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初变4
为什么说对不起。”似是无法承受这般**裸质问,我步步后退。他将我逼至角落,双臂按在我两侧身后墙壁上,迫视我,“为什么宁乾洲会听你的话,放我。”我气馁,“因为他是我哥,他宠爱我。”“看着我说。”“因为他是我哥,他宠爱我。”我倔强看着他重复。“你撒谎。”“因为他是我哥!他宠爱我!”我拔高声音,薄唇悲悯,“还要我怎样!”我情绪快崩了,他脸上浮起一丝不忍,将我一把按进怀里,“说你爱我。”他总是不相信我爱他,似乎对感情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一遍遍求证。只有听到我爱他三个字,仿佛才安心。我深吸一口气,“我不是男人附属品,我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有我想要做的事情,眼下,这种身陷囫囵的局面,我有很多很多想要做的事情。”“我说过,躲我身后。”纪凌修微恼,“相信我能保护你。”我倔强摇头。上辈子我被他保护了一辈子,我相信他有足够的实力保护我,那生灵涂炭的乱世,他却能用权力和金钱为我堆砌一个醉生梦死的象牙塔,让我远离战火,我充分信任他,只是这一世,我不想让他独自面对风雨了。“你躲我身后。”我倔强,“我有能力保护你。”他被我气笑了。越爱越珍重,越爱越想保护。于是两个倔强的人互不相让,都想争抢保护对方的优先权。他强势抬起我的脸吻我的唇,不允许我丝毫躲避,沉溺的吻使我喘不过气来,我慌慌往下缩,从他怀抱中脱离,我的抗拒躲避激怒了他,他猛然将我提起,我依然缩着身体往地上坐,气馁低声,“等结婚……”他眼里浮起一丝不解,这些日子,我对他的触碰越来越敏感。对他每一次的亲昵举动都躲避。他气笑,“我们结过婚,你到底在怕什么”亲不让亲,碰不让碰。“或者,你心里藏着另一个男人。”纪凌修锐利视线锁住我。我沉默以对,僵持间,外面突然传来新一轮炮火,我低呼一声,再次仓皇四顾,“为什么。”平京城一向繁盛太平,为什么今晚会有连续炮火声!宁乾洲怎会允许有人轰炸他的大本营!他到底在干什么!是谁挑起的战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下意识起身,小心翼翼避开纪凌修,来到窗边,事情似乎不单单是抓捕财阀头子那么简单!这种炮火程度不是那些生意人能制造出来的!遥遥传来老弱妇孺尖叫哭喊声,“这是怎么回事敌人攻城了吗”“关城门了,城门关了!谁来救救我们。”“打仗了吗怎么突然打起来了!”隐约看见对面街道上满身是血的幼童站在坍塌的楼栋前大哭,那些声音越来越多。我飞奔下楼,往外冲去。被纪凌修一把拉了回来,“去哪里。”我说,“好多人受伤,我要去抢救伤员!”“会有机构出面处理。”纪凌修冷静。“我是医务人员!”我坚定,“无论有没有人处理,我都要第一时间抢救伤员!”我用力甩开纪凌修的手,再次被他拉了回来,“你出得去么施微,你冷静点。”纪公馆外被人加派了更多严守的士兵,无论外面被轰炸成了什么样子,没有一枚炸弹会落在这里。我隐隐察觉事情不同寻常,想要在纪凌修脸上寻找蛛丝马迹。他太冷静了。那种超乎寻常的冷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我的心直直下沉,沉得见不着底。却不敢追问,他说过退出,说过不做了。我害怕真相**裸,害怕局面重回上一世……似是察觉我的恐惧,纪凌修冷静,“别怕,我在这里。”他散发出来的笃定冷静感,仿佛为我镀上了一层金钟罩,让我再次回到上一世的象牙塔中,他滴水不漏的细腻使我不知不觉深陷其中而不自知,政治家的棋局之上,没有任何一颗废棋。从纪凌修回到平京城那一刻,他和宁乾洲的博弈就拉开了。或许没有按照上一世的剧本走,可新的内战之因已经形成,他们早已拉开新的棋局序幕。此时此刻,我跟纪凌修困迹于此,是否亦在他们的算计之内。对面街道上的碎石飞屑忽然崩裂而来,又一声爆炸震耳欲聋,地面震动不止,纪凌修护着我来到地下室的安全屋,无论外面怎样崩裂,这间地下室有种固若金汤的稳定感,可我却分外窒息。地下室里只有一张床,长夜漫漫,难以入眠。纪凌修倚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我,微微支着额角小憩。烛火摇曳在他疲惫的眉间,我心里涌起一丝丝歉意,受伤这么久,纪凌修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整夜整夜守在我床边照顾我,连张像样的床也没睡过。我满心歉意起身扯了扯他衣角,“来床上睡吧。”“你不是害怕么。”他懒懒睁开止水双眸。“你来床上,我去椅子上睡。”我说,“我睡地上也行。”“开什么玩笑。”他微微挑眉,“要不,一起睡床上”我没吭声,看着他眼角的倦怠,我心头一软,往里面挪了挪。纪凌修坐在椅子上半晌没动,淡淡看着我。我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躺在了我的身边。两人相安无事,我提心吊胆睡着,熬了大半夜睡不着不敢动,外面枪声渐止时,我才有了昏沉睡意。快睡着时,纪凌修缓缓从后方揽住我腰身,整个身体贴了过来,将我卷入他怀里。我一个激灵惊醒,身体僵直。他没有再动,只是抱着我入睡。我心跳快提至嗓子眼儿,活了两世,我跟纪凌修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体温滚烫炙热,整个人散发着深沉浓郁的男人气息,那气息浓浓将我包裹,伴随着他身上清爽好闻的香水味儿。看着墙壁上的钟表,紧张僵硬地杵到了天亮,我急忙爬起床,想要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他胳膊微微一用力,便揽住我腰间将我拦了回去,重重躺在床上。我双手僵硬护在胸前,他只是起身,“你睡着,我去做饭。”我说,“我做!你千万别做!”“嫌难吃”他居高临下,淡淡睨我。我本想假意奉承,可又不想昧着良心,“确实……难吃。”他说,“知足,我第一次做。”他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原先,我连火都不会生,昨天第一次生火。”我瞪着眼睛看他,这人在骄傲什么啊,他是怎么面不改色淡定做完了人生第一次的饭他连火都不会生那他切菜炒菜有模有样难怪那么难吃!他根本不晓得该放多少盐!!!明明难吃,他却眉都不皱一下,吃完了……而我,像个傻子一样顾全他颜面,硬生生吃了两碗……纪凌修前脚离开,我后脚飞奔上楼,来到院子里,看着对面楼栋满目疮痍,街道上空无一人,似乎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士兵们正挨家挨户搜人。一辆辆军车驶过。我问,“谁干的伤亡多少医院床位紧张吗医护和红十字会人手够吗”门口的士兵不回答。我总觉得局面正在失控,似乎超乎了原本该有的规模,但被困在这一方天地里,对于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彭昶有一阵子没给我传过消息了。回到客厅,我说,“被困在这里,你怎么一点都不急,不想出去吗你那么多朋友命悬一线。”纪凌修阅读菜谱,“不急。”他专注于研究做美食,连续半个月,日日不重样给我做好吃的,味道日益精进,越来越合我的口味儿,他根据我的微表情,判断自己做的是否好吃,从而调整下次的口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