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切磋

玄阳道长这次的寿辰举办得格外隆重，道场之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其中来了不少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人士，有威名远扬的飞虎门、神秘莫测的紫云庄、底蕴深厚的青木派、剑术超绝的凌云剑宗、以阴柔功法著称的冷月宫……各门各派的掌门纷纷齐聚一堂。一时间，道场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欢迎各位武林人士百忙之中来参加贫道的寿辰，真是使敝道观蓬荜生辉啊！”玄阳道长身着一袭崭新的道袍，满脸笑容，开心地说道。他目光炯炯，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眼神中满是欣喜与感激。

玄阳道长话音刚落，飞虎门掌门张烈率先抱拳说道：“道长德高望重，今日寿辰，我等自当前来祝贺！”紫云庄庄主李奕星也微笑着附和：“正是，道长平日对武林多有照拂，此等盛事，怎能少了我等。”

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祝福之声此起彼伏。这时，青木派掌门姜无锡走上前，递上一个精致的礼盒，说道：“道长，这是我青木派的一点心意，愿道长福寿安康。”

玄阳道长连忙道谢，将礼盒收下。凌云剑宗宗主剑无痕朗声道：“道长，今日武林豪杰齐聚，不如借此机会，让各派弟子切磋武艺，也为这寿辰增添几分热闹。”众人听了，皆觉此提议甚好。

玄阳道长捋了捋胡须，点头应允。

只见凌云剑宗一名白衣弟子率先跃上擂台，拱手行礼后，抽出腰间佩剑，身姿挺拔如松，剑指前方，大声道：“在下凌云剑宗弟子李逸，愿向各位讨教！”话语刚落，飞虎门一位精壮的黑衣弟子便一个纵身跳上擂台，双手抱拳道：“飞虎门赵猛，请赐教！”

李逸眼神一凝，瞬间剑如疾风，直刺赵猛面门。赵猛侧身一闪，避开锋芒，同时右拳挥出，带着呼呼风声，直击李逸肋下。李逸反应迅速，回剑格挡，剑身与拳头相碰，发出“铛”的一声响。两人你来我往，剑影拳风交错，李逸的剑式凌厉多变，如灵蛇出洞；赵猛的拳法刚猛有力，似猛虎下山。台下众人看得目不转睛，不时发出阵阵喝彩。

几招过后，赵猛卖了个破绽，李逸趁机刺去，赵猛却猛地一个转身，飞起一脚踢向李逸手腕。李逸手腕吃痛，剑差点脱手。他连忙后退几步，稳住身形，重新调整攻势。

台下，头发花白的老仆原本只是神情专注地观看着台上两人的切磋，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李逸和赵猛所施展的招式时，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呆立当场。他那浑浊的双眼中瞬间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往昔的惨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清晰地记得，十三年前那个血腥而恐怖的夜晚，王家惨遭灭门。那夜的火光冲天，哭喊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至今仍在他的脑海中回荡。而此刻，李逸和赵猛所展现的武功路数，竟然与当年袭击王家的那些黑衣人的武功如出一辙。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招式的细节，都仿佛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痛苦之门。

老仆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而不自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即将喷发。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台上的两人，心中无比确定，那年的灭门之祸与飞虎门、凌云剑宗有着绝对的关系。曾经苦苦追寻多年而不得的真相，竟在今日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呈现在他的面前。

就在老仆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时，站在他身旁的王靖川注意到了爷爷的异常变化。王靖川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关切，小声询问道：“爷爷怎么了？”他的声音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到了正处于极度悲愤中的老仆。

王靖川轻轻地拉了拉老仆的衣角，再次压低声音说道：“爷爷，您的脸色看起来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台上发生了什么让您如此不安？”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担忧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老仆，试图从爷爷的表情和神态中找到答案

“没什么，可能是人老了，见到这种场面有些紧张。”老仆强装镇定地说道。然而，他的内心却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老仆心里很清楚，现在还不是将那段惨痛的过去告诉王靖川的时候。毕竟，他们如今的实力与飞虎门和凌云剑宗相比，太过弱小。现在贸然去找他们报仇，无疑是以卵击石、飞蛾扑火。

王靖川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紧张，他紧紧地盯着老仆，试图从爷爷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他深知爷爷一向沉稳内敛，很少会出现这般失态的模样。此刻爷爷身体的颤抖和脸上那难以掩饰的痛苦与愤怒，让王靖川的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不安和焦虑。

老仆见实在瞒不住，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王靖川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孩子，有些事，你还不用操心。当下最要紧的，是你把武功练好。等你长大了，有了足够的能力和实力，我再将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王靖川皱起眉头，急切地说道：“爷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老仆轻轻拍了拍王靖川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孩子，积累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王靖川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爷爷，我听您的，我一定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