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这一次完全是巧遇,溪月根本不知道在check in的时候,宋之扬就在她后面不远处排队。
看到周溪月的背影,宋之扬竟生出一丝恍如隔世之感。之前在地下唱歌的时候,他也是忙碌,却与现在不同。那时走在街上,大大方方的将帽子和口罩摘了,除了几个女生热切的眼光,并没有人将目光多投注在他身上。如今他不得不在淡季也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来到度假胜地,即便如此,动车上也被人认了出来。
也有些时日不见周溪月了。
上次与周溪月隔着电话“吵了架”,宋之扬回到床上用枕头蒙住头赖了半个多小时,渐渐的想通了一切才出门去。
他是不能谈恋爱的。当他选择成名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要放弃很多东西,这条路太拥挤,一个不注意便会被人给挤下去,他走的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就像为了拍好《苏瑾》,他和褚纤纤在舞蹈室里没日没夜的练习,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褚纤纤更是不得不吸氧。
他们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一个人真正成名所付出的第一个代价,就是无法再继续过原来的普通日子。他出入有助理跟随,有配车,吃穿用度无一不被经纪公司大包大揽,他的工作是被安排好的,只能保持这股冲劲不停的往上走,他不能向下,因为向下比死还难受。
暑假的那两个月,溪月完全失去了踪迹。好像他与褚纤纤的“偶像剧”一般的路透和网上炒的火热的CP党也不能掀起她的一丝波澜。
倒是宋之扬去李莎莎的轻食店频率多了,他明面上的理由是“做一个称职的代言人”,实际上只是想看看周溪月是否也常去。
事实让他失望。
李莎莎说她去澳洲了,未来可能移民澳洲,因为那里有她母亲一家人在。待得周溪月的父亲退休了,说不定也会跟着过去,周溪月做梦都想父母言归于好。
他不知李莎莎是故意刺激自己,许多事情涌上心头,根本来不及处理,于是就成了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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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月今天是陪着周文统来的。老父亲拼搏了半辈子,居然破天荒提出请假一天去休假,正好大四课程不多,溪月想多匀出点时间陪爸爸。
宋之扬见她跟着一个年约五旬左右的男人。他应该是溪月的父亲吧。宋之扬莫名有些紧张,将鸭舌帽压低了一些,旁边的小张以为他被人认出,笑说:“没事的哥,广告才刚投出去不久,来的人不会太多。这样也好,落得清净呢。”
溪月挽着那个男人的手,同他说话时声音又软又糯,宋之扬早知道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被宠大的孩子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阳光活泼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气质。
她手里还提着一个方形的篮子,过了一会,里面钻出了一只蓝猫,对着溪月嗲嗲地叫了几声。
度假海滩有好几家酒店,他们入住的这家是宠物友好酒店,她带宠物来也不奇怪。
“阿宝,你干嘛呀?” 溪月将蓝猫抱出来,给爸爸提着篮子,亲了亲猫咪圆滚滚的头颅。
在一旁看的宋之扬有个冲动,他想现在就回家去把小八接过来,让小八与这只叫阿宝的蓝猫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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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了入住手续,溪月刚换好在三亚买的廉价花衬衫,想跟爸爸去海滩走两圈,他却打来电话说自己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溪月早习惯了工作狂爸爸,也不生气。而且父亲不在,她可以穿的更大胆一些,于是从行李箱底部抽出一件红色三点式比基尼,换上之后在镜子中欣赏了一会最近健身的成果,像个健美小姐一样叉腰大笑。
笑了一会,又觉自己自恋,讪讪地对镜自嘲:“就你这小身板,别自夸了。”
溪月怕晒,等到太阳即将落山,才给阿宝套好绳子出去。
阿宝从前来过海滩玩几次,与一些怕水的猫不同,阿宝特别喜欢碧海蓝天。不过溪月还是得注意,不然猫会将沙滩当成它巨大的猫砂盆。
她牵着猫咪来到海滩,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不少帅哥美女,其中还不乏金发碧眼的国外帅哥。其中一个格外热情,还说要请溪月喝椰子汁,她笑着答应,往沙滩的躺椅,悠闲自在地等待帅哥和椰子汁,阿宝趴在她的肚子上懒懒地打哈欠。
可她等了约莫半小时,等到天色被红霞染红,最终化成一片淡淡的灰,帅哥有去无回,不见踪影。溪月心知那花花公子肯定是遇到了更加好看的美女,心里也不在意,椰子汁她又不是没钱买。
“阿宝,你想喝椰汁吗?”
阿宝懒懒地应了一声。
溪月就当他是想喝,准备起身去买。刚到小摊,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踩着细软的沙滩慢慢走来,那人抬起头与溪月的视线相撞,她展颜一笑,将猫一把抱起,兴高采烈地跑上前去打招呼。
她才刚跑到宋之扬面前,借着黄昏暗淡的光线,她捕捉到了宋之扬脸上升腾起的,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张了张嘴巴,吐出的言语却不是连贯的,清晰的,而是一反常态的结巴:
“你,你,你,怎么——”
两片薄唇轻轻摩擦,眼神直愣愣的,到的最后嘴角紧紧抿上,带着无可奈何的愤怒神色,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溪月眨眨眼,想不到宋之扬也会有舌头打结的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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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月来的时候她准备了一套保守的泳衣。父亲虽对她非常宠爱,但毕竟出身寒门,性格和观念都比较老旧,因此溪月不敢在他面前穿比基尼。可她不知宋之扬也会害羞。他在国外长大,按道理阳光沙滩比基尼应该见多了。她的身材虽不说差,与火辣两字却还有些距离。
“你,你舌头怎么打结了?突然不会说国语啦?” 溪月打趣。
宋之扬眉心微蹙,方才见到她的时候,突然上半身全都软了,像泡在一池暖呼呼的温泉里,脑子像被炮仗给轰过一般,他长到二十来岁,从未在一个异性面前有过这样的感觉,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溪月见他不说话,笑着转了一圈,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身材,说道:“我这样穿好看吗?”
他没说话。
溪月有些揪心,觉得自己方才那样子像孔雀开屏有点可笑。方才还试图泡溪月的那个金发帅哥此时已与一个葫芦型的美女打的火热,两人去打沙滩排球了,风里送来了喧嚣的英语。
“是,觉得我穿的太暴露?” 溪月试探性地说。
与她截然相反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