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自家媳妇有才
“倒是没想到，连耀天会这么利落地断了自己后路。”
向平安与苏时越窝在御花园中谈笑风生之时，刚听闻刑部上报结果。
说那夜山间阴风阵阵，慈宁庵一把火烧了整整一夜。
侍卫们赶过去的时候，只剩下坍塌的红墙和焦黑的死尸。
上上下下一共六十多具，满满摆了半片空地。
还有人从坍塌的废墟当中挖出许多支箭头。
竹木已经烧成碳状，仅剩下箭头可以潦草辨认上面刻着字。
除了肉眼可认的“越”字之外，还多了诸如“郭”“萧”等其他大臣的名字所在其中。
为首的将领当夜就将这些证物带回了皇帝面前，再加上赫尔的证词，当即就放了苏时越出来。
“那慈宁那些羽箭，可是你让人放进去的？”
苏时越抬头间，目光似在试探，
“不是。”
向平安摇头道：“我从哪里弄来那些东西？”
她眸子很亮，面上扬着浅浅的笑意，一句话，听不出是虚是实。
不过苏时越本来也没打算追究。
向平安默默垂肩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向平安从纳兰轩手里换来的那些银票。
那些银票数额巨大，以目前确凿的证据来看，不交银票也足以定慈宁庵的罪名。
苏时越安慰她：“本就是暗地里挣的朝廷的银两，交也就交了。不过赫尔……”
他犹豫了半晌，还是问出了口：“为何会站出来作证？”
向平安其实也不知道，她自己也没想通，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做证人，还是赫尔自己提出来的。
苏时越觉得很不妙。
他看着向平安拿着小铲子拨弄着刚新研磨出来的安神香粉，思绪已经飘移到了赫尔若是成功娶了向平安他该怎么把赫尔给杀了不引起几国邦交的事情上了。
奈何想了半天没想出结果，最终只能讲了一句：“我替你把赫尔的银两还了吧。”
向平安头也没抬。
“本就是为了救你欠下的，可不是替我还。”
手中还把香灰往中间扫了一扫。
她最近感觉闲时无事喜欢研究打纂——将香在一个盘子里堆成一笔连成的字来点，既好看又打发时间，能让她整个人静下心来。
她停下动作，想了想，提笔在纸上写了个落笔不断的“福”字，准备改日拿给卢先生打个模具。
抬眼间看见苏时越一刻不移地盯着他，似乎刚才理所当然的回答让他没转过弯来。
向平安笑开了眉眼：“凉国的兵防属实不如你胤国的做得好。你那么多门道，想问问你可有什么路子，暗中给我弄些人。”
苏时越眼中讶异一闪即逝，随后应了声，答应过几日带她去挑。
向平安将香盘中堆砌成字的香点燃，轻轻将手中的线香甩灭。
“不急，等过了践行宴也成。”
“赫尔这就走，和亲人选定了？”
苏时越敏锐地抓住了重点，趁机就问。
“你不知道？”
向平安一阵讶异，而后又自顾自的先反应过来。
头又垂了下去，补了一句：“嗷，你在牢里，不知道也不奇怪。我给赫尔她推荐了佳和郡主，赫尔已经同意了，我父皇也已经下旨。”
父皇自然也是高兴的，不用找理由推脱她跟赫尔的婚事。
还为了表示对事情的重视，准备在践行宴会上给佳和封赏。
次日宫中消息就传开了。
众人都奇怪为何皇帝会突然看重佳和，殊不知只是因为向平安在他跟前多了几句嘴。
不知是不是巧合，向平安与苏时越分开，又在回平宁殿的必经之路上碰见赫尔和吉尔。
吉尔将她拉至一边同她说悄悄话。
“我先前听我哥的意思，明明是看中你来着，怎么突然定了佳和？”
说着往旁撇了一眼：“佳和比你差远了，也不知道他什么眼光。”
向平安顺着吉尔说的话看过去。
正看见佳和饶有兴致地跟赫尔介绍什么。
佳和是个聪明人，有机会离开那受尽冷落的家去做央康未来的王妃，她对赫尔显得异常主动。
只是赫尔似乎对她说的东西不那么有兴趣，一看，就知道是礼貌性的敷衍。
“你们这的姑娘家的性子大多都温婉。践行宴那日，我有个节目，也不知道你兄长会不会喜欢。”
吉尔打算临走前最后争取一次。
虽然向平安没明白吉尔对他大皇兄的感情从何而来，但是还是替她们的演出场景出了主意。
她向工部要了上回技比撤下来的铜镜，将铜镜架在舞台两边的高角处。
另一边的白玉桥上，吉尔在教佳和跳胡璇舞。
佳和学得十分上心，大概因为赫尔每日都来，也想在他面前露一手。
只是赫尔显得很淡然，眼神总是轻飘飘地胡乱瞟，最终瞟在了独自一人爬着梯子调整铜镜角度的向平安身上。
只见她摆着手招呼挑来的舞女站上梯子。
几个舞女站着都摇摇晃晃，遑论向平安还要让她们拿着铜镜做动作。
赫尔看着向平安恨铁不成的表情觉得有趣，没察觉地挑了唇角。
殊不知此刻向平安身上两道视线，还有一道的另一头，在平宁殿的屋顶。
苏时越坐在屋檐之上，眼中喜欢不遮不掩，直达眼底。
向平安正蹙着眉将舞女拉下来，自己利落的爬上了梯子，亲自示范。
正赶上吉尔累了，好奇的前来凑热闹，被向平安喊上台来，下巴轻轻一挑：“吉尔，劳烦在上头走一遍，我需要记些东西。”
佳和闻声也站了出来。
偷偷撇了一眼旁的赫尔道：“不如我也一起。”
完整的节目她能更好了解怎么控制光效，向平安想了想，便直接点头同意：“行。”
她手中捧着个簿子站远，边看边将两个人的站位默默记了下来。
这一退，一不小心就退到了赫尔身边。
赫尔话语随意却不失礼，懒懒问道：“殿下怎么不一起？”
向平安毫不过脑地“嗯”了一声，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