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综(6)
低笑了一声:“上次看完之后吓成那样,怎么现在又敢看了?”
薄年用牙签插了块西瓜吃,闻言含糊着答道:“不敢啊,所以让你过来陪我看,而且现在是大白天,应该也不会太吓人吧?”
男人闻言,从沙发上摸出了个遥控器来,随着他按下其中一个按键,整个房子落地窗前的电动窗帘都放了下来。
不一会儿,家中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有客厅中的电视还亮着光。
薄年愣了愣:“你干嘛拉窗帘?”
周迟旭道:“看恐怖片要有氛围。”
[这个坏比]
[他就是想让老婆害怕然后躲他怀里]
[卑鄙的臭男人!!!]
[你们说…上次黏黏看完《红绣鞋》之后那天晚上,周迟旭是不是占大便宜了?]
[绝对是啊!不然他干嘛大白天把窗帘拉起来,肯定是因为上次尝到甜头了]
[诡计多端的猪,拱白菜拱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
薄年看了眼男人手中的遥控器,小声道:“可是你把窗帘拉上我会害怕。”
他就是特意选在白天看的,光线充足,这会儿窗帘全拉了,和晚上看又有什么区别?
“恐怖片不就是图一个氛围感吗?”周迟旭再次将人搂紧了:“而且有我在这儿呢,我陪你一起。”
“哦…”薄年想想觉得也是,黑暗最容易滋生恐惧,不然为什么那些恐怖片的调色和场景都暗暗的呢?
见自己的劝慰有效果,周迟旭接着乘热打铁:“你如果害怕,就握紧我的手,两个人在一起就没那么害怕了。”
刚说完,外头便响起了门铃声。
是周迟旭点的披萨到了。
“我去拿外卖,老婆你考虑一下。”他说着便收回了搭在薄年肩膀上的手,起身走向了门口。
周迟旭离开时带起了一阵冷风,刮的薄年哪哪都不得劲儿。
恐怖片还没开始看,他就已经有点进入状态了。
男人提着披萨回来时,薄年已经摸到了遥控器,打开了厨房那儿的几个小射灯。
“全黑我不行,开几个小灯吧。”
“好。”周迟旭并未反对,他将披萨打开,摆在了西瓜旁边,重新坐回了薄年身边。
水果食物饮料都已经准备就位,薄年紧张地按下了开始播放。
[黏黏还是太好骗了]
[看得我有点馋披萨了,点一个]
[我一个人在宿舍qaq有点不敢看下去了怎么办]
[别怕,我也是一个人在家,已经躲进被窝里了]
[你们实在害怕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小情侣互动上面,不要去看电影!我觉得待会儿他俩的互动肯定很多]
[点了,弱化电影,死盯小情侣!]
[点个炸鸡先]
《午夜来电》是一部相当经典的恐怖电影了,虽然里头的一些剧情和吓人手法已经被用烂了,但奈何导演太会渲染气氛,哪怕你知道大概剧情,也会冷不丁地被其中诡异的画面给吓到。
刚开始的剧情还算阳间,大多都是为后来的鬼来电做铺垫,薄年感受着身旁男人的体温,还算镇定,小口小口地吃着披萨。
可当电影来到中间段,一些伏笔被揭开后,他就有些毛骨悚然了,忍不住又往男人怀里缩了缩,吃披萨时的咀嚼动作都有些缓慢了起来。
[抱抱他吧,他要碎了]
[周迟旭不一直抱着呢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黏黏真的是人菜瘾大,又怕又爱看]
[别骂了别骂了,我也是这样的]
[这部片子是真吓人,我第一次看完之后一个星期内只要听到电话铃都会反射性抖一下]
[me too…]
披萨已经被薄年放回盒子里了,他后背有些凉凉的,手臂上汗毛倒竖,心跳的很快,抓着周迟旭的手也越发用力了。
租金廉价的三室一厅大房子其实是死过人的凶宅,家中莫名出现的陌生手机,以及午夜时分总是突然响起却又立刻被掐断的电话铃声,每一个画面昭示着这栋房子的不太平。
女主人从公司下班回家,做饭洗澡搞卫生,终于忙碌完一切后,时针指向了零点。
午夜时分,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女主人被吓了一跳,她回过头,在刚刚擦拭过的一件物品都未曾放置的斗柜上,看到了一部凭空出现的漆黑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号码,正随着默认铃声的响起而疯狂振动着。
这一回,电话并没有被掐断。
薄年已经把脸埋到周迟旭胸肌里去了,只留下了一只半眯着的眼睛看向屏幕。
他的心脏正随着那铃声的不停振动而扑通扑通来回跳动着。
女主人抖着手接起了电话,壮着胆子“喂”了一声。
那头传来了“沙沙”的响动,像是风吹树叶的声音,随后便忽然挂断了,手机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一切都只是女主人的错觉。
[吓得我在被子里都不敢动]
[我叫我妈一起来看了qaq救救]
[别看电影看小情侣!!]
[黏黏都把脸埋周迟旭胸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后的每一次来电,女主人被吓,薄年也跟着一起被吓,随着铃声而来的,还有房间中的鬼影重重。
女主人又住了一段时间后便开始神经衰弱,时常产生幻听,终于受不了搬了出去。
在电影的最后,女主人搬到了一栋新的房子里。
在这里,她认为自己终于能够摆脱那骇人的铃声了,不禁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直到——
空无一物的鞋柜上,再次出现了那部手机。
以及午夜准时响起的,熟悉的默认铃声。
自此,电影便彻底结束了。
然而薄年依然没敢把头抬起来,他呆呆地坐在那儿,浑身僵硬,连呼吸都放的很轻,看上去被吓坏了。
周迟旭哭笑不得地将人从自己怀里扒拉出来,搓了搓青年被吓的煞白的小脸:“结束了宝贝,还没缓过劲儿来吗?”
薄年目光有些呆滞,他满脑子都是那部漆黑有些掉了漆的手机,没过一会儿,便扁了扁嘴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