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蔽,当上了工部的侍郎。
王家簪缨世家,家底雄厚,王阁老又是两朝元老,当今陛下的太傅,虽然如今已经致了仕,但是王家在京城的地位仍不可撼动,且不说王家有多少儿孙在朝中为官,就说王家的小女儿王曦瑶,马上就要嫁给太子当太子妃了,这样的身份地位,谁脑袋蠢了,才会与他们家对着干。
城墙上,昭平帝指着下面暴动的人,问:“那是何人?”
丞相郎征回禀道:“是束城的知县,黄淘。”
“他不是畏罪潜逃了吗?朕不是派兵部的人去抓他了吗?怎么他跑到长安来了?这程佑安到底在干些什么事?”
他怒吼道:“去把人给我拿下!”
他话音一落,卫纪黎与沈月微同一时间出动,两人在下城楼时,相视了一眼,随后各自行动。
朱雀大街上,黄淘发了疯地往前跑,不知撞倒了多少百姓。人们为了避开他,纷纷给他让开道,这也方便了缇春司抓人。
缇春司负责今夜陛下出行的安全,所以街道上到处都是潜伏的缇春司侍卫。
抓一个没有武功的黄淘,不是什么难事。
但,就怕有人想杀人灭口。
一枚银色暗器直朝黄淘脑门飞去,黄淘惊恐得睁大了眼,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一柄利剑横空出现,将那枚暗器打飞了。
一身玄衣的少年郎来到他身边,将他护在了身后,大喝一声:“拿下!”
随即一群缇春司侍卫围了上来,长刀架在他脖子上,将他擒住。
卫纪黎目光扫向暗器飞来的那个方向,沈月微已经先一步追了过去。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街道上的人全都在乱跑,唯有沈青杏还立在原地,卫纪黎朝她这边掠了一眼,就抓着人往城楼方向走了去。
临走之时,他好像对她说了一句:“等我。”
卫纪黎将人带上了城楼,黄淘跪在地上,对着面前的昭平帝磕头,哭喊道:“陛下!臣是冤枉的!求陛下彻查工部!”
“冤枉?呵!什么人也敢跑到朕面前来喊冤了?你府邸都搜出了你贪污的罪证,你还好意思说冤枉?”
昭平帝不由嗤笑:“还有那些因为此次大洪而死的百姓,以及那些替你掩盖秘密而死的工匠,你怎么不说他们冤枉?”
“老臣真的是冤枉的!此次发大洪,臣也没有想到今年会发这样大的洪水,会淹死那么多的人。”他扑过来要抓昭平帝的龙袍,“老臣真的一分钱没有贪,是工部侍郎王钦衡,今日之祸,都是他害的!”
昭平帝怒踢了他一脚,嫌恶地退后一步,道:“他如何能害你?束城堤坝你是主修人,方案、选址、修建都是你一人策划,还有你府上搜出来的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又从何解释?”
“那方案……是王钦衡让我写的啊!那些银子……定也是他派人放到我府上的!”
郎征站了出来,笑道:“你这话可真是好笑!你怎么不说是那王钦衡钻入了你的身体,替你活了三年呢?”
“臣说的句句属实!求陛下彻查!”黄淘重重朝地板上磕了三个头。
昭平帝捏了捏眉心,气得脸色青绿,杜德英赶紧搀扶住他,担忧地道:“陛下又头疼了么?这人也真是讨打,大过年的也惹陛下心烦,要不让纪黎把人拖下去狠狠打一顿,别让他在这儿碍了陛下的眼。”
昭平帝抬起了眸来:“爱卿新婚燕尔,此事还是交给大理寺去办吧。”
“褚赫!”
褚赫立即走上前来:“臣在。”
“把人带下去,好好审问。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冤。”
“是。”
昭平帝被打扰了好心情,转身怒冲冲地下楼:“摆驾,回宫!”
等一众人走远后,褚赫扬起下巴,看向卫纪黎:“卫大人还不快去陪新夫人吗?”
卫纪黎抬起头来,袖中的拳暗自握紧,嘴角含笑:“褚大人说得是。”
褚赫瞧了一眼地上的黄滔:“来人。把人带走。”
章见晨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嘀咕了一句:“嘚瑟什么啊?不过是一桩案子而已,就当我们缇春司送给他们大理寺的得了。”
卫纪黎却沉着一双眉,本以为黄淘的案子能落到缇春司手上,但现在却到了大理寺手中,这样事情就变得棘手多了。
*
护送陛下回宫用不着缇春司,殿前司护送即可,所以卫纪黎接下来的时间是属于他自己的。
沈青杏仍站在原地等候,她看着城楼上的少年下了楼,但是下楼后却不见了踪影。
街上的百姓们因为黄淘被捕,又战战兢兢地返了回来,长街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叫卖声中多了不少关于束城之事的议论声。
“这黄淘也太有能耐了吧,你说他是怎么一路逃过官兵的追捕,从束城逃回长安的?”
“这就不得不提人家的聪明之处了吧?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往其他地方逃,可谁知道他竟敢往长安逃,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当真是冤枉的?”
“冤不冤谁知道呢?人被逼疯了也会咬人的。说不定这是在乱咬呢。”
……
沈青杏听了一会儿,就看到了卫纪黎,他从另外一条街道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
嗯?他刚刚消失的时间,是去买这玩意儿了吗?
随后,她又瞥见了一抹高挑的身影,哥哥身披一件湖蓝色大氅行在街道上,恰好就在卫纪黎前面不远。
他手里那串糖葫芦,是买给哥哥的吗?
唔。怪有心思的。
他竟然拿追姑娘那一套,去讨哥哥的欢心。
她转过了身,不再看那边。
这天寒地冻的,她冷得用双手来回搓掌心来摩擦生热。
书云道:“小姐,咱们去店里面等吧,外面太冷了,可别冻生病了。”
“好。”
她才走没几步,就被一人从后面拉住了手臂,那人裹着寒气靠近,吐出的气也冒着白烟:“怎么走了?”
她讶异地抬头,闯入视线的却是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卫纪黎将那串糖葫芦放到了她的手心:“给。”
“给我的?”她有些吃惊。
“你不喜欢吗?还是太冷了?我看好些姑娘都在那儿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