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准备起身，溪上突冒了一股细长水流，她拽了去。 是的，一股细长的水流，宛绳索一般，缚住她的腰，哗啦一她拽入了溪水。 前一子变得模糊，光影从岸上照进水里，透着一种令人眩晕的色彩。般般努力瞪大了睛，不断往上游去，而脚腕却好像被人抓住了一样，死活不让她离开。 般般头皮发麻，但随即稳住心，告诉自己不要慌。这里不是荒山野岭，而是梅山兄弟们来过好几次的山头，肯定不会什么危险。 “你是什么东西！何不敢现原形？”般般叫道。 而水里没任何回应。 她掏金弓，反手对着面就是一弹。水波翻涌起来，漩涡之中，渐渐现了一条类似水蛇的东西。说它类似水蛇，是因它是透明的，好像与溪水融了一体，而且身体仿佛没一个清晰的边界，只一个大致的蛇形轮廓。 水蛇张口，吐着信子，朝她冲来。 般般捻起两指，默念法诀，与它在水底缠斗起来。这水蛇混在水中，不易辨清，般般想再拉弓，却被它一口咬住。般般甩了几没甩脱，干脆弃了金弓，一个发狠抓住了那水蛇的尾巴，提着它便往水面上冲。 “哮天犬！”她飞身而，溅落一地水珠。 而哮天犬却不见了。 般般一愣，手里的水蛇立刻作水流从她指缝间漏了去，又在半空中重新汇聚成蛇形，朝她袭来。 般般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东西，一时间点慌，又点莫名的兴奋。 她想抓住水蛇的七寸，可水蛇再一次变成水流逃走，又在落的时刻变回蛇形，紧紧缠绕在般般身上。 好勒…… 般般一狠，五指成爪，指尖亮起银刺，向着腰腹处的水蛇用力刺去—— 只听噗呲一声，水蛇被她直直撕成了两半，悉数落回溪中。 般般一喜。果被她猜中了！这水蛇受到威胁时虽能临时变成水逃走，但在攻击人的时候却和真实的野兽没区别，身体是实的不是虚的！ 她捡起地上的金弓，刚轻松了没多久，便见溪流一阵颤动，一条大的水蛇——不，或许说是蛟合适，从水里抬起了头。 它直起身子，居高临地俯视着般般。 般般目瞪口呆。 而她却没发现，除了这条水蛟，居高临俯视她的，还其他人。 哪吒站在云端，道：“师兄你真行，在这里埋伏小狐狸，不怕真弄点事来，回去她娘怪你？” 杨戬两指并立，竖于胸前，指尖泛着微光，显在施法。他盯着般般，道：“平日寻不到机会，今日既来了，便试试她学进去了多少。” “主人，以后你想干这种事，能不能提前通知一我？”哮天犬抹汗，“吓死我了，我差点要跟着小狐狸跳去了。” 在杨戬的操纵，那条水蛟开始凶狠地攻击般般。般般左躲右闪，身体还算灵活，但因忙着躲避，也就没能顾得上反击，显得分狼狈。 “果，这控水之术，还是得看师兄。”哪吒赞叹。 那水蛟似龙非龙，尾部长羽，头部长刺，獠牙外翻，面相分可怖。而能将一泓散水控制成此精细的模样，还得操纵它的行动与速度，绝非一朝一夕就能练成——准确地说，很多人即使夜以继日地努力修炼，也未必能练成这样。 从某种程度上讲，每一个人自己的天赋，而很多修炼之道，并不是适合所人。像杨戬这样不依靠任何法宝，只依靠自身能力，一手便能直接劈开北海海面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 长辈们一直说杨戬是天纵奇才，哪吒是很服气的。 但很遗憾，小狐狸明显没遗传到这点。哪吒看着浑身滴水的般般暗叹一口气。 般般被水蛟追得气喘吁吁，好几次想高声呼救，却又被水蛟的攻击打断。 不行，不能再这样去了。般般站在半空中，回头望向它。 水蛟冲天而起，遮蔽了日光，张口朝她俯冲而来，一副要她拆吃入腹的架势。 阴影兜头罩，般般被水蛟吞入口中，再一次沉入了溪水。 昏暗之中，她忽就想起那一日在东海上，哪吒与敖丙斗法。似曾相识的画面，似曾相识的招式，而事后她在与真君复盘时，真君是怎么跟她说的？倘若她在哪吒那个位置上，却又没哪吒的三头六臂与各色法宝，该何逃脱？ 一颗怦怦乱跳的心渐渐平复，般般用牙齿叼住金弓，双手结印，开始飞快地画阵。指尖点到之处，开始闪起星星点点的亮光。阵型一成，水突卷起气浪，似无数阵狂风劈入溪流，将这溪流凭空切割成碎片一般。 水蛟在溪道中翻滚，般般被颠得晕头转向，但还是勉强稳住了胳膊，拉开金弓。 嗖的一声，琉璃珠洞穿了水蛟的珠，没飞溅的血，没断裂的肉，只开了一道口的水流，被上空的阳光穿透。 般般从水蛟空荡荡的眶中冲了去。 水蛟震怒，抬起爪子，一将般般按在了岸上的泥地里。 般般后背一痛，前发黑。 水蛟发无声的怒吼，四根利爪仿佛冰锥，即将她的身体，彻底扎入这片大地。 般般晃了晃脑袋，睁开。 什么玩儿，她要是连这个看上去不是活物的东西打不过，岂不是太丢人了吗！ 她可是要做妖王的狐狸精！怎么能惨败在这种地方！ 般般猛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倏地抽了三根狐尾。 蓬松的长尾助她从地面上弹跳而起，而手中金弓则直直地扎进了一根利爪，发近乎破冰一样的声音。 水蛟后退了一步。 她立在半空中，一手捻诀，停于胸前，一手高举，腕部轻旋，只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