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四楼一跃而下也说不定。‘“但是他实在太极端了,有什么事不可以好好说吗?你看今天一天我们大家都操心坏了。”庄宁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陆城名拉了一下她的手,皱眉:“不是和我说好了吗?
庄宁月睨了他一眼,注意到床上的人还没有要苏醒的痕迹,就问:“这五个小时一次也没醒来吗?‘陆谨律摇头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没什么问题呀,医生怎么说?”庄宁月追问。
陆谨律就将最后一次查房医生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给了庄宁月他们,说病人苏醒是一个过程,让他自己想明白就好了,不然就让他多睡一会儿,也许是累的,机体各项指标都没什么大问题。“那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小谨,你也累了,回家休息休息吧,医院有我们。”庄宁月走到陆谨律身边握住了他的手。陆谨律拒绝说:“我看着吧,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等他醒了再慢慢说好了。”庄宁月的心还是在向一边偏,她潜意识里已经习惯将陆虞作为边缘人对待了,特别是家里其他孩子在的时候,她就会自然而然忽视掉陆虞即便已经和陆城名说好了不要将以前的事,以前的错带到陆虞身上,但习惯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陆谨律不说话就代表着他的拒绝
一时间病房又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有话想对还没苏醒的人说
陆虞的脸白如纸张,薄唇干裂得厉害,身板脆薄的他躺在病床间,深深地陷在被褥里面,呼吸也像是有一阵没一阵的。一股死气在他的身边环绕,怎么也驱散不开
好冷
好冷啊。
好窒息,谁来救救我。我在哪儿啊
茧壳将他困得死死的,怎么也飞不出去。
他身边的所有都在试图将他往深渊里面拽。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有人还在等他呀
“咳。”一声近乎听不见的咳嗽声把病床边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陆虞曾经梦想的一幕,家里所有人都能够这样满眼关切地看着他,
但他已经不需要了。
陆虞呛了一声,掀开了酸胀的眼皮,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眼皮沉重得险些掀不开。
“陆虞,陆虞?”有人在叫他
陆虞费劲地掀开了眼皮,恍惚的视线缓了很久才变得清明起来,他的床边有三个人看着他
三个人都是关切地眼神,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被他们三人宠爱着长大的一样。
但....
陆虞看不明白了,因为这三个人他只认识妈妈,另外两个有几分父子相的人他都不认识。
而妈妈也好奇怪,他从没见过庄宁月用这样担忧关切的神情看着自己
陆虞感到恐慌,他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却要面对从未见过的温柔的庄宁月和两张陌生人的脸。
时至今日,他还是没能接受那个陌生人是他的“哥哥”。
“小虞,你哪里不舒服吗?爸爸.....”男人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唯恐让陆虞感到害怕了他就是觉得脸好疼啊,好像被人用棍子狠狠地敲打了一样,疼得他想咧嘴说话都做不到
当然,他听得见,他听见男人自称他的“爸爸”
“爸爸错了,爸爸今天真的是气上头了,你知道的,自从你长大以后,爸爸从没有打过你,今天会打你,是我气昏头了,总之爸爸和你道歉,我发誓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陆城名抢在陆谨律之前开口说话了,他这次的道歉是真诚的,却是陆麇跳进了池塘换来的,
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就好了,那么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但是今天看见陆虞在池塘的一瞬间,他是真的害怕了。他对陆虞并非是那么狠心的,也不是不爱陆虞,只是他对庄宁月太亏欠了,才会下意识地将这个孩子抛却又或许他对其他三个孩子更爱一些而已
他真诚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陆麇的眼睛,希望从陆虞眼里看到原谅的神情
可他非但没有看到陆虞的原谅,反而看到了他对陌生人的警觉与怯生。
“桑桑?”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唤陆虞的小名
但时机太不巧了,陆虞已经不记得了,他不再贪恋陆城名身上这点莫须有的亲情了,
“我累了。”陆虞翻了一个身将被子卷到了身下,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讨厌,真的太讨厌了,原来他的脸这么疼是因为这个人打了自己,
他凭什么打自己?就因为他是自己的“爸爸”吗?可是他记忆中没有“爸爸”,陆虞深知是那个遗忘症在作祟。但他还是无法接受,两个陌生人用看亲人的眼神看他,只会让他恐慌和无措,讨厌,都好讨厌
不是庄宁月说他是因为太相信陌生人才会差点被拐吗?那她为什么要同意陌生人离他这么近?
陆虞觉得自己好累啊,
他有点想去看C市的花海了,但在那之前他还想再去一次海边,这次得是自己一个人去,谁也不知道才行。陆虞眼底的疲急不是假的,他现在不想搭理任何人,可他又得承认,妈妈那双温柔的眼睛在看着他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扑进庄宁月的怀里哭因为屋子里的两个陌生人让他害怕,在这间病房,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不那么爱自己的妈妈,
陆城名给了庄宁月一个眼神,庄宁月就柔声说:“好,小虞,你多睡会儿,我们不打扰你。
很久,被窝里传出了一道微弱的回应,闷闷地声音,“知道了,妈妈。
看吧,当他最贪恋的母亲的爱就在身边的时候,他拒绝不了,庄宁月只需要叫他一声“桑桑”“小虞”,他都有觉得自己被爱着。所以他没办法离开,他做不到决绝地离开
听到陆虞回应了,三人才松了一口气离开了病房
"陆虞就要育考了,母亲,你多爱他一点吧。”陆谨律看向了庄宁月说
庄宁月脸上有些窘迫,她是不够爱陆虞,她自己也知道,但这是她第一次被真接拆穿,还是她最懂事的大儿子。“我只是对他很严厉而已,但我也是希望他有出息啊。”庄宁月说。
陆谨律:“人变出息的方式有很多种,但逼迫他放弃他感兴趣的,让他去学医学肯定不是其中一种。庄宁月也烦了,她摆了摆手,说:“随便吧
,他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我不管他了。
在后花园和陆城名的谈话已经明了,有些事就应该翻篇过去,她计较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