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御主
什么。
“确定不是游客吗?”年老的神父谨慎地发问,“如果是特意而来的魔法师,难道不是应该已经在地脉上修建工房了吗。“
”需要让Assassin去查看吗?”言峰绮礼回答道。
“喂,有什么苍蝇在嗡嗡嗡,你听见了吗?”
这是一间离大桥不远的酒店房间,不远处就能看到冬木市的港口。
感知到同时从酒店长廊和窗户之外的半空中传来的细微魔力波动,库·丘林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作为从者,在魔力充沛的情况下他本来是不需要睡眠的。然而,维多莉亚的存在充分制造了一种懒洋洋的气息——离他不远的地方,维多莉亚慢悠悠地从一本时尚杂志背后抬起头,略微下垂的灰色双眸无神地睁大。
与粉红色头发和女孩子气的打扮给人留下的甜腻印象不同,维多莉亚的声音对于这个年纪来说相当低沉,语气也没有故作天真的痕迹。她对着□□着上半身的青年耳语:“大狗,拜托,请把你的外套穿上,你这样子我看着就冷。”
“从者是不怕冷的。”话虽这么说,库·丘林还是将头套进那件单薄的连帽卫衣:“好歹也给我买个优衣库吧,也不至于就在旧货店里随便扒拉一件——而且那些苍蝇,”他奋力从卫衣的领口里挤出脑袋,“难道不是你故意引来的吗?”
“我是希望他们半路来伏击,而不是在我的窗户外面窥视我们换衣服,不过你听起来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啊。”维多莉亚在胸前环抱起双臂,右手不自觉地附上左臂裸露的皮肤,“这种情况,在现代英语里俗称——public display。”
“你懂的还挺多的嘛。”库·丘林站起身,终于从两边袖口里伸出双手,拉住卫衣腰部向下扯了扯,“怎么样,你出手还是我出手?”
维多莉亚放开双臂,从床头柜上勾起那副夸张的粉色墨镜放在鼻梁上,以至于就算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来:“哪有让雇主动手的道理。让我们搞个大场面吧。“
”是烟花吗?“韦伯·维尔维特长大了嘴,看向天边绚烂的火花。他还沉浸于不久前召唤出伊斯坎达尔的兴奋之中,“Rider!Rider!你快来看!”
“已经开始了吗?”高大的从者表情显得格外严肃,“如此盛大的场面,此人一定是……”
“场面人,我是个场面人。”显然,维多莉亚对于普通人的关怀绝对不至于到财产安全这样的细枝末节。她操控——或许是催眠——普通人的手段一般人绝对难以想象,因此酒店在他们所在的这层乃至于上下层都空无一人。好像丝毫不在意损坏程度,维多莉亚双手叉腰站在库·丘林的背后,随便指挥道:“对对对,那里,给我把墙炸掉。”
以魔法燃起的火焰和金属一起迸发出夺目的彩色光芒,在夜空中炸裂开来。
若是换做一般的魔术师,绝对无法支撑从者以Lancer的职介使用这样的法术。被炙热的火焰加热后迅速膨胀的空气震破了玻璃幕墙,以至于用以隐蔽身型的法术褪去,一身黑衣的蒙面杀手在这样的震波下被摔落在地面。
“要留活口吗?”库·丘林问道。
维多莉亚从他身后望着倒地的从者,伸出右手,将四只手指伸直,拇指则向掌心弯去,随即用力地向下甩去:“Assassin随便做掉,不会有冤枉的。”
“……虽然我已经说过了,但是还得再说一遍。你对法治的理解真是让我吃惊。”
口头的抱怨丝毫没有影响一柄艳红的长枪在他手中凝聚成形,然后——
组成从者的灵子消散于空气中。
“第一个果然是Assassin啊。”维多莉亚讨论从者的语气好像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屋内几乎成为了一片废墟,木质装饰被燃烧后留下的灰烬随着冷却的空气落在了她洁白的脸颊上。
“你难道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库·丘林转过头,朝下望去,对着她的头顶问到。
“有啊。”维多莉亚抬起头,露出了然的神情,用手背擦了擦脸颊,“得了,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Assassin死得也太轻易了。”
没错,轻易——就是这个词。
库·丘林收起脸上轻浮的笑容。
“别想太多,想太多对你的脑子不好。”维多莉亚用手指戳戳他腰侧的肌肉,一串粉水晶手串在她苍白的手腕上晃荡,“反正来几个就干掉几个,相信你野兽般的直觉!”
“Assasin的一员……被消灭了。”言峰绮礼的话语从通信装置里传出。顷刻,远坂的宅邸中,有人陷入沉默。
“是Caster吗?”许久,时臣才问到。
“是的。”会想起脑海中透过消逝的Assassin所见的,言峰绮礼面无表情地点头,“虽说最后杀死Assassin的是一柄枪,但是那说不定只是Caster仪式的一部分。”
“说不定是Caster的英灵是德鲁伊。”远坂时臣如此猜测道,“罢了,虽说失去一个Assassin给计划增添了一丝瑕疵,但是倒也无伤大雅。”
“无伤大雅吗……”言峰绮礼陷入沉思,“我们的计划需要改变吗?”
没错,计划——昨夜曾有过一场公开的演出,至于演出内容则是Assassin死于Archer之手。然而,Assasin却又一次与今晚死于Caster之手……至少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御主是那个女孩吗……”远坂时臣陷入沉思,“是没听说的魔术师啊。”以Caster的能力来说,他的御主绝不可能是什么恰巧拥有一两条魔术刻印的普通人。或许是哪家魔术名门的边缘人吧,时臣这么想着。
他的手指点上那张照片:“Caster的御主还是没有向教堂报告吗……这是否意味着,她并不清楚状况呢。也罢,绮礼,你辛苦了。“
“是,师父。”言峰绮礼安静地恢复。
远坂时臣将那张照片翻转过去,随即离开房间。
当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从书房空无一人的黑暗处浮现出一道金色的身影。从者伸手伸手翻开那张模糊的合影,随即,他猩红的眼眸惊讶的睁开了。
“有趣,”Archer低语道,假如远坂时臣看到一定会感到惊讶,毕竟他们迄今为止只从这俊美的脸庞上见过讥讽的笑容,“看来这场虚假的战争,还真是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