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我可以做程时安的替身
司晏清的行踪是瞒不住的。
私人飞机落地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会传遍帝都。
程新月应该会很快发现不对劲。
但没关系，他已经让人暗中盯着了，绝对不会让她离开清苑。
他没有着急离开村镇，他坐在坟前很久很久，久到夕阳西下，月亮东升。
现已深秋，霜寒露重。
他的肩头已经被霜露打湿。
他盯着墓碑，固执地让赵瑾拿来刻刀，硬是将苏璟的署名划去，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夫——司晏清留。
他的手全都是血口子，现在用力握着刻刀，在坚硬的墓碑上刻字，鲜血顺着刻刀缓缓滑落，滴落在墓碑上。
他刻下的几个字，字字啼血。
刻完后，天也快亮了。
他起来的时候险些站不住。
他这几天可谓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全靠着脑海里紧绷的弦撑着。
他踉踉跄跄下山。
李奕经过山脚，远远看到了司晏清的身影，吓得亡魂皆冒。
她的腿已经好全了，没有任何后遗症，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司晏清，她的腿就开始隐隐作痛。
她永远忘不了，他面色平静如常，却将她的腿一点点踩断。
她想拔腿就跑，可是双脚不听使唤，僵硬在原地。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司晏清笔直地朝自己走来。
“我……我再也不敢招惹你了，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
“你是程时安的朋友吗？”
司晏清干涩的唇瓣，轻轻颤动。
“算……算是吧。”
“李家……你爸妈平日里很关照时安，我会记着。”
说完，司晏清继续往前走。
人走远，李奕才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司晏清的背影，只觉得他背影孤独寂寥，充满了悲伤。
人还活着，却已经成了行尸走肉一般。
这还是她认识的意气风发的司晏清吗？
她快跑回去，怕司晏清要对付李家，没想到李家张灯结彩。
赵瑾给了一大笔钱，让李叔李婶好好照顾身体。
除了李家，只要村子里和程时安母女交好的，都得到了司氏的照顾。
赵瑾心里明白，先生是通过这个方法，让他们感恩程时安，这都是程小姐的功德。
功德越高的人，就会投好胎。
不仅如此，司晏清还拨款，将全国大大小小寺庙、道观都重修了庙宇殿堂，重塑金身。
每一家都供奉往生牌、长明灯。
每一个往生牌上都写着——吾之爱妻程时安。
司晏清回到了帝都。
程新月听到了司晏清去了程时安老家的那一刻，就明白事情不妙，已经想要逃跑了，却被人堵在了清苑。
她不断提醒自己，不能慌乱，越乱越瞒不过去。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她站在阳台看下去，看到司晏清从车里出来。
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抬头看了过来。
视线在半空中相遇，那阴冷的气息如附骨之蛆，让她浑身冷寒。
她吓得赶紧拉上窗帘。
明明现在还没入冬，可她已经感觉自己身处寒冬腊月，冷得瑟瑟发抖。
她稳住心神，等司晏清来找自己。
很快，他就来了。
“晏清，你回来了？中午想吃什么……”
程新月壮着胆子上前讨好，可还没碰到他，就被他厌恶地扼住手腕。
力道之大，似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晏清……你弄疼我了……”
“晏清，是你能叫的吗？程新月？”
他念出她名字的那一刻，程新月所有的侥幸都熄灭了。
程新月面色苍白几分。
“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哪里露出了破绽？”
天底下，没有她模仿得更像了，因为她们是双胞胎，很多小习惯是相似的。
更何况还有失忆这样的托词，更是天衣无缝，怎么会被看穿呢？
“你以为你很高明，还是觉得我很愚蠢，蠢到像三年前，再被你骗一次？”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恍惚。
原来……程时安跟了他三年了。
这三年，她过过好日子，有真正开心过吗？
想到这，心脏酸涩地疼，密密麻麻，让他喘不上气来。
他死死握着拳头，指甲刺破掌心，才得以冷静下来。
总要把一些人处理了，才有颜面去见她。
“晏清……我是爱你的，我也是被陆行川蒙骗了，识人不清，竟然和他一起谋害你。你知道吗？事后我肠子都悔青了，我想要帮你，可我根本斗不过陆行川。”
“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但我爱过你，真的……”
“当年的事，我不会追究。”
“真的？”
程新月面上一喜。
她觉得司晏清最难放下的就是当年自己欺骗他感情的事了，把他当猴子一样耍得团团转，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耿耿于怀的。
“你不怪我就好……晏清，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程新月想上前轻轻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可没想到司晏清满目冰冷，无情地扼住了她的脖子。
五指收拢，慢慢用力。
窒息感涌上心头，她痛苦挣扎，指甲划破他的手臂，可他像是感受不到疼一般。
“你对我的那点伤害，我早就不在意了。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遇到程时安呢，说起来我还真的要谢谢你。我和她明明马上就能长相守了，可因为你，她消失了，她不要我了！”
“程新月，你可真该死啊！”
最后几个字，他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程新月双脚已经离地，他眼尾赤红，眼底全都是恨意。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赶紧开口。
“别、别杀我，你就把我当成程时安……你想她的时候，就把我当成她。我……我模仿得很像，可以以假乱真，你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