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7
过大,被害人来自列支敦士登、德意志、奥地利、英国与法国,对杜克的审判流程难免变得复杂。
今夜先把杜克羁押在霞慕尼小镇的治安所监牢。
接下来,还要对杜克家进行更详细地搜查,确认更多的作案细节证据。
那是天亮后的事了。
莫伦与麦考夫为了及时地救出吕蒂,昨夜赶路抵达霞慕尼小镇,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
不管给众人扔下了多么爆.炸性的刑事新闻,也不管今夜让多少人无眠,两人没有继续在杜克家逗留,是回旅店补觉了。
离开前,麦考夫体贴地告知吕蒂。
“你被杜克选为祭品的原因,是你在大脑潜能提升术的领域太优秀了。”
吕蒂:……
充斥焦烟味的风狠狠吹过,让他本就憔悴不堪的脸色更加惨白。
莫伦好心安慰:“想开点,来自连环杀人犯对你能力的肯定,一般人真的得不到。”
吕蒂更加欲哭无泪。
我坑我自己!怎么都想不到是因为骗术太精湛而差点被放血杀掉。
什么都不说了。
他望着两位救命恩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再瞥了一眼被火烧焦的灌木丛。
作为资深骗子,他不信恰巧出现的天雷起火,但火情的真实起因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吕蒂收回目光,不再为难自己的脑袋。
这就去找家尚有空房的旅店,准备吃点喝点就立刻躺床上,缓解被困两天的浑身不适。
“嘶——”
吕蒂忽然惊呼出声。
疼!特别酸疼!他捂住了脖子,猛地感觉到一种像是落枕的酸痛。
近五十个小时,他没好好睡觉,怎么会落枕呢?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在祭祀现场,海勒小姐与福尔摩斯先生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事发经过。
他站在中间,一会往右边看看,一会往左边看看,让本就疲惫不堪的脖子做起了高频次运动。
这感觉就像是海勒小姐与福尔摩斯先生打了一场球赛,而他就是那颗被打来打去的球。
“我可怜的脖子!”
吕蒂哀叹,聪明如自己,一定是被绑得脑袋迟钝了。
为什么刚才不站在两人的对面,那就不会让脖子累到,他怎么想不开站在两人中间呢?
*
*
8月10日,距离杜克被捕过去了二十六天。
近一个月,欧洲各国的报纸主要有两大新闻。
经济危机的范围又扩大了,实时报道着经济萧条又蔓延到了哪个国家地区,又有哪个产业遭了灾。
另外是对帕尔默·杜克(原名:帕默尔·埃维)的跨国连环杀人案,进行了跟踪报道。
杜克被捕,共犯老管家、从犯女佣与厨师都被收监,谁来照顾痴傻的小杜克?
杜克是伪造的身份,没有任何亲人与朋友。
如果没人愿意收留小杜克,他最好的结果是被投入救济所。傻子进了救济所,期待他不被欺凌就如期待死者复活。
最后,杜克坦诚了真实身份,以完全认罪换取保留少量家产。
委托从前做神父时的旧友收下这笔家产,帮忙照顾他的儿子。
杜克只能留下少量家产,因为遭到了受害者吕蒂及其他五位被害者家属的联合起诉索赔。
跨国案件的审判时间较长,估计最快到十月才能等来最终判决。
莫伦从报纸上了解到那些后续。
她将杜克抓个现行后,折返慕尼黑。
向委托人舒兹教授阐明了整起案件的经过,也就完成了对被害人丹尼尔·迈耶的死亡真相调查。
收下尾款,之后的事不在她的任务范围内。
被害者家属如何与杜克打索赔官司,由几位被害人家属自行商议。
莫伦在慕尼黑又停留了二十天。
不同于六月时为了查明迈耶之死在城内匆忙奔走,这回她能悠闲欣赏当地七八月的夏日风情。
旅程总会有终止日期。
很快到了必须返回伦敦的时候,等九月初,她就要去医学院报到。
回程途经瑞士,赴使馆事务官戴蒙之约,参加庆功宴。
之前,戴蒙说等结案后他请客,与莫伦、麦考夫不见不散。
*
八月十日,瑞吉山山顶,夜间19:10。
三人约好在山腰露营区的歪脖子树下见面。庆功宴以露营形式进行,由请客的戴蒙带齐所有的食物与酒水。
麦考夫来得最早,现在距离约定时间尚有三十五分钟。
上个月,他在法国抓获杜克后,没有立刻结束在欧洲大陆的行程。
留下不是为了掺和到被害人之一的罗恩·罗杰斯的家族内斗中,而是去奥地利处理一些私人小事。
麦考夫坐在草坪上,先翻了一会《小行星动力学》。大约过了半小时,看到了准时抵达的莫伦、戴蒙。
三人一起搭好野营帐篷。
铺上餐布,摆上食物,在慕尼黑特产白啤酒的酒香中开始了今日聚餐。
这是戴蒙精心挑选的酒饮,托人今天一早从慕尼黑大学附近的餐厅加急运来。
他听麦考夫提了一句,六月在慕尼黑大学调查被害人迈耶之死时,为了保持调查时的头脑清醒,没有喝到学校边餐厅的招牌啤酒。
“两位今天可以尽情品尝这款招牌白啤酒。”
戴维先举杯,“我敬两位一杯,感谢你们迅速抓到了杀人真凶。是让真相大白,也让我免于被繁琐工作所困。”
如果未能让杜克及时伏法,戴蒙就会遇到一些烦心事。
不只是应对家族内斗的罗杰斯家,还有另一位受害者阿布的哥哥奥威,奥威指不定会借案情搞出点事。
莫伦对戴蒙谦虚微笑:“您客气了。我只是收钱办事,完成舒兹教授的委托任务。”
说着,她从手包里取出一只装有汇票的信封,递给麦考夫。“舒兹教授给您的那份酬金。”
“谢谢,有劳您跑一趟。”
麦考夫把信封夹到《小行星动力学》的书页里,再将这本书妥善地放入手提包中。
戴蒙的注意力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