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破局
周贺白说的斩钉截铁，没有转圜的余地。
大家知道他的性子，最是公正不阿铁面无私不知变通。
若真惹了他，也不好收场。
云无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陷入手掌心中，掐得青紫了她也浑然不觉。
本是想让云桃鸢出丑，结果反而让她得了名声！
云无忧眼里闪过一道毒辣的光，云桃鸢……得以不了多久了！
云恒脸色铁青，想赶周岩走，却碍于周贺白这番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说得好啊。”
一道女声忽然传来：“哀家今日算是没有白来，竟然看了一场好戏。云二姑娘当真是至善至纯啊。”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太监的通传声炸响了整个院子。
云恒惊得几乎要跳起来！
皇帝和太后竟然来云国公府了！
当初云恒冠礼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他的两个女儿竟然有了！
这是不是代表皇帝对他其实也颇为重视？！
云桃鸢眉头一皱，看向秦太后。
秦太后和皇帝并肩走过来，这院子里瞬间挤进来许多宫人太监，骤然拥挤起来。
众人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高喊：“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
秦太后唇边噙着笑，杏眼中却藏着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缓缓说道：“诸位都起来吧。哀家今日便服前来，只是为了凑个热闹，诸位不必为此拘束。”
皇帝站在太后身边，看得出来，两人并不是特别亲近，两人之间还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明成帝是冲着云无忧来的。
他不知道秦太后想要做什么，但也并不妨碍他想来瞧瞧云无忧。
那日在宫中惊鸿一瞥，他便一直惦记着云无忧。
若真要纳了云家的姑娘入宫，云无忧再合适不过。
云无忧心跳得极快，她垂下头，做出害羞的模样。
皇帝和太后的造访，是她也没有想到的，不过正好……她的计划更好实施了。
秦太后再次夸奖了云桃鸢，见皇帝没什么反应，甚至扭头看向皇帝，笑着问道：“陛下觉得……此女如何？”
皇帝的心思根本不在云桃鸢的身上，他随口敷衍：“担得起一句至纯至善。周爱卿也是，孝心可嘉，不愧是我朝栋梁！”
周贺白躬身行礼：“陛下谬赞。”
云恒焦头烂额的让人多备了一套上座。
这二人到来，谁都不敢怠慢了去！
尤其是他二人身份尊贵，寻常的上座还不敢给他们准备。
幸好楚老夫人挺身而出，帮着云恒安排了一切。
楚老夫人行事老练麻利，她走到云桃鸢身边，笑着说道：“今日陛下和太后娘娘前来，真真是给了鸢儿极大的体面。只是府上未提前准备，还请陛下和太后娘娘赎罪。”
明成帝道：“何罪之有？我们本也是突然造访。”
太后眉眼间盈满笑，她也朝云桃鸢走近了几步，目光似乎是在打量她。
“上次在宫宴见到云二姑娘，哀家便觉得与她十分投缘，总想着若她能进宫陪着哀家就好了。”
云桃鸢眉头紧紧皱起。
这句话太后上次已经说过了，如今旧事重提，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就是想让云桃鸢进皇帝的后宫，彻底断了和顾脩宴之间的可能。
楚老夫人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笑容不变，轻声说：“鸢儿今日才刚及笄，年岁尚小，她自幼不在我身边长大，我还寻思着将她在身边留几年呢。”
楚老夫人也不问云桃鸢的意思，直接拒绝了太后。
她说：“当然，若是鸢儿有了意中人，我也不拦着。当初玥儿的夫婿我没有好好挑选，如今鸢儿的……我可得好好把关才是。”
云恒就在旁边站着，闹了个大黑脸。
楚老夫人这么说，秦太后也没有再坚持，在楚老夫人的引领下，皇帝和太后才正式入座观礼。
吉时已到，及笄礼正式开始。
及笄礼的流程十分繁琐，云桃鸢前阵子就是被花妈妈圈着学这些，今日也并未出错。
只是在理应跪拜父母的时候，云桃鸢转向了周岩，规规矩矩地给周岩行了跪拜礼。
周岩眼里渐渐盈出泪意，硬是被他憋了回去。
周贺白就在周岩身边，沉默不语，只是看向云桃鸢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思。
做戏给大家看？……
可若是做戏，她也真舍得啊。
云恒脸色铁青，憋了一肚子气，偏偏这个场合里无处可宣泄。
他只能直接无视云桃鸢，看向云无忧，总算是觉得舒心了许多。
云无忧的赞者是宁远侯夫人，云桃鸢的赞者是楚老夫人。
云桃鸢跪坐在蒲团之上，楚老夫人手中拿着一根精致的发簪。
发簪是楚老夫人准备的，材质上乘，经过精心打磨和雕琢，呈现出一种温润的光泽，上面镶嵌着几颗夜明珠，是极为罕见的珍贵。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楚老夫人语气柔和，为云桃鸢梳理着长发，缓缓吟颂祝辞，而后将发簪插入她的发间。
云桃鸢今日本就经过了盛装打扮，那发簪极其衬她的肤色。
本是艳俗之物，偏她戴上之后，却只让人觉得漂亮得不可思议。
楚老夫人满目慈爱，柔和地抚摸着云桃鸢的发间，轻声说道：“鸢儿，今日起，你便是大姑娘了。但没关系，在祖母这里，你一直拥有撒娇的权利。将军府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不知为何，云桃鸢的眼眶变得湿润了。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敛起眼里的泪意，点头说道：“祖母，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同时，她一颗心始终在沉甸甸的往下坠落。
原书中……将军府的劫难很快就要到来。
外祖父前线失踪，尸骨无存，被爆出他是叛国投敌，皇帝震怒，下令抄了将军府。
将军府上下，血流成河。
云桃鸢却不信。
她虽然还没见过镇国将军，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