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的命,是本王的
他瞧着云桃鸢是被顾脩宴送回来的,以为两个女孩儿闹了些许矛盾,无忧稍后坐着马车也回来了。
虽说云桃鸢受了些小伤,但瞧着没什么大碍,云恒和云烨阳都没放在心上。
可如今……
云无忧丢了?
云桃鸢垂下眼,见两人一脸的焦急,内心只觉得讽刺。
多可笑。
亲生的受了伤没半句慰问,一提及云无忧,这两人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云桃鸢垂下眼,假惺惺地用帕子沾了沾眼睛,说:“方才,去景王府给景王世子上了柱香后,我便和无忧姐姐一起回来,在路上……这广田海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碰见了劫匪!那些个劫匪胆大包天……若不是摄政王殿下出手相救,只怕我连命都留不下来。”
“那无忧呢?!”
云烨阳并不想听云桃鸢如何如何,只想知道云无忧的下落。
云桃鸢道:“被他们带走了……”
云恒捏着手,眉头皱起,焦声说:“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怎么会有……”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卡住了。
天子脚下,知晓云桃鸢行踪,还敢做出这种事情的……除了顾脩宴这尊大佛,可不就只有景王府敢这么做了吗?
云烨阳看了眼云恒那极为难看的脸色,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冲上来,死死拽住云桃鸢的手腕,力道之大,叫云桃鸢觉得手腕一阵阵的刺痛。
云烨阳几乎是咬着牙问:“你去景王府的时候,可曾发生什么事情?”
“景王妃虽有些悲伤,但为人还算是和善。只有一事奇怪,她说要寻个德才兼备的良善人家陪陪卓世子……”云桃鸢话锋一转:“我瞧着她和无忧姐姐相谈甚欢,很是满意,只可惜,卓世子已经去了……”
云烨阳后退了两步,犹如五雷轰顶!
难不成……景王府将云无忧掳走给卓逸贤配了冥婚?!
“你……你怎么能就这么扔下无忧一人!!”
云烨阳气得头脑发晕。
他脸色涨红,猛地抬起了手,便想要一巴掌砸过来。
然而那一巴掌在半路便被制止,怎么都用不下去半分力气。
云烨阳抬眼一看,正正对上顾脩宴漆黑淡漠的眸子。
云恒也清醒过来。
如今的云桃鸢背后是有靠山的,起码在顾脩宴面前,这面子还是得过得去才行。
他连忙将云恒推开,心跳极快,生怕顾脩宴记仇,语速飞快地说:“你快去景王府问问!一定要将无忧接回来!!”
“父亲,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是……”
云烨阳指着云桃鸢的鼻子,气得手都在颤抖。
云恒虎着脸推搡着云烨阳出门,连声说:“还不快去!晚去一分,无忧便多几分的危险!”
这父子二人对云无忧的关切倒是实打实的。
云桃鸢静静站在原地,面上无喜无悲。
原主就是对家人有所期盼,所以才会被深深伤害。
“帕子。”
顾脩宴的声音忽然传来,云桃鸢眼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他的手掌宽厚,手指修长,指腹上有因习武而磨出的茧子。
让人莫名觉得可靠又安心。
云桃鸢脑子一抽,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殿下不必安慰我,这场面我早已经习惯了。”
顾脩宴眉头皱起。
她的手指和他的截然不同。
本不是什么软和的性子,可那葱玉般的之间却柔弱无骨,微微贴着的那一小片肌肤很凉,竟带起一阵酥麻。
顾脩宴冷面无情地推开了云桃鸢,再次重复:“帕子。”
云桃鸢:?
她老脸一红,慌忙掏出了帕子递过去。
尴尬,自作多情会错意了……
顾脩宴捏着帕子,将自己的手指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
不知是嫌弃云桃鸢,还是嫌弃云烨阳。
一会儿工夫,云恒已经劝着云烨阳去景王府找人了。
云恒几乎维持不住笑脸,忐忑地说:“殿下,今日家事繁多,若对殿下招呼不周,还请殿下见谅……”
顾脩宴垂下眼眸,姿态是闲适的,可说话的语气却莫名的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本王从不枉费工夫,今日救你女儿一命,那她的命便该是本王的,若少一根头发丝……”
顾脩宴抬眼,漆黑的眼眸冷厉又危险。
他话虽然未说完,可威胁之意扑面而来。
云恒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嘴角肌肉都僵硬了,他说:“是,是,微臣自然疼爱自己的女儿!只她小时候在乡野里长大,不懂规矩……”
“本王幼时也在乡野生活,你的意思是,本王也不懂规矩?”
顾脩宴的声音更冷,他绷紧了下颌线,冷沉沉的气势陡然散发出来。
云恒心脏狂跳,他连声说:“怎……怎么会呢?殿下天人之姿,哪里是小女能比的?”
云桃鸢诧异地看着顾脩宴。
她和顾脩宴不过两面之缘,按照顾脩宴的性情……不应当是这样好心的人才是。
顾脩宴看上去心情不佳。
书中对顾脩宴的过去写得很是含糊,只知道他年幼时的日子很苦,也曾受过不少罪。
但在原书里,顾脩宴一出场就是大魔王的存在,众人都知晓他的强大,也并不会去探究这强大背后是用什么样的血泪堆出来的。
“殿下。”
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地上前来,附在顾脩宴耳边说了句什么。
顾脩宴向来不喜形于色,却也微微皱了皱眉,并不多言,转身离开了。
待他走后,云恒总算是松了口气。
真不愧是久居高位之人,短短几句话,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云恒心中有了些许思量。
看样子,云桃鸢在顾脩宴心中说不定有些分量。
既如此,萧平谨那边的庚帖,也应当换了去!
到时候让云桃鸢嫁给顾脩宴,云无忧嫁给萧平谨。
那在皇帝和摄政王的争斗中,不论是哪一方赢了,他云恒都是赢家!
云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