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想死?
“真的没有吗?我以为那日你说的话只是托词,毕竟你夫人她……”
江娩看着裴泓羽,眼中有些难言之隐,声音是难得的轻柔。
今日江娩特地打扮了一番,换上了宸国女子现下最盛行的装束,穿着一袭暖阳橙杭绸,下衣微微摆动的是一件金缕裙子,耳上是织丝血玉髓耳坠,衬着她白皙的脸蛋,发髻上只是简单点缀了一枚云簪,着实有些清丽可人。
裴泓羽被走近的江娩美貌打动,心里的防备彻底卸下,语气温柔的说,“上饶,你多想了,就算有错,也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自责……”
江娩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将酒盅再次递到裴泓羽面前,“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这杯酒就算你对我的赔礼了,请。”
裴泓羽接过酒盅,一口饮下,满腔充满了对江娩的欣赏与好感。
“上饶,你真是个坦率又真诚的人,又没有公主的架子,是我见过最纯粹的女子。”
江娩在心中冷笑,掩饰住眼中的狡黠,“侯爷过奖了,我南国女子皆是如此,不会那些弯弯绕绕,更不喜欢虚伪。”
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江娩不动声色地试探着裴泓羽的底线,而裴泓羽因饮了酒微醺上头被江娩的魅力深深吸引,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之处。
与此同时,侯府内。
“啊……好痛,我的肚子好疼,救救我……”
江念念疼得死去活来,额头上都是冷汗,她痛苦地呻吟着,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丫鬟们紧张地跪成一片,老夫人匆匆赶到,立刻命人去叫了大夫,看着江念念疼成这样,她也不禁急了起来。
“念念,你忍一忍,千万要忍住,大夫马上就来了。”
江念念痛苦地闭上眼睛,这种疼哪里是忍就可以的,她装了那么多次肚子疼,结果这次真的疼了她才知道这种苦真是痛不欲生的。
“裴哥哥呢……他回来了没有,我要见他……”江念念哀嚎着。
老夫人听到江念念的喊声,脸色一变,“鸿羽还没回来吗?”
“回老夫人话,侯爷还未归。”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不回来,快去,把侯爷召回来,就说念念她动了胎气,情况危急!”
“是!”
丫鬟们慌慌张张地跑出去,赶紧去命人找裴泓羽的所在之处。
等到大夫来的时候,有人来通报。
“回禀老夫人,侯爷在‘上仙居’会客。”
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阴沉,“会客?什么客人比他儿子的命还重要?这个鸿羽,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啊…母亲,他肯定是去见那个上饶公主了,啊……好痛,救救我,母亲,大夫,啊……”
江念念鬼哭狼嚎着,将老夫人的心也揪了起来,她捏紧了帕子,转身就骂道。
“还愣着干什么,没眼色的东西,赶紧去上仙居把侯爷带回来!”
上仙居。
“上饶,南国的菜可与宸国有什么不同?你来这里之后吃得可还习惯?”
裴泓羽夹起一块肉,放到了江娩的碗里,寒暄着。
江娩刚要回答,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
“侯爷,侯府那边来信说夫人肚子疼,想必是动了胎气,要您回去。”
刚刚升起的暧昧气氛被突然打断了,裴泓羽有些不悦,“她怎么又肚子疼了?天天疼,要疼到什么时候去?”
“侯爷,这次是老夫人说的,想必是真的……”
裴泓羽满脸的不厌烦,这时江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语气平静地说道,“侯爷还是回去看看吧,你的夫人要紧,万一真的有了什么闪失,那就不好了。”
“上饶,你……”裴泓羽没想到江娩如此通情达理,便起身站了起来,“真是抱歉,本来应该让我好好向你赔罪的。”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侯爷你说对吗?”
裴泓羽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好,今日又是我欠你一次,上饶,改日我来请你。”
“好啊,你快去吧,别让你夫人等急了。”
裴泓羽与江娩依依不舍的道了别才肯离去,江娩看着裴泓羽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裴泓羽,你还真是令人作呕,又虚伪又恶心。
江娩看着碗中的肉,她淡然地拿起筷子夹起来丢了出去,被他碰过的东西,她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莹儿的死,江念念的肚子里的孩子,这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他们欠自己的,江娩要一点一点地全部都讨回来。
裴家,江念念,还有她那精于算计的母亲,江娩一个都不会放过。
江娩从上仙居出来,绯陶在街边等候,看见她时走了过来,将外衣为她披上。
“侯府那边一直在派人盯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江娩点了点头,与绯陶一起消失在长街中。
而此时的楼上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江娩,从她进上仙居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盯着了。
郁柏试探性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主子,微微皱起了眉头,“主子,您说这个上饶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安定侯他毕竟之前已经娶妻,虽说已经死了,可家里还有个怀了孕的侧夫人,她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谢忱抚摸着手上的玉扳指,嘴角微微勾起,“你也觉得她是有意接近裴泓羽的?”
“这都不是有意了,是故意了,那么多适龄的男子,也有不少送去公主府的请帖,都被上饶公主给拒了,反倒是和安定侯纠缠不清,她是不是就喜欢人夫啊?”
谢忱看了眼郁柏,没说话。
“啧,就算是她喜欢人夫,也不应该喜欢安定侯那样的,我倒是觉得主子比安定侯强多了……”
谢忱冷眼一扫,“想死?”
郁柏猛地缩了一下脑袋,摇了摇头,“主子,您别生气,我就是这么一说,而且这个上饶公主长得确实很像……”
“言多必失的道理还要本王再教你么?”
郁柏立刻闭上了嘴,甚至用手捂住了,这回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