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有了心爱的姑娘
吃完饭稍作休整，许渡沉便带着白洋来到了一家麻将馆，踩着夕阳的余晖一路沉寂。
麻将馆里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灯泡劣质光线昏黄却有些刺眼，摇曳不定投射出光影。
麻将桌上玩客手指在牌面间穿梭。热烈冗长谈笑声和骰子摩擦声交织在一起。
他们走进麻将馆的大厅，挨个摆着七张麻将桌，白洋不动声色环视周围的环境。
大多数人玩牌兴致很高，单手抹了麻将后换牌砸在桌上，“砰”响声后一副气势汹汹唬人模样。
有人乐呵大叫，有人哇哇哀嚎，无论输赢，都不会兴致缺缺。
吵闹不重要，主要烟雾缭绕，劣质烟草的在鼻翼间进出，从屋外清新空气中进来，一时浑浊难以忍受。
白洋舒展的眉头微微蹙起，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喷嚏。
“觉得难闻吗？”
许渡沉注意到了他的不适，回头询问。
白洋摇摇头，定了会儿神放下了手，“没事。”
许渡沉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副口罩，转身抬手绕过他耳后，似要替白洋戴上口罩。
白洋偏头躲开，弯了下眉眼，声音小小的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
“要把我这张脸遮住吗，那样池钰哥可就白忙活了。”
许渡沉颔首，目光微沉似深幽古井。
“跟好我，露个面之后你就出去等我。”
他们寻的客人订了包厢，白洋跟在许渡沉身后绕过主厅向屋子深处走去。
门檐上写着“雅香阁”的告牌，塑料制有些褪色的字迹藏污纳垢，配上“雅香”二字显得有些荒唐。
许渡沉停下脚步，转身抬手按在了白洋的肩上，垂下长长的睫毛敛目望向他。
高高瘦瘦的阴影扑面而下，少年身形被他笼罩进去。
许渡沉身上味道似缕缕丝线悠悠然钻进白洋的鼻尖，带着脂粉的淡淡香味，眸里坠着星光注视着他似真的含着情愫。
许渡沉蜷着微弱电流的声音钻入白洋的耳膜，搅碎笑意暖洋洋的好听极了。
“小哑巴，在这等我，我叫你的时候再进去。”
开始演戏了。
白洋微微怔神，频率极慢点了点头，后退半步，侧身躲到了门旁墙后面，这样即使打开门，里面的人也看不到他。
望着白洋长发穿着白裙，许渡沉忽然想起了家中的小妹，像摸妹妹一样娴熟又自然的抬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发。
啧！
是假发，手感不好。
转身面对门换了一副温和又疏离神色，许渡沉敛了心思，抬手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脂粉味混合着烟草的味道使他神色微凛。
房里坐着的两桌女人个顶个打扮漂亮，上了年纪更显得贵气十足。
而花季少女涂了脂粉与稚嫩脱节，早早便多了份成熟与媚态。
“哟，沈公子，您可算是来了，让我们一阵好等！”
一个烫着波浪卷发的妇人两指夹着烟蒂，慢悠悠的吐出烟圈后咧嘴笑着打趣。
有钱的男人喜欢找漂亮女人寻欢，有钱的女人亦喜欢寻俊美男人取乐。
她们圈子里的姐妹们总把好看又有能力的男人戏称公子。
“抱歉，久等了。”
许渡沉礼貌回应，朝着女人们看过去，本来没什么感情，但过于精致的面尤其是那双微挑的桃花眸给人总一种温柔宠溺的错觉。
又一个女人抖了抖帕子，朝他抛了个媚眼。
“哎，不碍事的，罚沈公子陪我们姐妹多搓几局就行！”
青阳街很少有如此精致又温柔的男人，沈承安的出现狠狠击中了许多女人的性癖。
承安不喜肢体接触，但他又实在会哄人，温柔散漫的嗓音让人如沐春风。
时间此时会溜的飞快，等女人们玩累了时才后知后觉，这沈承安不过是个臭拉皮条的。
但对她们来说也无妨，白日承安公子伴在身侧，晚上与小帅哥们春宵一度。
岂不乐哉？
知道沈承安能从中捞不少，但有钱人不在乎小钱。
“没问题。”
许渡沉掀唇露出了一个极好看的笑。
“来公子坐这。”
里桌一个打扮明艳的少女推开椅子起身走了过来，娇媚朝许渡沉一笑，藕节般的白嫩胳膊眼看着要攀扶上来。
“上次和承安打牌很愉快，早就期待再和承安一起玩了呢！”
许渡沉敛目眉间闪过一丝不耐，不动声色的偏身躲开。
“燕子今天穿的真漂亮，我差点没认出来你。”
燕芳被躲开也没恼，沈承安向来是这样的，看似对谁都温和，实则距离保持恰好。
一道无形的屏障模糊又分明矗立之间。
可燕芳觉得，她是不同的，定能打碎这屏障。
到那时，沈承安会成为她的所有物。
少女娇娇一笑。
“难道承安只觉得我衣服漂亮，那人呢？漂亮不漂亮？”
许渡沉只看了她一眼，随后敛下根根分明的长睫遮住了眸里淡漠的微光。
“漂亮。”
燕芳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收肩乘胜追击。
“那承安喜欢吗？”
许渡沉敛目抬眸。
“以前自然是喜欢漂亮姑娘的，但现在可不敢喜欢了，不然家里面的会生气的。”
“什么？家里面？承安，你在说笑吗！”
许渡沉面上浮现似有若无的浅笑。
“快结婚了。”
“这次把大家约出来，不止陪大家寻开心，也给各位告个别。”
“各位太太小姐们助我生活有了起色，我也把大伙真心当朋友，但我现在有了真心爱的姑娘，自然不能再做这样不清不楚的事。”
“这样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她。”
许渡沉说完，起身恭恭敬敬的朝大家作了个揖。
他最初接触到这帮人时的身份，是金花山上一名老道士的徒弟，十年前老道士渡劫升仙，少年沈承安没了师傅的指教苦练七年道行也没什么长进，便下山来谋生计。
流浪到邦达时，被青阳街的一家洗浴中心老板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