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怎么mean了?
文鸳回府已时至日中,她心里惦念着卧病在床的纳兰氏,端了午膳便要去母亲床边伺候。
纳兰氏自听闻文鸳苏醒的消息后,精神已恢复了几分,正坐着翻阅一本诗集。
门帘轻掀,文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纳兰氏的眼神瞬间亮起,脸上绽放出一抹欣慰的微笑:“纾纾儿,你回来啦。”她轻声责备道,“你身子刚好些就往外跑,可觉得疲累?”
文鸳在纳兰氏床边坐下,将小脸贴着纳兰氏的掌心,撒娇道:“纾纾不好,一颗心惦记着额娘,没有一时安稳。”
纳兰氏用指尖轻抚着文鸳如丝的秀发,眼中满是宠溺,“看到你这样生龙活虎的,娘亲就觉得好多了。对了,你今早去茶馆怎么样?见到你柔则姐姐了吗?”
文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绘声绘色地为纳兰氏演绎了柔则与四爷相遇的场景,只避过了她与柔则之间的对话细节。她手舞足蹈,表情夸张,逗得纳兰氏忍俊不禁,眼中满是欢喜。
“只是……”文鸳带着几分犹豫,仿佛在试探着纳兰氏的态度,“纾纾看柔则姐姐似乎有些郁郁寡欢,好像嫁个四爷,她不是很高兴……”
纳兰氏听闻此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以为意:“柔则这孩子,许是有些不懂事。皇恩浩荡,赐下这桩姻缘,她岂有不悦之理?更何况四爷年少有为,是众皇子中首个封亲王的,如今愿以福晋之礼迎娶,这可是柔则的福分啊……”
文鸳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她轻声问道:“那,倘若有一日,圣上为纾纾赐婚,而那人并非纾纾所愿,额娘也会如此劝慰我吗?”
纳兰氏闻言,不禁失笑:“呵呵,我们的小娇娇才六岁,竟也思春啦?让额娘想想,十阿哥是年长了些,十四阿哥和十七阿哥却和你年岁相当。十四阿哥得皇上亲传武艺,十七阿哥则文武双全,纾纾更倾心哪一位呢?额娘现在就请和嫔娘娘为你说和说和怎么样?”
文鸳佯装生气,嘟起小嘴:“额娘真会取笑我!十四阿哥、十七阿哥都还是乳臭未干的小子,我怎会看上他们?”
纳兰氏宠溺地捏了捏文鸳的鼻尖,打趣道:“你自己也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呢,倒嫌弃起阿哥们了。看来能入你眼的,也只有四阿哥和八阿哥了。既然你和柔则情同姐妹,这次置办柔则的婚事,干脆把你送去当陪嫁丫鬟,日后在四爷府里或许还能混个格格当当。”
文鸳只道不依,撒娇地扑进纳兰氏怀里,惹得室内众人哄笑一片。
文鸳这番自然不是小女儿家突然矫揉造作,但她确实想给纳兰氏种个心锚,虽然依剧情她是必然要进宫的,但自幼倾慕四爷,和凭借着家族贡献得到封召可是两回事。
二人正笑闹着,忽闻得嬷嬷来报,说喜塔腊氏带着如岚前来请安。
闻此言,文鸳顿时收敛了嬉闹之色,变得乖巧而安静,静静地站在一旁。
近期纳兰氏因病缠身,又忙于粥棚的善事,府中大小事务多由喜塔腊氏代为打理。自从上次因进宫之事被鄂敏训斥之后,喜塔腊氏也学会了安守本分。纳兰氏本非刻薄之人,也常劝鄂敏对妾室稍微和颜悦色些,一时间府中倒是安宁。
然而,文鸳心中却暗藏着一丝防范。自从得知母亲寿数不长,她总是担心这一切背后有喜塔腊氏的谋划,因此对她多了几分戒备。
喜塔腊氏今日不过是依例来请纳兰氏过目府中的账册,对完之后,仿佛有什么话想和纳兰氏说,纳兰氏便叫两个女孩自己出去玩,留下喜塔腊氏说话。
文鸳陪着如岚走进花园,春光正好,照在少女的面上,显得二人分外娇俏。
“姐姐,这几日我病着,还要谢谢你帮我照顾母亲。”文鸳牵着如岚的手,满是诚心的感谢。
如岚说:“夫人也是我的母亲,我虽不如你同母亲亲近,对她一直也是十分敬重爱戴的,份内之事,你向我道谢反而显得生分了。”
文鸳看如岚欲言又止,不禁好奇问道:“姐姐,你今日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如岚面上显出几分羞涩的红晕,文鸳看了更觉得好奇,忍不住追问。
如岚嗫嚅着,好半天才细声细气地吐露,“这些日子在粥棚,你和夫人都身体不适,鄂尔泰大人便时常关照我们。我……我亲手绣了一个香囊……”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香囊,上面绣着并蒂莲花,“你平日里不拘小节,与外男交往也不需避讳,能否帮我将这个转交给鄂大人……”
文鸳听闻此言,心中一阵哭笑不得。这剧情真是乱点鸳鸯谱,牵强附会到了极点。不过转念一想,却也合情合理。
鄂尔泰与柔则之间的情愫,平日里两人都避而不谈,只有文鸳心知肚明。而鄂尔泰年轻俊朗,又爱与姐妹们打趣,引得如岚芳心暗许,也确实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如今,文鸳已经做了鄂尔泰和柔则的僚机,现在还拿着鄂尔泰的烫手玉佩不知如何处理,就算她想帮如岚也是不能了。
文鸳微微蹙眉,她的思绪如乱麻一般,心头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她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姐姐,非是妹妹有意推诿,实在是你所提之事……妹妹我,真的是爱莫能助……”
“啊?”如岚惊愕地看着她,这几日与文鸳共同钻研术数,携手筹办施粥的善事,两人之间的误会和隔阂早已烟消云散,文鸳对她也越发友善。然而此刻,这位平日里大大咧咧极好说话的妹妹,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如岚近乎本能地追问:“此事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又并非什么非分之求……”
文鸳心中的烦躁更甚,她眉头紧锁,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寒意:“我凭什么要助你?”
“什么?”如岚显然被文鸳的反问愣住了,“你……你与鄂尔泰大人素来交好……我们……你……”
“是了,姐姐。”文鸳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你既已知是我与鄂尔泰大人关系匪浅,那又与你有何相干?”她的话语冷漠而无情,“你自己若对谁有意,脚长在你身上,嘴长在你脸上,你自己去说去做,妹妹绝不拦着你,你来找我干什么?难道你的清誉重要,我的名声就可以随意挥霍吗?今日要我传信?明日可要我代你上花轿?”
如岚愣住了,她与文鸳自幼相识,这个妹妹的任性她早已习惯,即便后来不知何时多了几分她难以企及的聪慧和气势,但姊妹情谊仍在,她从未听文鸳口出如此刻薄之言。
如岚的眼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