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为何还要带个棍子
“你要进太医院?”简后眸光微动,“你可知太医院都是男子?”
“可大雍律法也未规定,女郎不能学医不能进太医院。”
简后抬眸看着她。
阳光透过窗棂,她整个人笼在一层光亮中,柔和而却又坚定。
她想起曾经的阿姊,也是这般的神色。
她转过头看向宫外的影影重重,重檐深墙中好久都没见过这样的女娘了,她看她良久,过了良久说道:“本宫可为你引荐,但能不能进,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太医院院正医术高超,但为人耿直,如若进不了……”
“臣女后果自负。”惜雪听她松口,对上她的目光,“皇后可现在为我引荐?”
“这般着急?”简后有些失笑,这小女娘行事雷厉风行,倒是难得,她朝边上看了一眼,“罢了,宣郑院正。”
掌事姑姑见她脸上难得多了笑,心中暗忖这小女娘的厉害,走出门低声吩咐几句。
太医院已很少需要惊动院正,听闻简后宣召,郑玉衡背起药箱就走,李清臣忙追了出去。
“郑院正,我同你一同去。”
郑玉衡回头看了一眼李清臣,简后这一胎是他看顾的,论理是应随同。
但李清臣是太医院年轻中的翘楚,郑玉衡双眉紧锁,拒绝得很是干脆,“今日宣召,不知是福是祸,你且留在太医院静候消息。”
“院正,如若是祸,我也逃不了干系。”李清臣抢过他的医箱,连声催促,“赶紧去吧。”
郑玉衡微微摇头,又一个愣头青。
可当他们进入坤宁宫,看到简后正和一小女娘说着闲话,两人都松了口气。
听闻是想入太医院,郑玉衡已有了怒气,看着眼前眼眸清亮的小女娘,话说得格外不客气:“甄二娘子,太医院不养闲人,如若你是借此彰显点身份,我劝你还是不要自讨苦吃。”
“有些苦是可以不吃,但学医的苦我想吃。”
想起前世被关着的岁月,要不是凭着对《经典中策》的熟记,她恐怕无法苟活。
“郑院正,您在《经典中策》中说过,‘治身养性谨务其细,不可以小益为不平而不修,不可以小损为无伤而不防’,我今日学医既为治身养性,也为防小损增小益。况且我认为小益并不在身,而在修心。”
郑玉衡倏然抬眸,良久都没有说话。
简后在旁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郑玉衡执掌太医院这么多年,医术高明但性子耿直,甚至连皇帝的面子都敢驳。
“何为小损?何为小益?”他突然开口,他比惜雪高一个头,开口问得又快又急,居高临下看着她。
惜雪后退两步,对上他审视逼人的目光:“损有余而补不足,但这损也要看损的是谁。如若损他人之利,只为补自身不足,即使小损也不能轻易饶恕。”
良久他都没有再说话,向简后微微行礼后,带着药箱快步离去。
简后正要追问,郑玉衡蓦然停住脚步,未曾回头,话语也格外严厉:“还不快跟着?”
惜雪一愣,但随即明白他已愿收她,匆忙和简后行礼,小跑着追了出去。
简后看着她的身影,眼眶有些发胀。
如若不入皇宫,她也能做一个寻常的医女……
惜雪跟在郑玉衡身后,李清臣紧随其后,隐约之间,她又闻到了那股香味。
淡淡的,藏在桂香之中。
她的目光落在那香囊上,紧密的针脚,缠枝纹的金线勾勒,泛着光亮。
看来,她要寻机会,看看这香囊……
李清臣只觉她的目光落在身上,可抬头时却见她追在郑玉衡身后问东问西,他以为是错觉,快步跟了上去。
郑玉衡面虽冷,但既收了她,也未曾隐瞒,连藏卷宗的书阁都带她走了一遭,叮嘱她多听多看少说少问。
惜雪自是应下。
等待日落时分,除了值勤的御医,太医院内一片安静。
可就在夜深之时,一个身影悄然潜入书阁。
这身影身量娇小,翻身进入书阁,很快就锁定最后一排卷宗,她正要打开,突然之间一道风袭来,一个黑影朝她咽喉之处抓来。
惜雪本能后退,借着月光看到那双眸子。
他不是在养伤吗?怎么混进来的?
霍野也看出是她,他翻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压在窗棂下。
一队巡逻御林军恰巧经过,就着窗棂探看里间情况。
惜雪躲在窗棂下,知御林军就在上面,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当场擒拿。
她按住胸口,生怕自己心跳会泄露行踪。
“进去看看。”为首的御林军开口。
惜雪心跳如惊雷,环视四周,除了一排排的书柜卷宗,根本无处藏身。
她手心冒着汗,反观霍野一双眸子却镇定,只用力握着她的手腕,从怀中缓缓拔出一把匕首。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惜雪明白,他会先引走,借此机会她可藏身于角落。
脚步声渐近,她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手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沉稳而有力。
“这边你们不能入内。”沉寂之中,一清郎之声说道,“里间有重要案卷资料,如无旨意不能入内。”
惜雪心中一动,是李清臣。
可她明明记得,今日并不是他值守。
御林军知他身份,很快就离去。
李清臣在外似摸索着什么,霍野趁此时机,一把搂住惜雪的腰肢,飞上房梁。
惜雪只觉身子发烫,霍野见她坐稳很快就松了手,很是谦谦君子。
李清臣推门而入,惜雪藏身在房梁上,将他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他四处翻看着卷宗,突然之间仰起头,惜雪身子后仰,竟靠在霍野胸膛上。
霍野整个人也僵住了,半晌都不敢动。
惜雪看着四处张望的李清臣,心中骂他多事,却只能红着脸贴在霍野身上,心中默念只是一堵墙。
可这堵墙微微起伏,她的后背蹭在他坚硬的肌肉上,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霍野也好不到哪里去,少女的馨香一阵阵传入,他只觉那身子柔软得如同绸缎,他的胸膛越来越热,而最可恶的是,双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