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可知周远山已经过世了?
小太监应了声,随后出了殿门。
夜幕降临,热闹了一天的安国公府灯火通明中却又显得冷清且严肃。
姜怀安跟顾珩回到郭工附后,裴纾也被叫去了议事厅,一家人在屋里商量到后半夜才各自散去。
顾珩陪着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凉风吹过,让裴纾感到了一丝凉意。
只是还不等她拉拢自己的衣衫,肩头便传来一阵暖意,随后整个身子便暖了起来。
“如今天气已经凉了,你过来的时候怎么也不知道添件衣服。”
顾珩关心的语气响起,边说边替她将披风的系带洗好。
“你说明日姜家跟齐家可否能躲过这一劫?”裴纾抬头看着他,语气担忧。
“别担心,三娘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更何况,我们身后还有三位皇子呢!”
裴纾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紧紧地依偎在顾珩的怀里。
许是这几日报仇,加之操办婚事忙得有些累了,此刻她竟开始生了些困意。
没一会儿,顾珩只觉得怀中一重,低头一看,原来是裴纾睡着了。
只是,她睡得并不安慰,眉头紧紧皱起,像是有什么心事一直缠着她。
顾珩轻轻地叹了口气,又抱了她一会儿后,才将人送回房里。
第二日,裴纾醒过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她起了床,看着外面的泛白的天空中带着透红的朝霞,心里愈发的担忧。
今日的朝堂之上定是一番腥风血雨,而姜家跟齐家又是否真如大家昨晚所商议的那般转危为安也尚未可知。
“小姐别担心,两位国公爷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才敢商议亲事的。”含香站在她跟前,轻声劝道。
裴纾转过头,冲她笑了笑。
上朝之后,众臣跪拜起身后,皇帝便朝着姜、齐两家发了难。
“听闻昨日安国公跟护国公两位爱卿成了亲家,可喜可贺啊,只是这样大的喜事,怎么也没人跟朕提起过啊,朕也好送些贺礼给二位新人!”
齐铮跟姜南泰对视了眼,随后便开口解释道:
“皇上,两个孩子的婚事,在他们年纪还小时就定下了,本想着在儿媳念慈及笄后便成亲,不想三年前臣的父亲不幸离世,犬子为了守孝,所以这才等到了昨日完婚,他们二人无官无封,臣实在不敢惊扰,还望皇上恕罪。”
闻言,皇帝勾唇轻哼了声,这话跟昨晚姜斓月的回答一般无二,看来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的。
“那姜爱卿呢,听闻你的大女儿已经将以前的镇远侯府给卖了,甚至前几日还回了娘家至今不曾回去,难道这是要弃了周家那群妇孺不管了吗?”
姜南泰弯了弯腰:
“回皇上,我家念婉承蒙您跟皇后娘娘看重,特意指婚给当时的镇远侯,后来又因周远山之错而受封郡主之位,如此皇恩浩荡,我们姜家必当感恩戴德!
而自周远山入狱后,念婉操持一家毫无怨言,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那周远山竟叫人送出来了一纸休书。
我家女儿得了休书,自然是无法再在周家待下去,但在离家之前,她还是先给那群妇孺做好了一番谋划,也算是全了这半年的情谊。”
说着,姜南泰将休书双手递上。
太监走下高台,将休书呈上去。
皇帝拿过一看,这的确是周远山写得没错,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写的,这个可就说不好了。
他点了点头,连说了几声‘好’,随后就将那纸休书掷在地上,厉声道:
“你们好的很啊,一个两个的故意隐瞒不报,是当朕已经死了吗!”
众官闻言,纷纷跪下来,齐铮跟姜南泰更是叩头高呼:
“皇上息怒!臣绝无故意隐瞒之意。”
“昨日天牢来报,周远山已经自裁了!”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转头对视,窃窃私语。
“说,是不是你们为了联姻,所以才暗里派了人将人杀死的!还有昨日成亲的人,到底是什么所谓的姜念慈,还是原本的姜念婉!”
“皇上息怒,天牢重地怎能由我们随意进入,且周远山的死的确与我们无关,昨日出嫁的也当真是我家的二女儿姜念慈!”
“哦?”
皇帝眉头轻抬,嘴角微微扬了扬,“是与不是,待会儿就知道了,朕已经派人分别去往你们两家请人了!”
两人闻言,心下一惊,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冷静的神色。
此事暂时告一段落,皇帝再次开口道:
“襄王身故,乃朕之大痛,经此一事,昨日朕已经与皇后商议,当年礼王谋逆一事多有蹊跷,故便放其出宣德宫,并立其为太子,以正大统!”
皇帝的话令殿内安静片刻,随之便又是一阵低声议论。
姜家跟齐家昨晚便得了消息,所以对于皇帝这个决定并不算太惊讶。
但两人还是随着殿上众人齐喊了声:
“皇上圣明!”
所有人声音落下后,皇帝便将礼王陈煜给宣了上来,随后就将太子印玺等物交给了他。
虽然没有立嗣大典,但如今也算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做足了气势。
陈煜谢恩后才刚站起来,殿门外的小太监便从侧面上台,在李谦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李谦来到皇帝跟前,跟他说明了人已带到,得到应允后便宣了几人进殿。
门外的三人听见宣召,低着头进了殿门。
“臣子齐睦,
臣女姜念婉,
臣女姜念慈,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瞧着底下确实跪着几个人,瞬间就觉得是不是自己昨晚的猜测出了错,但他还是看向姜念婉,沉声问:
“姜大娘子,你可知周远山已经过世了?”
闻言,裴纾脸上佯装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低了低头,轻声道:
“回皇上,臣女不知!”
“不知?”皇帝闻言,眼中怒意尽显,“当真不知?”
“自周远山入狱后,臣女便没再见过他,天牢重地,守卫狱卒也全都是皇上亲选之人,臣女就是想要使银子进去瞧瞧,也是无用的!”
被人那话堵住,皇帝心中有些不悦,但他并未立即发作,而是看向她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