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0
进别墅时,薄莉马上抓住埃里克的手,与他紧紧十指相扣。
埃里克垂下眼,看向他们紧握的手。
这是今天第三次她对他忽冷忽热。
不知是否她态度太过暧-昧的缘故,他突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为什么不打造一副镣铐,永远把她铐在自己的手上。
这样,她就没办法对他若即若离了。
跟以往不同,这念头并不是一闪而逝,而是如同一粒火种坠入他的血液,势不可挡地燃烧了起来,把他的骨骼都烧热了。
他甚至听见了骨骼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如此急切,如此饥-渴。
他看着她的手,眼神幽暗。
有那么一刻,似乎真的看到了她因镣铐而被迫与他合二为一的画面。
他早该这样做。
她怕他杀了她,一直想让他取下面具。
不知是谁告诉她,只要不害怕他的脸,就可以得到他的信任。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只要看到他的脸庞,就注定成为他的妻子。
她不会喜欢他。
但有什么关系?
他有上百种办法,让她永远也无法离开他。
只要她承诺不会离开他,他可以实现她的任何愿望。
如果她害怕他的脸庞,他还可以制作出一副与常人无异的面具,弥补那残缺的半边脸庞。
尽管这想法只是一闪而逝,她也并未真的说出这样的话,他还是遏制不住地妒火中烧。
这时,薄莉感到埃里克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眨了下眼,抬起头。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慢慢扯下了手上的黑手套,露出修长而骨感的手指。
薄莉呼吸一滞。
可能因为他很少在她的面前扯下手套,这一幕居然有一种犯忌感。
仿佛扯下的不是黑色皮手套,而是某种不容侵-犯的禁忌。
要不是他一直对自己的身体讳莫如深,薄莉差点以为,他在勾-引她。
埃里克随手把手套塞进大衣口袋里,握住她的手。
在此之前,都是她主动与他十指相扣,这一次却是他慢慢扣住她的手指,逐渐收紧,力道之大,几乎挤得她的指关节轻微作响。
他难得主动一次,就让她感到无法形容的刺激。
不敢想象,他要是能一直主动,她会有多么快乐。
看来忽冷忽热是对的。
只是她努力了那么久,才逼他主动牵她的手。
按照这个进度,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逼他说喜欢她。
薄莉陷入沉思,还有什么办法,能像忽冷忽热一样引起他情绪上的波动?
这时,她忽然想到,虽然一直有人追求她,但她从来没有真正答应过谁。
也许是因为这个,他一直没有危机感?
也是,他甚至不愿意对她说一句,不希望她亲吻查尔斯·博福特。
谈恋爱的时候,用别的异性刺激对方,其实是下下之策。
但她可能是天生癖好有问题,一想到他可能会被她的行为激怒,主动对她发起进攻。
她就心跳加速,脸颊发热,手心也出汗了。
在她佯装撤退的攻势下,他已经主动对她揭下了面具,扯下了手套。
就像拆开一件包装精美的礼物,每剥开一层外壳,都能看到令人血脉偾张的惊喜。
这一刻,薄莉忽然懂了,为什么有人会喜欢极限运动。
跟埃里克的交锋,虽然不像极限运动那么危险,但同样能体会到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这种近似死亡,但又并非死亡的感觉,实在令她上瘾。
如果不是碰见他,她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一面。
她不仅是在剥开他的外壳,也是在褪下自己的伪装。
……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
薄莉差点低头亲一下埃里克的手背。
幸好,她忍住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走到第一个惊吓点。
薄莉这才想起格雷夫斯也跟着他们进来了,可能会亲自上阵惊吓他们。
她正要嘱咐埃里克不要乱动机关,不然很可能吓得格雷夫斯半身不遂,埃里克已经抬头,冷漠看向天花板。
刚刚,他的确心存引-诱之意。
尽管他始终对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感到强烈的耻辱,也不想承认它们是值得欣赏与亲吻的。
但相较于其他部位,薄莉似乎更加青睐他的手。
她几次目不转睛地打量他,都是他在戴手套或脱手套。
于是,他故作冷静,强忍住血液上涌的耻意,扯下了手上的黑色皮手套。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她只看了一眼他的手指,就移开了视线。
他又被她忽视了。
恐怖的羞耻感冲上头顶,他的耳根、脸庞、脖颈全部一起发热。
那一刻,他很想用手抚过她手掌的每一寸,从指缝到掌心,再到肌肤的纹路。既然她不愿意用眼睛看,那就用手掌去感受。
谁知这时,滑轮声响起,鬼影又要从天而降。
埃里克心中戾气横生,直接按下旁边的机关。
格雷夫斯信心十足,以为自己一定能吓到薄莉——假如演员都跟她串通好了,那她肯定想不到,这里还会有其他演员出来惊吓她。
他保证这一次能把她吓得尖叫不止。
然而,绳索降落到一半时,突然像失灵似的,猛地向上收起。
格雷夫斯以为机关失灵,吓了一大跳,拼命挣扎起来。
他并不是专业的杂技演员,体型偏胖,机关支撑他的体重已是极限,这么一挣扎,绳索直接像卡住似的停滞不动了。
倒吊在半空中,又惊吓过度,格雷夫斯只觉得血液上涌,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薄莉看到这一幕,深感男色误人。
要是埃里克没有摘下手套,露出自己的手,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她就不会这么晚才想起这一茬,格雷夫斯也不用晕过去了。
——如果格雷夫斯清醒地看他们通关,她还能拿到那一千美元,现在他晕过去了,她还能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