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的一颗心,都在公子身上!
京都西巷一处别庄里。
坐在厅堂上首的黑衣男子眉眼低垂,静静的喝着一盏茶,这一盏茶,他已经喝了小半个时辰。
而在他下首跪着的,竟是那个在街道上污蔑宋婉的书生。
屋外天寒地冻。
屋内烧着地龙。
虽不算热,但是书生的脸上却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那撑在地上的手,也隐隐有些发抖。
忽然,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又“嘭”的一声合上。
书生忍不住抬头向门外看去,而喝茶的黑衣人则是慢悠悠的放下茶盏,抬了眼皮,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佯装上一丝笑意。
来人从屋外迈步进来,嘴里骂骂咧咧:“江槐,你回来了没有?真是个蠢材!我都撞了石阶,你竟然还扇不动舆论,本小姐要你何用!”
来人正是云霓。
只见云霓穿着一身旧衣,额头包着白布,狼狈的迈进屋门,一眼看到上首坐着的男子时,骂骂咧咧声忽然一滞。
像是变戏法一样,云霓忽然一改方才的泼辣模样,瞬间变的温婉可人。
她莲步轻移,走到黑衣男子身边行礼,柔声道:“公子,您怎么来了?”
那男子抬头,冲云霓一笑,笑容温润如玉,配上他俊朗的容颜,宛如春风拂面,令人心醉。
他伸手,温柔的为云霓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没有回答云霓的问题,而是温柔的问道:“霓儿,怎么受伤了?”
云霓闻言,心中一喜,公子对她如此温柔,想来是不会怨怪她办事不力的吧?
念及此,云霓顿时红了眼眶,她委屈的撇了撇嘴,“还不是为了进景宁侯府帮公子。”
黑衣男子笑意未变,只伸手抚上云霓的脸颊,“那霓儿,可是顺利进了景宁侯府?”
骤然被男子抚摸,云霓满脸娇羞,娇滴滴的回答:“景宁侯府哪有那么好进……”
“啊!”
云霓还未说完,那本抚摸他脸颊的手,骤然按上了她额前的伤口!
云霓本能的往后退缩,却被男子钳制住手臂动弹不得。
云霓此刻再看男子,他脸上哪还有刚才的温柔情谊?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到可怕的一张脸。
“是不容易,还是你自作主张坏了我的计划?”
“云霓,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云霓虽然时常发疯,但是那只是她不愿意控制自己的戾气,也知道眼前的男子纵容她。
不代表她不会审时度势。
如今看眼前人对她的狠厉,她不由的也害怕的要命。
“公子,公子,云霓不敢……”
男子冷哼一声:“不敢?不敢你都能命令江槐配合你篡改我的计划,若是敢,你是不是要将我的府邸掀了,将我害死!”
越说,男子越恼怒。
景宁侯府并不是他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但是他不介意京都世家里的水混一些。
这云霓没什么脑子,但是够嚣张跋扈,也有一副柔弱惹人怜惜的外表,所以他才想将人送入景宁侯府,让她搅乱林家后院的同时,也当做埋在世家那里的一颗钉子,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可谁知道,这女人不仅蠢,还如此不听安排。
如今事情败漏,若是惹得景宁侯府林家起了疑心暗中追查,难保不会查到他头上。
说不定,还会将他的其他事情牵扯出来!
想到这里,男子起了杀心,原本按着云霓额头的手直接掐上了云霓纤细的脖颈。
云霓就算再没脑子,此时也被男子眼中的杀意震惊。
云霓只觉呼吸越发困难,她瞪大了眼,看着男子,眼中满是惊恐。
“公子……公子饶命……”
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双手抓着着男子的手腕,想要挣脱男子的钳制。
然而,男子却不为所动,手上的力道反而越加越大。
云霓的眼前开始模糊,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旁边的江槐忽然开口替她求情:“公子手下留情!云霓双亲本就是为公子办差而亡,若公子对云霓痛下杀手,恐会让那些跟随您的人动摇忠心!”
男子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江槐,“你在威胁我?”
江槐狠狠的磕头道:“江槐不敢!江槐只是希望公子能够三思而后行!莫要因小失大。”
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松开手,看着云霓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看在江槐的份上,我饶你一命。”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从今日起,你便在这别庄里思过,什么时候把你自己驯化好了,知道轻重,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云霓闻言,心中一喜,只要不赶她走,她就还有机会取得公子欢心!
“多谢公子不杀之恩,云霓定当好好反省,不再给公子添乱。”
男子没有理会她,转身便走。
眼看男子就要踏出房门,江槐松了一口气,可就在他即将瘫软在地的时候,黑衣男子又忽然回头。
他看着江槐道:“还不跟本公子走?怎么,你想跟她一起关在这别院偷懒?”
江槐连声说:“不敢,不敢!”
之后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向门外的黑衣男子走去,路过云霓时,云霓鼻子冷哼。
“废物!”
江槐脸色难堪,脚步一顿,但是并未停留,而是径直跟着男子出了屋。
眼看男子带着江槐就要离开别庄,江槐忍不住对男子请求道:“云霓只是无心之过,还请公子饶过她。”
男子脸色依旧隐晦,“怎么?你想留下照顾她?”
“属下不敢!只是公子也知道,云霓之所以性情反复无常,是因为当年亲眼看到父母死时之惨状受到了惊吓造成的,并非有意。”
“还请公子看在过往的份上,莫要丢她在别庄自生自灭。”
男子看了一眼江槐,“你倒是对她心软,但她刚才可看过你一眼,替你求过一句情?”
“她父母之事已过去多年,当年她惊惧之下得了心病,本公子也已找人对她尽力医治。我看她根本不是因为旧事而情绪反复无常,而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