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上古禁术
一缕清风被小北把玩了近乎一路。苍泽见她体内游离的六合之力已完全被她融合，才加快了返回的速度。
回到天师府时已经是月上中天，苍泽没有惊动府内的人，悄无声息地带着小北回到了主院。
小北打着哈欠正准备回房休息时，突然想起一事。
“苍泽，上次你让我背的那卷书能再借我看看吗？”
苍泽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顺了顺她额前的刘海，道：“好，明天我拿给你，今晚早点休息。”
待小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苍泽转身去了关押藤精的地牢。
说是地牢，但其实更像是间密室。内里桌椅、床铺皆有，只关着藤精一人。苍泽并没有怎么拘着他，仅用一条锁链锁住了他的脚踝。
粟康在外间听到苍泽的脚步声，连忙起身施礼。
“大人。”
“你回去休息吧，今晚我留在这里。”
“这……”
粟康不敢走，哪有做属下的回去睡觉，让大人值守的道理？
“去吧。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还有其他的事要安排与你。”
粟康也不敢违抗，犹犹豫豫地退出了地牢。
那藤精至始至终躺在床上假寐，完全无视二人的进出。
苍泽坐在桌前，使术法将桌上的茶壶加了个热，然后拿起杯子悠然自得地饮起茶来。
藤精面向着里墙，久久未听到苍泽说话，心中不禁起疑：这人莫不是当真来值夜的？约莫着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按捺不住，坐了起来。
“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又在这里搞什么玄虚？”
苍泽自顾自抿着茶，片刻后才道：“没什么，只是，我这里你也听到了，本就人手不足，不能总是为了你占着个人。”
藤精嗤笑，“你可以不用看着我，左右我的原身在你手上，我能逃到哪去？”
苍泽摇头，“万一生了意外，总归是麻烦。”
“你要怎样？”藤精变了脸色，“你答应过我，不杀我的！莫非你想出尔反尔？”
“慌什么？我没说要杀你。我欲将你送往仙界天牢，那里有专人看管，你也算是有了个归宿，我也省心。”
藤精瞳孔微缩，若入了仙界天牢，终年不见天日，那他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不过，没多久他便放松下来，刚刚紧绷的身体向后随意地倚着墙壁，自信地道：“你不会！”
苍泽挑眉。
“若说我谋害仙魂，供养妖皇的残魂，企图让妖皇再生。那小北那个丫头算什么？若我没有猜错，她就是个被人用上古禁术复活的妖孽。看你那么在意她，想必你就是那个复活她的人吧？送我入天牢，你凭什么？仙界的那些老顽固若是知道了此事，你的下场恐怕不会比我好到哪去！”
“原来你一早就知道。”
“一开始还真没想到，只是隐隐觉得她体内的力量可能会为我所用。近日，我才联想到了此事，”藤精说着，向前靠近了些，阴恻恻地道：“最近，那残魂的气场同小北那丫头初到凤栖岭时的气场越来越像了。其实，我们俩是同道中人。”
苍泽微眯着眼睛，“我可不这么认为。妖皇陨灭是万年前的事情了，你不过几千年的道行……背后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
藤精用手指揉了揉鼻子，“没什么人指使，是我自己偶然拾到了本上古禁术，”
“又偶然捡到了妖皇的残魂？”
“……他本就在这里陨灭，能捡到也很正常。”
“如此说来……”苍泽掏出藤精的原身，“你知道我这么大的秘密，我也不好再留你了。”说着右手拿出把小刀，在藤蔓上削起来。
藤精见他真的下了手，慌了神，“你……你，你住手！我保证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见苍泽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又说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怕什么？反正你已习得上古禁术，没了原身，散了妖魂又怎样，大不了养个万八千年就可以再生了。”
藤精恨得咬牙切齿，他哪里有什么上古禁术，就算是有，万八千年的时光哪里是那么容易捱的？！
“我说，我说，确实有人指使我。”
苍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藤精颓然地坐在了地上，长出一口气道：“我本就是那龙眠山岩缝中的一棵百转藤。后来有一天，一个法力高深的人找到了我，他以术法助我提前修出了仙魂，还经常帮我提升法力。他同我说，那无极渊中有他的执念，让我帮忙守护。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里有什么残魂，那人也没要求我做什么谋害仙魂的事，为了报答他，我便答应了。
直至前几年，他突然提出让我帮他捉一些仙魂送到无极渊中。起初我是拒绝的，可他说他之前帮我修炼仙魂、提升法力用的都是妖术。甚至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教我修习术法的机会，让我炼化了千年松的仙魂。他告诉我无极渊中是妖皇的残魂，只有将他复活妖族才能有出头之日。我已入了妖族，别无选择，只能帮他做事。”
“你是说，除了千年松，其他的仙魂都被送入了无极渊中？”
藤精点头。
“你一共送了多少条仙魂进去？”
“算上前两天的草族，大概二十三条。”
“小北的身份那人知道吗？”
“不知道。他每年只入秋出现一回，今年还未来过。”
“你倒也老实，每年出现一回，便如此尽心尽力。”
“那人近年脾气暴躁得很，残魂恢复得不好他便大发雷霆。”
“那人长得什么模样？你如何与他取得联系？”
藤精摇了摇头又摊了摊手。“他每次出现都戴着面具，连声音都是变化过了的，从来也只有他找我。”
“很好。”苍泽将藤精的原身收好，站起身便向外走。
“喂！你不看着我了？”
苍泽脚步不停，声音渐行渐远：“我现在就是打开门放你走，料你也未必敢出去。”
藤精长叹一声，瘫倒在床上。确实，若被那人知道他招出了他，下场恐怕会比现在惨上不知道多少倍。目前这里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