长被砍中数次,但由于他身上穿的玄黑铠甲,宽剑只能将暗劲送进他的体内,却无法伤其分毫。
刀疤军士则与之相反,身上未着寸甲,只是身着粗布麻衣,却没被长柄刀伤到半点,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打的束手束脚。
这要真是在战场上相遇,早在盏茶之前,倭奴百夫长就已人头落地。
倭奴百夫长毫不生气,他淡笑道:“这种势均力敌的战斗,很长时间都没有过了,你够资格与我交手。”
孔毅从他不算正宗的口音里,听出其话里的意思后,忍不住咧了咧嘴。
不愧是弹丸之地出来的人,如此不要面皮。
“铠甲与粗布麻衣,竟是势均力敌,这位倭奴兄弟,还真是脸厚如城墙,莫不是整座岛国,都是靠诸位的面皮镇守边关的?”
倭奴百夫长面色如常,闭口不谈玄黑铠甲,他拄着长柄刀,眯起眼睛道:“这位壮士,你的手下貌似有点缺乏管教啊。”
“放屁!”刀疤军士怒道,脚掌重踏地面,提起宽剑就要上前。
孔毅伸手拦住他,而后道:“老哥,这人交给我……”
刀疤军士微愣,正想反驳,就听孔毅压低声音说道:“静姝的仇,在下必亲手报。”
沉默片刻,刀疤军士叹了一口气,回头向营帐外走去:“我会为你守住帐帘,你若被杀,老子会亲手割下他的头,作为祭品供在你的墓前。”
“多谢……”孔毅点头,目光肃杀。
看刀疤军士离去,倭奴百夫长先是讶异,而后长出一口气,目光里带着浓郁嘲讽,目视前方。
“小子,回家吃你的奶去,小心老子把你的头拧下来,当夜壶用。”
“呼……”孔毅没说话,而是吐气蓄力,几息之后已如离弦之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