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当年被敲打
四年前。
“姜梨,是你的名字吗?”
女子站在姜梨的面前,那双眼眸犹如春水般温柔,语气轻得仿佛一阵微风拂过,不带一丝凌厉,让人心生好感,却又无法探寻其深邃。
姜梨望着她,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但她的面容,又似乎带有一丝熟悉,像是与某个影子重叠。
“你是?”姜梨轻声问道,试图在记忆中寻找关于她的线索。
她刚送顾羡之离开,顾羡之同她道了别,说下次再来找她。她准备回家的,谁知道,却突然被人请到了这酒楼之上。仔细一看,面前这女子眉宇间竟然还和顾羡之有几分相似。
“哦,你是顾羡之的姐姐吗?”姜梨很是认真地询问。
那女子唇角微扬,漾起一抹浅笑,随即目光转向她身侧的大丫鬟,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你瞧这姑娘,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大丫鬟应声附和,点了点头,恭敬道:“是呢,姜小姐果然伶俐,眼力也非凡。”
姜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她好奇地问道:“你真的是顾羡之的姐姐吗?你是来接他的吗?我记得他之前已经回去了,难道你们没有碰上?”
那女子轻笑出声,笑得愈发温婉,她朝姜梨摆了摆手:“姜姑娘请坐。我并非羡之的姐姐,而是他的娘亲。”
姜梨闻听此言,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她瞪大了眼睛,感叹道:“啊?这……这也太年轻了吧!”
眼前女子看起来可比她娘还要年轻一些,竟然是顾羡之的娘亲!
那位女子轻轻向姜梨示意,示意她坐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柔和与亲切,仿佛春风拂面,使人感到无比温暖。姜梨知道她是顾羡之的母亲,心中便自然地放下了防备。在短暂的交谈中,她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将自己的心事一股脑儿地倾诉出来。
她讲述了与顾羡之的相识,那些初次相遇的点点滴滴,以及他们平日里如何相处,那些甜蜜而温馨的片段,都如同画卷一般在她口中缓缓展开。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真挚与深情,仿佛那些回忆就是她生命中的珍宝。
然而,此时的姜梨并不知道顾羡之的真正身份,更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温婉女子,便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她只知道,这是一位可以信赖的长辈,是顾羡之的母亲。
皇后娘娘始终保持着那份温婉的笑容,她认真地倾听着姜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是在欣赏一幅精美的画卷,又仿佛是在品味一杯香醇的美酒,她看起来像是充满了对姜梨的欣赏与喜爱。
最终,她终于缓缓开了口,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深远:“我明白,羡之在你身边时,那份快乐,是那样真实而纯粹。然而,你也该知道,快乐的时光总是匆匆,如流水般易逝。他的人生,早已注定如烈火般炽热,恐怕无法长久地驻足于此,与你共赏这片刻的宁静。”
姜梨听后,没有听出来皇后的意思,但是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并未表露,只是淡淡回应:“他想留在何处,是他自己的选择。”
皇后轻轻摇头,那微笑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你错了。”她轻轻叹息,“生于皇室,那与生俱来的责任与束缚,早已将‘自由’二字束之高阁。他的每一步,都承载着整个皇室的希望与期许,他的选择,也从来不仅仅是关乎自己。”
“皇室?”姜梨一愣。
她心中微微一动,猛然发觉皇后话里有话。
她不由得看向皇后。
皇后点头,道:“姜姑娘,你是个好姑娘,我也不想瞒着你。我们家羡之是圣上嫡子,排行第九,这一次,他遭遇追杀,幸得你们姜家相救,这份恩情,我们记在心里。但是……”
皇后微微颔首,她的眼眸中流转着深深的慈爱和些许无奈,“姜姑娘,你的善良与纯真,我是看在眼里的。实话告诉你,我家羡之,乃是圣上的嫡子,排行第九,身份尊贵。这一次他陷入困境,遭受了不明之敌的追杀,幸得你姜家仗义相救,这份恩情,我们皇室铭记在心。”
皇后轻轻地叹息一声,似乎是在权衡言辞:“然而……羡之他还年幼,涉世未深,对于男女之情更是一知半解。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应该能明白我话中的深意。你与他,虽有缘相识,但恐怕难以共结连理。”
姜梨脸色沉了沉,她先前还觉得皇后人很好,让人有一种亲切感。现在却发现,皇后明明说着温柔的话,可字字句句都是残忍。
皇后顿了顿,见姜梨不语,再开口间,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关切:“明年你便及笄了,是该考虑终身大事的时候了。我相信,会有更好的人选,与你共度余生。羡之不合适,他不过虚长你两岁,离弱冠尚有几年,恐怕你也等不起。”
那位贴身的大丫鬟,也紧跟着轻声细语地插话道:“我家娘娘心地善良,总觉得此事应当当面与姜姑娘详谈,方显诚意。姜姑娘聪慧过人,定能领会娘娘的深意。还望姑娘日后行事,能避免引起殿下的误解。娘娘心中,自然是不希望姜姑娘因一时冲动而耽误了殿下的前程。毕竟,殿下未来可期,而姜姑娘,纵有千般智慧,也终究是出身商贾之家。”
皇后听罢,微微皱眉,责备地瞥了丫鬟一眼,轻声道:“你此言差矣。我此举,全是为了姜姑娘的未来考虑,希望她能找到与她身份匹配的归宿,而非误了她的终身大事。”
姜梨起身,冷着脸说道:“不劳你们费心了,我和顾羡之也不熟,你担心得也太多余了,告辞。”
姜梨直接看都不想再多看一眼,转身就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她想不通,顾羡之挺好一人,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娘亲?
阴阳怪气,绵里藏针,笑里藏刀,真是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