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孩子身份被怀疑
我悄然拉开跟靳安的距离,从沙发斜后方的角落站起身,“我在这里。”元首看向我,凝神片刻,似乎对我这身打扮十分满意,平稳道,“施小姐,来前面坐,你也是留学生,过来给我当翻译,听听你哥有没有把我的提议落实下去。”我笑说,“您带的全语翻译比我专业多了,我可配不上翻译的行当。”适逢新一轮戏班子表演在外场开始,元首示意幕僚长带使团们去参观文化墙,顺便去外面看看夜景,听新戏。他稍作休息,喝杯茶,再进行接下来的流程安排。使团们离开后,客舱里气氛顿时松弛下来,像是紧张正式的会议后的“中场休息”,官家太太小姐们也放松了不少。“兴你给小靳当翻译,就不能给我当翻译”元首喝了口茶,笑道:“看来,施小姐还是偏爱小靳啊。”他转头看宁乾洲,“乾洲,若是小靳做了你妹夫,你这做哥哥的,答应吗”这老家伙处处给人挖坑儿,他说的每句话都在挑起纷争,没少给宁乾洲和靳安下套。等局面变得争锋相对时,他又出来当和事佬。特别折腾人,以此敏锐捕捉他想要的信息。明知道我名声很不好,外面关于我跟靳安的风言风语愈演愈烈,他还当众提及此事,就想搅浑局面,看热闹不嫌事大。说话间,元首指了指他身侧空着的沙发席位,示意我坐那里。宁乾洲淡淡看着我。对于元首的提问,他皆是选择性回答,没有意义的问话,他当没听到。这处处是坑儿似的交流,他不可能上套。我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时……宁乾洲伸手向烟灰缸,指尖点了点烟头灰,低眉说了句,“凌修兄尸骨未寒,现在提及新妹夫,会不会为时尚早。”他这番略带正式的回答,让轻松调侃的氛围忽然正经紧绷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在公众场合承认我跟他的兄妹关系,澄清了外界关于“情人”关系的无端揣测。亦是分别这么久,他第一次提及跟我有关的话题,宁乾洲的一言一行都有他的用意,他不说废话,哪怕一个眼神都没浪费过,既然当众澄清这段关系,应是在给沈静姝正名,不想她因谣言受委屈。这句话几乎给这段“清白”的兄妹关系盖棺定论,不容辩驳。“施微真是宁帅的妹妹亲妹妹吗”官家小姐低声议论。“听说施微的母亲跟宁帅的母亲是表姊妹关系。”“不是,我听我爸说,施微好像是宁帅母亲早年流落在外的女儿,他俩是亲兄妹。”“啊,我还以为她是宁帅玩够的女人……没想到真是兄妹啊。”“那她跟靳安是真的假的”“她跟靳安是真的,给纪凌修生的那俩儿子,其实是靳安的,喜酒现场被揭穿了。”“纪凌修没死多久,她就急吼吼跟靳安搞一起去了”“儿子都不是纪凌修的,是靳安的。”“……”靳安指间缠绕的铁饰突然发出一声清亮的“啪嗒”声,特别尖锐悦耳,像是他忍耐着的暴脾气,耐着性子听着那些杀人于无形的碎嘴子。流言蜚语越离谱,他手中的铁饰声越响,有一下没一下的。那铁饰纯黑色,像是一个十字架插在一枚子弹上,被一根黑色的细铁链贯穿,像是一条特立独行的项链,缠绕在手上。似是婚礼那天,他玩儿脱了,本是受命于洋人找那份机密东西,顺带着不负责任地撩骚,没想到翻车了,把他自己搭进去了,被冠上“奸夫淫妇”的恶名甩不掉,还莫名多出一对双胞胎儿子。提及纪凌修的死,就有人骂他。虽然他名声本就不好,但这件事对他影响颇大,洋人那边责他不顾大局,谁的女人都敢碰,将彦派临阵撤军不再跟靳派合作的罪责怪在他头上。说他心思不在打仗上,全在玩女人上,没少给他难受。“乾洲,你看过施小姐那一对双胞胎儿子吗听说浓眉大眼,真真是漂亮。”元首豁达笑了起来,倾身向宁乾洲,“做哥哥的,该是好好抱抱那对外甥吧。”他复又看向靳安,“小靳知道那两小子叫什么名字吗”宁乾洲没接话,靳安不易察觉皱了一下眉头,一副“关我毛事”的淡淡隐忍表情。这老家伙明摆着挑事儿,没别的能耐找事儿了,在男女关系上膈应人,场面莫名几分微妙的尴尬,毕竟对于这两个孩子的生父,外面众说纷纭,老家伙想要试探出这俩孩子到底能触发谁的敏感神经。可现场无人露出破绽。他未免太高估我在这些豺狼虎豹心中的地位了。除了纪凌修,根本没人在意我悲欢和死活。我在元首身侧指定席位坐下,温婉微笑,“老大叫纪星野,老二叫纪拏云,凌修亲自取的。”“施小姐,纪凌修都死了,你还这样羞辱他。”冯天娇看不过去了,回怼我,“你那两个儿子根本不是纪凌修的,哪有资格姓纪,你哪有脸说这样的话。”冯天娇跟纪凌修是表亲关系,她本没胆量在这里发言,此刻定是恨极才当众说出这番话。狗腿号和狗腿2号见冯天娇发话了,跟风道:“就是,死了还羞辱人。”“我也听说了,不是纪凌修的。二婚办酒席当天还被捉奸在床……真恶心……”我心里攒着那股劲儿终于憋不住了,缓缓站起身,看向她们不疾不徐,“你们听谁说的。”“婚礼现场我就在那里,那个混血姑娘叫,亲自指认的,她是我们纪家的亲属,还能说假话”冯天娇气道。“除了这位叫的姑娘,还有谁说过吗”我平稳。冯天娇怒道:“我们这边的亲属都这么说!”“可有证据,证据是否属实。”我一字一顿向在场的各位求证,想要平复愈演愈烈的言论,“那位叫的姑娘曾是纪凌修的姑姑给他安排的未婚妻,她爱慕纪凌修,却爱而不得。纪凌修回国以后,选择了我。嫉恨在心,婚礼现场故意构陷污蔑我!”“要什么证据”冯天娇冷笑一声,“那俩孩子现在7个多月。7个月前,你除了跟纪凌修睡了,你还跟谁睡过,你心里最清楚,孩子生父若是在现场,想必,心里亦是清楚。”“空口白话,有证据支撑吗”我倒打一耙,“污蔑我跟靳督军婚礼当天有染,可有除了以外的目击证人全靠她空口白话,你们就信了”我看向靳安,“靳督军,婚礼当天,我们可有过不轨行为您照实说。”靳安指间的铁饰又发出“啪嗒”一声脆响,他看着我默然一瞬,似乎在考虑是否帮衬我,以及判断顺应我以后,是否会给他带来新的麻烦,毕竟这是一件很敏感的话题。“无。”“我儿子跟你可有关系。”“不相干。”“我们私下可有任何僭越行为”“无。”我扫视在场的其他男人,“我可跟你们相识可有过不轨行为元首大人”“不相干,不相干。”老元首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万万不想这时候被推至有悖伦理纲常的风口浪尖,连连摆手,急忙撇清关系。“那就是了。”我扫视众人,“婚礼当天,在座的各位还有谁亲眼目睹了我被捉奸在床可有谁听到除以外的人亲眼见到过!全是她一家之言!”冯天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到极致,“你在狡辩!”“我狡辩什么了凌修可有亲自说过这两个孩子不是他的。”我迫声,“污蔑一个人很简单,就比如……”我指着冯天娇,“我亲眼看到你跟他行苟且之事,你怀了陈呈的孩子。”我转手指着靳派陈呈,陈呈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