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绝美老中医
我有些诧异,为什么同样都是圣旨,一个御医要让一个太监?
独孤翎没有用言语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微微地点了下头。那一刻,我突然想起那本粉色日记本,不,准确地说是那张中国古代帝王年表,一个慌乱,我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在白袍即将隐去的刹那,喊了一句:“独孤御医,能帮我把那个桌子前瓦砾堆里的粉色东西给我吗?”
“嗯。”他轻轻地应着,双眸微阖了一下,密密的长睫触碰着。这是我见过的男人中睫毛最长,最密的,而且很卷,同女孩子一般的卷翘。
仅仅一会儿,独孤翎便拿着日记本递到了我的手上。看着干净的日记本似乎已经被他擦去灰尘,我抬头正要谢他,却只看到那淡金幔布微微地晃动着——独孤翎已经离去。
接着的时光里,我的头,我的身体被疼痛继续折磨着;而我的耳,我的大脑被敲打声不停地虐待着。可恶的宇文邕,居然在我不能动的时候,装修房子,虽然,他还有那么点良心,让人放了幔布和屏风。
“哼”了一声,我打开了那本粉色笔记本,取出那张年表。指尖从上往下滑着,
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宇文邕,那个邕字怎么写……呃……那个昏庸的庸吗?宇文……周,不对这个是西周——嗯,这个是东周——宇文。”
忽然间,纸上跃然着下面的字。
第三章
“北周武帝宇文邕(yong)公元560-578在位,35岁崩。”
突然间,我的心狠狠地被撕扯了一下。我咒骂他早死,咒骂他被灭。可如今,当我知道他要死,还是如此年轻便要死竟生了同情。而在这个短短数排字后,就是隋朝。莫名的痛涌入心中,一种抽动的痛,一阵接着一阵。热热地,我感到了眼角出的水珠滚落在颊旁,倏然变冷。
屏风外,继续敲打着,锤子敲打着砖,屏风内,继续敲打着,几排字敲打着心。
良久良久,我只是拿着那张中国古代帝王年表,紧紧地捏着。
“我能改变历史吗?可是我改了的话,后面是不是都改了?——”莫名其妙地想着种种不让他死的办法。
慢慢地,我居然入了迷糊的梦乡。
直到被一个声音喊醒:可以开始诊病了吗?
“啊?呃——”我无措地将那张纸塞入了日记本。迅速收到锦被中。目光触及独孤翎的时候,我知道他看到了我这慌乱的举动,只是他,没有问而已。“可以,可以。”我失魂地说着。
“嗯,姑娘你的……”独孤翎问着。
“独孤御医,宇文,嗯,皇上今年几岁?”我顿了顿,改了称呼。
“二十七。”独孤翎说话的声音很轻,也许,在皇宫大院是不该谈论皇帝年龄的缘故吧。
二十七岁?不是和我一样大么,三十五岁崩,那就是说他还有八年的命。心中一丝悲凉掠过。“”八年,只有八年。”我低声道,第一次我如神一般地知道认识的人何时死去,然而,这种似神先知的能力却并没有带来一丝的自豪,反倒是一种凉凉的抽痛。
“什么八年?”独孤翎听到了我的喃喃自语,也许他也看到了我面容的变化。
“啊?没,没什么?”我逃避着他的目光,手无意地搭在被中的日记本上,凉凉的,大概和我的心一般。“你说,我还有救吗?”
独孤翎上前到了我的床沿边,正要继续诊治,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独孤大人。”
独孤翎半悬在被上的手收了回来。
“干嘛?”穿过独孤翎的身影,我看到一个绿色衣裙的女子,“你是谁?”
“奴婢是兆公公吩咐留下,助独孤大人诊治的。”那个女子回着。
奴婢?不就是个宫女?助独孤大人诊治,说得轻巧,搞得自己是个护士一样。我看不是助,是监督才对。
“莫名其妙!离我远点,讨厌!”我大声冷言了一句。最讨厌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了。果然,那个绿衣宫女微颤了一下,往后退了好多步。
“姑娘,刚才出去之前,我看到你那个粉色东西边上有个蓝色的暗器。”低声说着,独孤翎从衣袖中取出一样蓝色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暗器,笑死我了。哎呀,痛死了。不行了,我要笑死了。”时才还是阴云密布的我,失声大笑起来。
“独孤……我不行了,笑死了。”连御医也省了,我直接喊起了他的姓,好不容易,才收了那个大概在古代人眼里很夸张的笑,独孤翎的脸上除了惊愕,已是重重的红晕。
“给我啦。”我伸手而去,接过他递来的“暗器”,捏在手上,“这个是多唻a梦水笔。”
“什么多烂,什么梦?”他傻傻地看着我。
“哎,你不会懂的啦。那是个卡通角色,是只猫,就是只蓝色的猫,机器猫。喏,就是这只猫。”我指着笔上的机器猫,告诉着他。
他似懂非懂地闪了下长睫,喃喃着:“蓝色的猫?”
“独孤,这个是水笔。用途和你们用的毛笔差不多,不过方便很多呢。”此时,突然一个灵光闪现。
我伸手在锦被里摸了摸,很快便触到了已经微热的日记本。紧捏着,我将它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第一页,搁在身上,用水笔倒腾起来。
“ok啦。”
转过日记本,我笔下一个可爱的卡通女孩已经勾勒完全。独孤翎俊逸的眼眸错愕地映着纸上那个小美少女的图。
“你不是喜欢上我画的美眉了吧?嘿嘿——”本想脱开日记本捂嘴笑的,可是一想到本子里还有那张帝王年表,我只能颤颤地捏着。
“你画的画……”
“我指给你看,哪里疼,怎么疼,哪里不疼,你不就可以知道怎么医治我了吗?”我就知道那个该死的兆公公肯定是听了宇文邕的话,认为我是被他宠幸过的人,所以就不让独孤翎靠近我。
接着,我们就开始了纸上谈“病”,我一句,独孤翎一句,我再指指,他再答答。
好一会儿后,他便不似开始时那么紧张。也许,这是我做秘书的一个能力吧。总是能很快地和别人套上近乎。
“呵呵。”他笑着,迷人的唇边露着浅浅的酒靥。虽然略带着小小的青涩,但却很阳光。“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