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娘子是怎么回事
房梁之上。
向平安看着花楼大院中的繁华盛景出神。
方才他们偷偷进来找人，好不容易找到高矮个子，却看见他们跟花楼的老板在一道。
禹国跟凉国不同，青楼不是在官府手上，属于民间的事业。
花楼的老板待他们不错，上了满桌子的吃食。
高个子说话声音压低：“新关已经被攻破了，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淮州，再然后就是你们这里。到时候，需要金老板办件事——”
禹关之上在淮州，淮州之上是新关。
昌国已经攻破新关了吗？
向平安眉头皱得很深。
这样一来，很快就要到禹关，禹关紧挨着昌国的边界，可禹王为何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变成了昌国的目标？
向平安本来还想继续听下去，看看他们究竟接下来要做什么事，却看见高个子闭了嘴再不往下说，反而抬手推给老板一张字条。
字条上面的字向平安看不清，只听见高个子朗声道：“明日我们就出城回新关军营，剩下的事，交给金老板了。”
房梁顶上的向平安揉了揉眉心。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她现在思绪纷乱，还不知道如何缕顺来。
苏时越摸着黑回来与她并肩而坐。
向平安思绪被打断，看了一眼苏时越问：“要放的东西，放了？”
“嗯，放了。”
苏时越点头：“他们搂着姑娘一进去，没一会儿就喝多了，事情办的，很是顺利。”
“嗯。”
向平安吐出一口气来，又继续道：“这样一看，这间花楼，应该是背地里跟昌国的人有联系，也难怪先前我们进来，门口那妈妈拦着不让。”
向平安一边说着，一边思绪陷入脑中翻翻找找，想从上一世的记忆里找出些什么线索。
上辈子围猎后，她凭着围猎拿的第一，求她父皇准她入营，直至元凉71年初，她在军营陪了连耀天四月有余。
军中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直到。
直到他们收到了禹王的信，昌国攻打禹国，禹王需要他们出手驰援。
那是她入营后，第一次随营出兵。
对了。
如此说来，禹国有难向凉国求救，兴许，正是因为这两个昌兵让花楼老板办的事。
向平安将思绪抽了出来。
她想了想，用猜测的语气对苏时越分析道：“若是这花楼的老板跟那两个昌兵是私下联系，那他们要办的事，十有八九跟昌国攻打禹国有关系。我们只要阻拦昌国拿下淮州，就能断了后面的事。”
苏时越点头应声，给她回应：“明日之行，你要小心，万事……”
苏时越默了一会儿，道：“都要把性命放在第一。”
他话说完，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沉，又强行提高了语调：“话说回来，门口的妈妈那么警觉，能认出你女扮男装还拦下你，想必也是因为他们，担心出事才故意而为。”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换做往常，寻常女子女扮男装去逛青楼的多了，大多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话说到这里，惹得向平安突然眯起了眼瞧着他。
向平安将目光从那处莺歌燕舞的院子中收回来，目光如炬盯上了苏时越。
“说到这个，我倒想问问，娘子是怎么回事？”
苏时越笑道：“门口那妈妈那么警觉，又闯上她认出你女扮男装，怕她起疑，信口胡诌的罢了。”
“那，月琴呢？”
向平安偏头眸子闪了两闪：“辰王殿下莫不是连这里的青楼都来过，还认识里头的清倌。”
向平安似笑非笑，看得苏时越心里一个咯噔。
他们此生第一次来禹关，他又如何知道这里的花楼里有个叫月琴的清倌。
先前为了解围说漏了嘴，大意了。
他扭头去看向平安，却看见向平安眼中隐有怒意。
撞上他的目光，还故意一偏，把头给别开。
苏时越嘴角一抽。
月琴是他上辈子听说禹国跟凉国求援，她跟着连耀天出兵，担心她出事，跟来时撞见的。
但上辈子的事，苏时越不敢提。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月琴的事，苏时越只能顺着话把话题给引开。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门口那妈妈先前说我没来过，不晓得是真的记得我没来过，还是……只是为了不让我们进去胡掐的一套说辞。若是她过目不忘，能认出我是生面孔，那这花楼，恐怕不简单。”
可引的地方不对，反倒让向平安眼神一凝，盯着半张似笑非笑的脸，意味分明的看了回来：“你没去过？”
向平安调高着调调问他：“你没去过？又怎么知道的月琴？”
月琴的话题不知怎么绕开的，绕开时，高个已办完事，神清气爽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花楼的院子很大，被寒冬染上一层白，坐得久了，就连向平安都坐成了个雪人。
苏时越怕她冷，抬手将她身上的裘披紧了紧：“既然事情办好，明日只等出城时看着，夜里太凉，咱们要不先回去？”
向平安不知怎么的，夜里睡得不好，总觉得憋着一口闷气。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可出城的城门口却寂寥许多。
冬天赶路不易，进城的人多，出城的人少，所以高矮个子亦显得尤为扎眼。
稀稀拉拉排队的人群之中，一眼就能看见两个人，因从过军，站姿比老百姓要挺拔。
守城侍卫尽职尽责，将出城的人挨个搜身，因此出城的速度，也就有些慢下来。
正巧搜到高矮个子时，向平安离他们其实还有些远。
只不过高矮个子着急赶路，似有些等不及。
东张西望间，与向平安的目光恰好撞上。
对方略有些愣，眼中惊疑一闪即逝，回过头，就已经被突然而来的士兵围住。
人群见刀剑相向，害怕得纷纷霎时间往两边散开——一条道上，突然就只剩苏时越和向平安两个人，孤零零立在道路中间。
“我们，要不要也站开？”
向平安脚步僵在原地，看着四周慌张散开的人群问苏时越。
可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