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进山
怎么又是盗墓,最近到底有多少盗墓贼盯着丰都县这一批古墓啊。
难道说,瘦猴进的,也是梁老板的队伍?
我不敢肯定,只能告诉林磊,我要去梁老板手底下当卧底,到时候可以帮他看看瘦猴在不在里面。
林磊一听,立刻表示要跟我一起去。
我本来不想答应,但架不住他苦苦哀求,转念一想,这小子年轻力壮,跑得还特别快,应该不至于太拖后腿。
很快,狗哥那边接到电话,通知今天晚上就让进山。
何旻当了十几年刑警,经手的案子多,梁老板手下都是一群偷鸡摸狗的乌合之众,保不齐就有人见过他。所以他特别谨慎,把头发推成寸头,眉毛刮细,脖子上还贴了假纹身,也不知道具体怎么改装的,整个人的气质大变样。
以前看着正气凛然,现在就像混街头的二流子。
狗哥开着一辆破皮卡,他车技倒是比何旻好,一圈一圈的盘山公路也开的四平八稳。
开了大约三四个小时,两边视野可见的高楼大厦越来越少,路越来越偏。
外面天色黑沉沉的,狗哥的脸色也很沉重。
“哎!”
“那地方我实在不愿意去,我以前跟我爸下过溶洞,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撞在石壁上,鬼叫一样,瘆人的很。”
“洛大师,那下面不是真的有鬼吧?”
我反问他,“你说呢?”
“市区里都能遇见炎魃,更何况古墓附近!”
三个人肉眼可见的,都紧张起来。狗哥更是脸色惨白,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我安慰他,刚才是开玩笑的。
古墓附近,反而不容易出现鬼。
人死为魂,魂不散为鬼,一般能出现鬼的地方,阴气极重,而且凝而不散。
而古墓,都是古代地师精心挑选的风水宝地。
郭璞在《葬书》中记载:“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一个合格的风水宝地,必须环山抱水,气息流通。
其中“生气”二字,是风水的中心。
生气,是指流走在山脉土地中,能蕴养人体,生旺人气的一种能量。
一片土地有生气,气通人和,才能滋养墓地的主人,阴蔽后代子孙。
这种风水宝穴,气息流通,生机盎然,怎么可能有鬼呢?
像上次在云隐酒店,一块飞来石破坏整个风水流向,这种纯属偶然现象。
老鼠山上面,总不可能也有这样的飞来石吧。
听我说完,狗哥宽心不少。
“难怪盗墓贼那么多,我还以为他们要钱不要命呢,哈哈,看来这一行,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危险吗。”
说着一拍胸部。
“早知道我应该干这一行,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有点怕鬼。不然凭我的身手,我过人的机智,我柔韧性还特别好,什么洞都能钻过去,再加我52的视力,我天选盗墓贼啊。”
狗哥遗憾地咂摸了一下嘴,开始怀念当初他爸偷卖文物的时候,认识好几个道上有名的盗墓贼,那些人想收他当徒弟,他不干。
一边说,一边在后视镜里扫了一眼,疑惑地问何旻。
怎么拿个手机一直在打字,给女朋友发信息呢吧?
何旻:“你刚才的话我都记录下来了,等回局里继续交代清楚,特别是那些盗墓贼的联系方式。”
狗哥后悔地扇了自己一嘴巴。
“别呀,何局,我开玩笑的,我瞎吹牛的,你别记啊!”
他一路插科打诨,何旻都被他逗笑好几次,只有林磊,一言不发看着窗外,眉头紧锁,显然在担心瘦猴的安全。
大约半小时后,狗哥把车停在山脚下,说前面没路,开不上去了,接下来要靠走的。
我们一人背着一个登山包下了车,我朝周围看了一圈,发现这是在一个山坳里。
两旁都是高山密林,参天大树枝繁叶茂,挡住了头顶的星空。
周围全是黑压压的树影,看不出山脉走向形式,也没法判断,这是个什么穴。
我掏出手机一看,这才到山脚,居然已经没信号了,不由得好奇。
“那你怎么跟梁老板联系会和?”
狗哥嘿嘿笑着,一副得意的表情。
“洛溪大师,你不懂了吧,现在都是高科技。”
说着拿出一个八十年代手机模样的东西,说这是户外gps经纬度定位仪。
对方早就把经纬度发给他了,跟着这上面的地图走,就能顺利找到梁老板他们。
深夜的老鼠山,黑的吓人,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头顶戴着矿灯,笔直的灯光打出去,只能照亮身前一小片地,再远处,逸散出去的光线,仿佛都被树木给吞噬了。
狗哥从包里掏出一卷登山绳,示意每个人都扣在包上,四个人连成一串。
“这个老鼠山,山缝很多,晚上乌漆嘛黑,保不齐谁踩空就摔下去了,绑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我冲他竖起大拇指。
“行啊狗哥,考虑的还挺周到。我之前咋没发现,你心思这么细呢?”
狗哥:“那当然,我天选盗墓贼,我当年——”
何旻竖起耳朵,抬出手机,食指点在屏幕上方,作出一副认真记笔记的准备。
狗哥:“我当年一颗红心向着党,从小就决定以后要遵纪守法,当一个对国家有贡献的良好公民。”
何旻发出一声嗤笑。
笑声怪异,掐着嗓子,嗓音尖利,听起来像女人的声音。
狗哥整张脸都皱起来,直搓手臂。
“何局,你咋笑得跟女鬼似的,怪瘆人的。”
何旻忽然停下脚步,神情变得非常严肃。
“我没有笑。”
当时我们的队形,狗哥最前面,第二个林磊,第三个我,最后一个是何旻。
从我们三的位置,都能清晰的听见,那笑声就是何旻方向发出来的。
可是,何旻却说,他没有笑。
我们三个都停下了脚步,狗哥第一时间向我靠拢,嗓音颤抖。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