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别碰他的壳
姜淮书握着妹妹的手猛地收紧。
他经常出入五楼图书室，付老师总是能笑着给他推荐最合适的项目参考书。
也总是提醒他要劳逸结合，注意身体。
可现在，年近五十，昔日总是仪态万方的付老师，衣不蔽体，脖子上紧紧系着一根逃生绳。
她的腹部被残忍地剖开，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滴落，每一滴都在宣告着她生命的流逝。
双脚脚掌被生生扯断，悬空的身体下方，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缓缓扩散。
她眼中还残留着生前最后的恐惧和绝望。
而她身后的玻璃门紧闭，上楼的阶梯上凌乱不堪，遍布着从她身体下方延伸出去的血色鞋印。
姜宁从登山包里拿出一条小毛毯，轻轻围在付老师身上。
姜淮书用消防斧割断逃生绳，小心翼翼地抱住老师，在四楼找到了一间独立自习室，将她平放在双人沙发上。
姜宁默默跟在他身后，拿出湿纸巾把老师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湿巾刚触碰到老师双眼，她眼皮翻动，倏地睁眼，灰白的双眸直勾勾盯着两人。
两兄妹早有付老师会转化的心理准备。
姜淮书沉痛地果断送她最后一程。
他知道，以老师的性格，必定不愿意自己成为感染者中的一员。
姜宁张开双臂给便宜大哥一些安慰，直到他情绪略微平复，两人才锁上门，回到通向五楼的玻璃门前。
姜淮书拿出自己的借阅证尝试打开门禁，试了几次都没有反应。
他趴在玻璃门上侧头看向玻璃门内的门禁情况，果然被人破坏了。
姜宁二话不说开启腿部强化异能，腿部肌肉瞬间紧绷，对着加厚防爆玻璃门狠狠踹了上去。
一声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整扇门都在微微颤动。
然而，玻璃上却连条裂缝都没有。
姜淮书抡起消防斧，和妹妹配合着一起破门。
幸好两人之前吃了无敌迷你汉堡包，这么高强度的体能消耗下，完全感觉不到累和饿。
没过多久，那扇原本坚不可摧的玻璃门，终于在猛烈的攻击下，露出了一丝脆弱的裂痕。
两兄妹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舞，下手和下脚更猛了。
玻璃门上的裂痕开始像蜘蛛网般迅速蔓延，姜宁把破门的最后一击留给大哥。
“哐当”一斧头下去，一小片玻璃弹出落在地上。
她瞅准时机，在更多玻璃弹出来之前，一手拉住大哥一手拉住老师躲在墙后。
一小块一小块的玻璃接连不断爆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等走廊再次安静下来，三人小心翼翼穿过玻璃堆，踏上沾满血迹的阶梯。
楼上传来吵吵嚷嚷的哭闹声，跟在姜家两兄妹身后的老师渐渐停下了脚步。
两人没管他，本来让他过来是想增加说服力。
但刚才见到付老师惨死的模样，让两兄妹意识到，楼上幸存者，根本不值得他们多费唇舌。
姜宁从原主记忆中得知，这还是姜淮书第一次散发出如此骇人的杀意。
两人循着声音来到五楼借阅室，从门上的小窗户可以看到整个借阅室的情况。
里面明显是两个阵营对立的局面。
一方是以清除感染者排行榜第八的李千松为首的阵营，他身后大部分是男生，女生很少，还有一个男老师站在最后。
另一方是以排行榜第九的谷青为首的阵营，她身后全是女孩，还有一位受伤的女老师。
李千松和谷青两人保持着随时对战的准备，他们身后的男生和女生毫不示弱地互相指责。
从他们的话里，姜家两兄妹不难拼凑出所有真相。
付老师被感染者偷袭，异能者里最强的李千松和谷青对付老师的去留产生了分歧。
显然谷青无论在身高还是能力上都不敌李千松，因此被他桎梏，没有及时救下付老师。
而最让谷青阵营无法原谅的是李千松用付老师做诱饵，抢了钥匙，带着人从玻璃门的缝隙中逃上五楼。
姜淮书的手指被捏得咯咯作响，可有人先他一步，身影如鬼魅般来到李千松面前。
姜宁正准备给他两个耳光，李千松却从她面前消失了。
她心中不禁后悔自己冲动了，应该先复制他的异能才是。
她开启壁虎眼，捕捉李千松的身影。
令她惊讶的是，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姜宁，小心脚下！”谷青一边大喊一边伸手。
比她动作更快的是从天而降的姜淮书。
他已经能很好地控制飞行技能，不会像在大礼堂时那样，上下起伏不定。
他一手捞起妹妹，两人在空中盘旋，看向刚才姜宁站的地方。
那地方的地板被撬起，露出了下面的人……？
这明显是披着穿山甲外壳的人好吗！
姜宁拍了拍大哥的手，示意让她下去。
她现在还很想试试到底是她的腿部强化系异能厉害，还是穿山甲的壳坚硬。
李千松顶着穿山甲外壳的脑袋到处寻找姜宁的踪迹。
碰巧姜宁落下，一脚踹在他的脑袋上。
他脑袋一歪，一脸迷茫地看着从天而降的精致女孩。
待看到盘旋的黑羽双翼，吓得想立刻钻进地板里。
姜宁伸手去抓他，快要抓到时，手腕被一只小肉手抓住。
“别碰他的壳，带有病毒！”谷青焦急地阻止。
姜淮书缓缓在妹妹身边降落，收起黑羽双翼，两人眼睁睁看着李千松钻入地板下，再次消失。
“你怎么知道他的外壳带有病毒？”姜宁更后悔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复制这个异能。
谷青带着两人回到她所在的阵营，带他们来到脸色惨白，不停出汗的女老师面前。
“在跟李千松理论是否留下付老师的时候，老师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他的外壳，然后就成这样了。”
她轻轻解开女老师手臂上的伤口，伤口处有黑色血液流出，周围已经溃烂发脓。
姜家两兄妹瞳孔猛地一缩，看向女老师的时候满是同情。
女老师坦然一笑，这才缓缓把发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