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这笔账,要算
来的的时候,明成帝和太后是一起来的现在要走了,明成帝溜得倒是很快。
顾脩宴并没有拦着他,还叮嘱道:“陛下难得出宫一趟,倒也有些收获。方才臣来的时候,在路上解决了几个刺客,陛下回宫的时候也要当心。”
他眯着眼,嘴角轻轻勾着,但那双狭长的眼眸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一股难言的恐惧迅速爬上了明成帝心头。
明成帝舔了舔唇,深吸了口气,说道:“皇叔,刺客的事情!我不知情!”
云桃鸢:……
这话未免过于欲盖弥彰了。
顾脩宴又没说那刺客和明成帝有关。
明成帝还没发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兀自说道:“皇叔放心,刺客的事情,朕一定让人去查个水落石出。简直岂有此理!京城之中竟然还有这么胆大妄为的人!”
顾脩宴微不可见的冷笑了一声:“这么胆大妄为的人可不止一个。临阳侯府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云桃鸢刚穿越来的那一天,临阳侯遇刺,想要将此事栽赃到顾脩宴身上。
然而云桃鸢咬死了那日她和顾脩宴在一起,有了不在场证明。
这桩案子,找不到肇事者,自然也成了无头官司。
明成帝显然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犹疑片刻后,说道:“朕还在查……”
这话,就更没底气了。
“太后娘娘,您的手要包扎才行,还是先回宫去叫个太医来吧。”
秦太后的贴身宫女苦口婆心地劝。
秦太后却充耳不闻。
她一双眼紧盯着顾脩宴,良久,才说道:“摄政王殿下要与我做对吗?”
顾脩宴并没有看她,语气不疾不徐,缓声说道:“作对谈不上,只是我一贯信守承诺,既然答应了人家自然也要做到。”
“殿下曾答应了我的,可做到了?”秦太后眼底暗藏着近乎癫狂的执拗,随时都有可能几乎毁灭式的爆发。
顾脩宴沉默片刻,道:“微臣似乎也并未给过太后娘娘什么承诺。”
秦太后却并不听。
她认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改变的。
她说:“若我今日执意要让云二姑娘入宫呢?”
明成帝吓了一跳,慌忙说道:“朕并不预备叫云二姑娘入宫,母后莫要再消遣儿子了。”
他可不想成为秦太后斗气的棋子。
秦太后快被气死了。
她面色冷极了,沉声说道:“很好。你们二人如今倒是能站在同一边了。”
她一把推开还在擦拭着自己伤口的宫女,走到顾脩宴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顾脩宴,你护不了她几日,这都是你欠我的!”
话罢,她一挥袖,怒气冲冲地吩咐:“起架,回宫!”
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生怕听到的是什么秘密……将来万一秦太后突然想了起来,要把他们通通砍脑袋……
秦太后走了之后,也许久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而云无忧也跟着明成帝一起走了,大约入宫的圣旨很快就会送到云家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云桃鸢也没有心想到,云无忧最后竟然会勾搭上明成帝。
明明在原著里,云无忧和萧平谨感情甚笃,是出了名的神仙眷侣。
现在……萧平谨莫名其妙的追着云桃鸢跑,云无忧甚至都入宫为妃了……
这是不是说明,原书的剧情已经彻底崩盘,云桃鸢的命运也彻底改变了?
云桃鸢正思索着,云恒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这件事情……就这样吧。”
周岚烟:“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云无忧丢了脸,若别人问起,我们要怎么办才好!不论如何,那都是云无忧连累了我们家!”
云恒脸一沉:“你方才没听见陛下说的?从今日起,无忧便是宫里的娘娘!她地位尊崇,就是我这个当爹的见了她,也是要低头请安的!你若是还想处置她,那你自行去与陛下说!”
周岚烟没有那个胆子,她也见不到明成帝。
云礼一把将周岚烟拽了回来,“大哥现在已经够烦的了,你就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云恒摆了摆手,说:“若还有人问起……便说陛下早就有意将无忧纳入宫中,今日一事,便不敢有人在明面上提。”
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了皇帝,大家当然不会光明正大的提起。
但是背地里嚼两句舌根是必不可少的。
“云无忧的账算完了,云桃鸢的呢?”顾脩宴垂眼,把玩着手里的黑色小玉牌。
他姿态懒散而闲适,好似只是无意间说了一句,但话里的锋芒,却让人无法忽视。
云恒愣了,他傻傻的回:“殿下的意思是?……鸢儿还有什么事情?”
云桃鸢唯一的难处便是方才秦太后也要她入宫,但现在,不也都解决了么?
有顾脩宴在,云桃鸢不愿意,也没人敢逼她。
顾脩宴掀起眼皮,漆黑的瞳仁里暗芒涌动。
他缓缓说道:“云国公府累世官宦,清流世家,在宴会上竟出了禁药,云国公难道也不想查查?”
云恒脸色微微一变。
并非是他不想查。
只是经过了方才的对峙,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了。
这药是云无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就连云恒都没想到,素日里云无忧看着乖巧柔弱,一下手……便如此狠辣!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
事情已经发生……云无忧也进了宫,就算云恒是云无忧的爹,也不可能再去宫里查探了。
“这禁药现今只是出在云国公府里,但云无忧已经入宫,很难说她将来会不会将这种药用在宫里,云国公,此事可要当心调查。”
顾脩宴的语气平静无波,可却莫名的给人带来了极大的压迫力。
云恒道:“我若是见了无忧,一定让她将剩下的禁药全都扔了!今日之事,是云家的家事,而且也并未伤到鸢儿不是?”
云恒竟然还有脸说。
云桃鸢微微笑了:“父亲真是好宽厚的心胸,方才云无忧说是我害得她时,父亲可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