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如今就像个废物
“医生只是说有可能，没有肯定会瘸，你快躺好！爸妈会给你再找专业的医生给你看的。”晏二嫂再怎么怒其不争，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成了残疾。
晏二叔夫妻俩离开病房去找医生时，晏川坐在那阴沉沉的样子，让过来打针的护士都不太敢靠近。
“滚！”晏川突然大喊。
外国女护士吓得托盘掉在地上，忙捡起来就跑了。
等晏二叔夫妇回来，就见晏川在病房里四处乱摔东西，尽管他的腿目前打着石膏，可他仍旧像疯了一样地乱砸。
“晏川！”晏二叔冲过去，扯着他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晏川当即倒在地上，腿上的疼痛让他吼了出来。
“儿子……”
“不许扶他！”晏二叔发火了。
“你如今就像个废物一样！出了事只会发脾气，跟赫湘发，跟我们发，最后又冲赫澜发！我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过你，不要招惹晏北州不要招惹晏北州！你怎么就不知道长记性？我理解你想取代他的想法，可你拿什么取代？光凭你户口本上的那个姓氏吗？”
晏二叔气得大吼：“结果到头来，你非但不努力提升你自己的能力，反倒是在外面出轨，跟那个苏敏打得热火朝天！你说说你，你……”
说到最后，晏二叔捂着胸口，脸都白了。
“别说了别说了！”晏二嫂赶紧扶着他坐下来缓缓情绪。
“我再不骂他，他就要把脑袋递过去让他晏北州砍了！”
晏川抬起头，眼神很是凶狠，“你除了会说我你还会干什么？你作为一个父亲，非但不能帮我打下基业，还处处帮不上我，反而一遍遍让我忍耐。你就只会助长晏北州的气焰！我是废物？说到底，不也是你这个当老子的无能吗？”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晏二叔起身过去，一脚踢去！
钻心的疼痛让晏川声音都没发出来。
鼻子连带着下巴那一片都是麻木的，他甚至觉得父亲那一脚把他的半张脸都踢掉了。
鲜血横流。
“儿子……儿子！”晏二嫂手忙脚乱的，“医生！”
“不用喊医生。”
晏川竟然安静了下来，“踢一脚而已，死不了。”
看着他半张脸都是血的样子，晏二叔也有些后悔了。
刚刚他一气之下，遵循着下意识就踢了过去，完全忘记要避开晏川的脸。
“这一脚踢完，从今以后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
“你……”
“你们走。”晏川指着门，“出去！快点。”
晏二嫂生怕再让他不舒服，赶紧拉着丈夫离开了病房。
满地的狼藉，与还在滴血的鼻子，全都让晏川没在意。
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那条腿，人都像是没了魂。
很久之后，病房门口才出现一个人。
晏川眼皮都没动一下，毫无反应。
赫湘独自前来，进了病房看见里面的狼藉，一点都不意外。
这才像是断了腿的晏川该有的反应。
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两人各自沉默，竟直接到了天黑。
晏川脸上的血迹都干了，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寂静的病房里，缓缓响起他枯哑的声音：“你当初选择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姓晏吗？”
赫湘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从前的晏川多自信啊，自信到认为所有他接触的女人都应该死心塌地地爱恋他。
她恨晏川，所以不打算说实话。
“不然呢？”
晏川笑了，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
“所以我现在这个样子，你看着开心吗？”他看向赫湘，眼底第一次没了愤怒，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这么问。
赫湘毫不犹豫：“当然。”
“好。”晏川点点头，“开心就好。”
赫湘皱着眉头，这不太像晏川的反应。
但也不奇怪。
毕竟腿可能废了，换做是谁都会受刺激。
晏川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也看了那场几乎是轰动了整个国内的开幕式。
压轴上台的赫澜，一席古典长裙，在全世界的面前跳了一段优美的舞蹈。
背景音乐古典韵味十足，整个舞台随着她的舞蹈而出现一个个毛笔字，每一个画面与镜头都在向全世界传递着中国悠久的文化。
那一段仅仅四分半的舞蹈，让赫澜一夜之间火了。
梁姐准备了几个月的新闻稿一股脑地扔了出去，这一个星期里，任何一个网络平台都有关于赫澜的新闻出现。
一个能在e国奥运会开幕式压轴出场的中国舞蹈家，何以不算为国争光？
晏川盯着病房的电视机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段舞蹈，赫湘就陪在一边跟着看，她似乎也不吃醋不生气了。
两个人从一开始针对赫澜，到后来反目成仇，再到如今相对无言。
这并不是赫湘想要的。
她关闭了电视，提了一句：“我刚刚看见苏敏了。”
苏敏？
听到这句话，晏川难得有了点反应：“在哪看见的？”
“医院啊。”赫湘的手向下指了指，“她好像去了妇产科。”
妇产科……
晏川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床边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就出去了。
赫湘冷笑一声，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一起去了医院的妇产科。
虽说没有一番事业，可好在晏川读书的时候成绩还可以，英语说得很利索，跟护士交涉了一番后，他就乘坐电梯下去了。
赫湘全程跟着，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要跟着。
难道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阻止晏川再见苏敏吗？
亦或者是压根不理会他，任由他自生自灭去。
可她还是出来了，因为她有种预感，她会看到晏川破碎的样子。
果不然。
到了妇产科这边，晏川一眼就看见了准备先去输液的苏敏。
“苏敏！”
苏敏被吓得下意识回头，看清他后，转身就要走。
可前面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