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喜欢中央空调
自己身上反复徘徊了好几次,带着我说不出来的迷茫神色。接下来,他才以几乎是期待的语气对我说:“这一次……不能和我一起吗?”
我一下子慌张起来,在心底想的什么成熟告别词完全忘干净了。我跌跌撞撞地说:“什么、我怎么一起去…我根本不会什么魔法也不会战斗、只会给你添乱之类的。”
他将身子向下弯,以能和我平视的高度那样认真而专注地望着我。第一次,我听到了他的愿望:“我永远不会那么想……我只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自己仿佛都觉得奇怪似的,面上流露出空白的表情来。但是即使不明白,他仍然没有收回前面的话,只是那样等待着我的回答。
——然后我第一次那么远地离开家。
一开始的旅途和在城镇那儿并没有什么区别,即使是在旅途中,他也还是会对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在这之中发生了许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我有时候也会被他完全不懂变通的性格气到,气呼呼地指责他。但是奥斯维亚这时候只会抱着自己的双腿,将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在篝火的暖光中朝我投来视线,就连目光都被火燃上暖意一般,然后总是那样微笑着回答我:“抱歉,让你担心了。”
我别扭地将头侧到一边,不准备去看他,闹脾气一样对他说:“随便你,才不想管你。反正你也根本不会听吧。”
他似乎是低低地笑了起来。奥斯维亚摸了摸口袋,语气困惑地停顿了一瞬间:“啊……明明记得装了给你带的礼物…?”
我几乎是立刻气愤地又将头转回来:“不会又把给我的礼物送——”
他笑着,手握成拳放在我的不远处。我瞄他一眼,将手展平放在他的手下。奥斯维亚松开手,漂亮的红色宝石落在我手上。我几乎是小声地惊呼一声。
“是别人给我的回礼。”他向我解释说:“特别交代了可以送给想送的女孩子。嗯,说是…名贵的宝石?”
我的表情在“怎么又是别人送的”和“真的吗是宝石好感动”中徘徊了一会。我将宝石举置眼睛前,以自己在家里对各种饰品上宝石的了解对它进行辨认:“——这明明就是玻璃做的啦!”
“啊哈哈…是这样吗?”
我当时的确是觉得:如果是像这样和他一直进行两个人的旅行的话,我也非常愿意,绝对不会后悔。不过随着旅途的进行,慢慢地,一起的同伴就越来越多。相貌出色、性格温柔、能力强大,这些特质带来的是各式各样女孩子的聚集。
因为他谁都不会拒绝,所以谁都觉得自己有机会;因为他对谁都一样温柔,所以我也不会是特殊的,只是来的比较早而已。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有时候也没办法办上特别大的忙。不知不觉的时候,我好像就离他越来越远了。
我没办法去参与战斗,因此听不懂他们所聊的战斗的情况;喜欢他的女孩子中不缺比我要更加富有的人,因此我的礼物也总是犹豫着不敢送出手。交流也越来越少,有时候见面想搭话也总是一下子就会分开。在这种情况下我慢慢地生出了回家的心思,但是也有某种不甘心让我不想就这么认输。“再最后努力一把。”我对自己这么说:“如果不成功的话就回去。”
在这种情况下,我以非常严肃的态度将他单独约了出来。奥斯维亚不明所以地对我歪过一点头:“是有什么愿望需要我帮忙实现吗……?”
我酝酿了半天的话被他这一句话堵的说不出来!我卡了半天,最后像对仇人放狠话一样气势汹汹地对他说:“手伸出来。”
他乖乖照办,很是温和地看着我。我把项链放在他的手掌上,又故作不在乎地将手随便地摆了摆:“就这个、给你了。”
奥斯维亚疑惑的声音响起:“可是我最近并没有做值得你答谢的事情…?”
“烦死了啦!我就是想送给你!”我难为情地捏了捏裙角:“……稍微有一点特殊含义。总之你好好收下!千万别弄丢了!”
他那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把项链收进了衣物中。奥斯维亚温柔地向我道谢。我轻快地回应了一句,和他聊了一会就回房间里面去了。我好像猛松了一口气一般,尽管我也知道这好像根本就不算什么决战,更像是我找了个借口说服自己继续和他一起。你看……毕竟他都收下我的定情信物了吧?虽然他大概根本不知道含义啦。
这样大概又过了一段时间,可能只是一个月左右吧。在一起大家聚在一起的闲暇时刻,一直以来被大家称呼为“小公主”的那个女孩子,带着几乎掩盖不住的炫耀神色,得意洋洋地告诉我们:“我收到了奥斯维亚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哦!”
小公主的确是沿途某个国家的公主殿下,今年其实只有14岁,虽然性格比较娇蛮,但人并不坏,大家都把她当做妹妹看。因此在她这样发言后,大家虽然配合地“诶——”了几声,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危机感。她仿佛看出了这一点,鼓着脸将“定情信物”拿了出来。
仅仅是看上那么一眼,我的心几乎就像是被冻结住般寒冷而疼痛。那的确是定情信物,不过是我送给奥斯维亚的定情信物罢了。我喝了一口水,装作是被呛到那样伸出手擦了擦眼泪,泪水越来越多到掩盖不住的地步了,我又只能借口说自己不小心打湿衣服,所以我先回房休息一下好了。关上房门的时候,我捂住自己的嘴,无声地趴在床上痛哭了起来。
我总算愿意承认:在他心中我也并不特殊,我也不过是众人中的一个,我的礼物也不会是被他珍藏起来当做是没办法赠送出去的物品。一直到现在我才肯承认,我只不过一直是在强撑着自作多情而已。
为了掩饰自作多情暴露后的难堪,我决定再过一个月才对大家说我要离开的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奥斯维亚,只能尽量避免不和他碰见,或者是遇上了之后微笑着点头,不做多的交流就告别离开。在回旅馆房间的走廊里碰见奥斯维亚时,我也照样下意识地提起笑容,对他说过晚安后,就准备转身回房间。——但是我的衣袖被扯住了。
奥斯维亚微张着嘴,欲言又止、但又似乎并不知道从何开口。他沉默地拉着我的衣袖,看起来不打算一下子就松手。
“奥斯维亚,怎么了?”我尽量以和平常无异的语气询问他:“是有什么事吗?”
他下垂目光向我望过来,迷茫的神色让他如同被抛弃了的家犬。他仍然组织不出合适的词汇,最终只对我询问道:“我能为你完成什么愿望吗……?”
“我没有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