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你,你只顾着她受了伤,兰欢也受伤了!她总算是陪伴了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背弃过你......”
“唐漾漾!”那“背弃”一词像是一根刺扎进了徐驰冉的心,他难得疾言厉色,冷冷看向唐漾漾,克制着情绪,“你虽是景珩的人,但不代表你可以在这里置喙。”
漾漾愕然,她什么时候成了“景珩的人”,正要解释,门口去却传来清冷的声音:“那我可以吗?”
突然出现的霍景珩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漾漾身边,将她的脸抬了起来,额角的伤红红的鼓了起来,他眉心紧锁,语出冰冷:“梅姑娘可有什么解释?”
徐驰冉立刻将梅栀雪护在了身后,直面霍景珩:“不若听听她们为何会在此,三小姐若不是跟着兰欢胡闹,何至于受了伤,景珩你要护着她,也该了解是非前因。”
霍景珩转身看向徐驰冉:“你了解我,不在乎什么前因,漾漾既在此伤了,梅姑娘就该承担责任。”
徐驰冉皱眉不悦:“你为了唐漾漾霸道至此?”
霍景珩睨了眼他身后的梅栀雪,冷冷开口:“明日我会命人将梅姑娘送出京城。”
徐驰冉上前,沉声压抑道:“若是我不许呢?你是否要连我一并处置了,世子殿下!”
霍景珩凝视着他,徐驰冉也不甘示弱,二人冷然对视。
漾漾和兰欢都震惊了,徐驰冉居然为了维护一个抛弃过他的女人和霍景珩反目成仇?
而章乔语看着霍景珩为了漾漾只是磕了一下额头,他就要不顾兄弟情谊,让兄弟下不来台,眼中迸发出不可解的恨意。
兰欢不想徐驰冉和霍景珩闹翻,忙是扯了下漾漾的袖子,漾漾呆愣中回神,对上兰欢的暗示,会意地捂住了额头,轻吟一声:“好疼......”
霍景珩收回了目光,看向漾漾时眼中的冷意全消失了:“我先送你回去。”
等他们一走,徐驰冉紧绷的神色略有松弛,梅栀雪从他身后走到了一旁,淡淡道:“你不必如此,何苦为了我......”
徐驰冉冷嗤一声:“为了你?”
梅栀雪脸色一僵,撇过脸去:“那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言谢了,徐公子也请回吧。”
“梅栀雪!”徐驰冉赫然转身,却在看那到她捂着手腕的那一刻顿了一瞬,生硬转了话锋,“我看看你的手。”
“不必。”梅栀雪固执地将手背到身后。
徐驰冉眼底尽是阴霾,他上前不顾梅栀雪的意愿,将她的手拉过来,可梅栀雪往后掣,拉扯中,梅栀雪恼道:“你何苦如此,你身边已有了兰欢那样好的姑娘,何苦还来与我纠缠!”
徐驰冉眼中似是有了某种光亮,他扣着她的手,轻嗤一声:“你在嫉妒吗?”
梅栀雪掣手的动作顿住了,她冷笑一声:“怎会。”
徐驰冉握着她的手蓦地用了力,直到她皱起了脸,他才惊觉放开了她,笑了一声,尽是自嘲:“的确,你怎会在意,否则当初你又怎会离开。”
他说完转身就走。
谁知梅栀雪却追到了门口,大声嚷着:“是啊,当初我就是故意离开你的,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找我,永远都别再来了!彧安世子要怎么对付我,都与你无关!”
徐驰冉顿住了脚,背脊绷的僵硬,风雪中他隐忍着狂怒:“你放心!今后你梅栀雪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他气得齿痛转过身去,话音还未落就看到梅栀雪扶着门框滑落下去,脸色极其苍白,大口喘着气,他顿时脸色全变,疾步冲了上去扶住了她,语气中尽是慌乱:“你喘症又犯了!”
“你,你走,我不用,你管......”饶是如此,梅栀雪还是无力地推着他。
徐驰冉却抱起了她走进内屋。
**
马车上,霍景珩拿着药棉帮漾漾擦伤口,漾漾疼地“嘶”声,霍景珩就拧着眉轻了一点。
漾漾垂着眸问他:“你怎么会去平安巷的?”
霍景珩道:“兰欢的性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况且......”
他对梅栀雪的突然出现有些怀疑,牵扯到徐驰冉,今日也是想去探探口风。
兰欢忽然问道:“世子,你当真要把梅栀雪赶出京城?”
霍景珩睨她一眼:“这不是你的意思?”
“我......”兰欢迟疑一瞬,低下头去,“我是这样想的,但是今日......驰冉在乎她,即便她不声不响离开了驰冉三年,驰冉还是在乎她......”她说着哭了出来,“为了她都要跟你翻脸了。”
霍景珩笑了一声,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漾漾搂着她安慰她:“别哭了,明日就是除夕了,府上来往的都是皇亲国戚,见到你红着眼,又该笑话你了。”
兰欢吸了吸鼻子,打起精神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吧,你瞧瞧额角都肿了。”
漾漾早有了对应之策:“明日我梳个单垂髻,遮起来。”
兰欢忽然问道:“单垂髻好看吗?”
漾漾笑了,其实兰欢真的比她开朗。
霍景珩看着她,温和道:“明日一早我要陪皇上去狩猎,晚上宫里还有晚宴,就不能出来看你了。”
漾漾愣了一瞬,忽然想起徐驰冉说的那句“景珩的人”,她说道:“其实你不必......”
霍景珩看了眼窗外,打断了她的话:“我就在这回宫了。”
他下了车,承书立刻牵了马来,他一跃上马,策马而去。
兰欢皱眉看着漾漾:“漾漾,你还是不想接受世子吗?”
漾漾没有说话,不一会,章乔语也提前下了车,上了她自己的马车,但她没有直接回府,反而去了一家书肆,命人将车停在了偏僻的巷子里,下车时戴上了及地的帷帽,遮的严严实实的独自一人进了书肆。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她又走了出来,书肆的老板满脸堆笑地送了出来:“您慢走!”
等她走后,老板转身进屋,伙计迎了上来:“何事这样高兴?”
“大消息啊!”老板笑眯眯的,“快去印刷,装订成册,我要在正月初一打响书肆第一炮!”
伙计拿着那厚厚的纸去了,却突然折返回来,白了脸色,捧着纸张的手发抖:“这,这,老板这能写吗?”
“怕什么,我以话本的形式写,谁还能怪得到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