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生是自己的
车厢内沉寂下来，赵依然不愿意可能看着穆宁不高兴。
顺着他的想法疑惑道：“要不是有那些丫鬟嬷嬷帮忙，只靠世子妃，能忙得过来？”
“说白了还是不在乎世子，要是换成我，肯定第一时间，先将世子的事情办好，再去做其它事。”
见穆宁面色带着满意，又开口替清风说话。
“清风你也是，身为世子的奴才，怎么能替世子妃说话呢，拿谁的钱，替谁办事，这道理还用我教？”
“就算世子妃忙，只要你一句话，那些嬷嬷不照样得先替你去办。”
“世子才是国公府的当家人，不要弄错了主次。”
清风嘴上回着：“二夫人说得对。”
心里却在想，世子妃是当家主母，上至夫人，下至倒夜香的婆子，府中月例银子，都是世子妃发的。
她出手又大方，从不苛待下人，冬天的加厚棉衣，夏天每日的消暑汤，就这，还怕他们喝腻了，五天一更换。
要不是世子非要去乡下，他宁愿在府里待着。
想起世子与二夫人成婚前，他给赵家小厮那五钱银子，世子到现在都没补给他，心里就难受得很。
穆宁看赵依然的眼神里充满赞赏。
依然说得对，要是没有那些丫鬟嬷嬷，就靠姜清婉一个人能忙得过来？
“你说得对，等回去就把那几个不听使唤的嬷嬷换了。”
赵依然看着霸总范十足的穆宁，那种上头的感觉又来了，满心满眼都是他。
清风想了一圈，觉得自己最有可能被换。
开始琢磨，找个什么理由，既能正大光明被世子换掉，又能替世子妃办事。
齐国公府内。
姜清婉半靠在榻上，吃着西瓜，看着话本子，好不休闲。
不用给婆婆请安，蠢货相公跟心上人双宿双飞，她只需要每半个月看一次账本就行。
可姜清婉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忘记了。
这天，钱嬷嬷照例来到正德院，将近日外面发生的大事，讲给世子妃听。
“那付家也不是个厚道的，竟然将好好一个闺女说给傻子。”
姜清婉猛然坐起，问道：“现在八月了？”
看到钱嬷嬷点头，姜清婉心中不断反思，自己怎么能将付家将付令仪，说给傻子的事情给忘了。
付令仪舅舅是户部巡官，上次调查白氏那些房契，地产都在谁名下时，她舅舅还出过力。
“三书过了吗？”
见钱嬷嬷点头，姜清婉这才觉得有些棘手。
按上辈子的时间，明明两家过了今年十月才开始相看的。
这辈子怎么提前两个月，不过提不提前的，已经不重要了。
钱嬷嬷见世子妃在想事情，也不敢出声打扰，坐在凳子上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想到那条成婚前，必须征求男女双方同意，才能继续进行三书六礼的法规。
姜清婉又活过来了。
那上峰家儿子是个傻的，根本不会有女子心甘情愿嫁给他。
总不能让皇上这些法规白白放着吧。
可想到，万一自己这么做，以后付令仪更嫁不出怎么办？
不行，她得找个机会问问。
收到帖子的董、付两家，巴不得女儿跟齐国公府关系好。
按约定时间，董月舒、付令仪两人如约而至。
董月舒变化倒是不大，可付令仪看着瘦了不少，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丫鬟也都十分有眼色，退出室内，给她们留足空间。
看到付令仪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姜清婉心疼不已。
等她缓过来，这才开口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郑家主动退婚，只是……”
不等她说完，付令仪眼里就迸发出不可置信的光。
“真的吗？”
姜清婉点点头继续道：“只是，可能会让你嫁不出去，或者只能低嫁。”
“哪怕这辈子青灯古佛老死庙中，我也不想嫁给傻子。”
见她重新燃起活着的希望，这才放心下来。
趁着外面摆饭的功夫，两人这才得知，付母斗倒柳姨娘的最后一刻，心软了。
便让柳姨娘发誓以后安分守己，不再作妖，没想到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等父亲回来，就倒打一耙，将错全推到付母身上。
后来，她母亲就此一蹶不振，任凭妾室嚣张。
还是祖母看出不对，得知原委后，一次性给父亲抬回来三房妾室。
付母看着后宅这几个妾室斗的乌烟瘴气，某天突然想开了。
柳姨娘见不得母亲好过，要将她说给郑家那傻子，给自己儿子铺路，她父亲本就对柳姨娘心怀愧疚，想都没想便直接答应下来。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能怎么办？
“其实，我是打算死在花轿上的。”
姜清婉心中一跳，听到付令仪又说：“我心里恨啊，她一个妾室，欺负我跟我娘半辈子了，现在连我的婚事都要算计。”
付令仪死死抓着姜清婉的手道：“清婉，我想让庶妹嫁过去，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
“求你了。”
一旁的董月舒有些不赞同。
“婚姻是女子一辈子的事情，这样不好吧。”
付令仪转头，坚定地看向董月舒：“连你都知道的道理，她柳幺娘会不知道？”
“就算清婉帮我想办法退了亲，你能保证，下次她不会给我找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不仅如此，她还会美名其曰为我考虑，我不甘心，与其再次被她算计，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董月舒也自知说错话，低着头不敢看她。
“我可以帮你退婚。”
听到姜清婉这么说，付令仪就明白她什么意思，疑惑道：“为什么？”
“路是你自己的，我可以帮你做事，但不能帮你选择走哪条路。”
多年的深宫生活让她明白，想维持一段长久的关系，得学会在该倾听的时候闭嘴，她能理解好友要报仇的想法，换成她，只会做得更狠。
也更清楚，不能替任何人做决定，也不能让任何人替自己做决定，行踏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