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虞天歌眯了眯狐狸眼，她此刻神清气爽，说话的调子都显得尤其畅快：“这样啊。想起来确实是我先亲的你，不过刚才在车里，我可是主动亲了你两回，你这才回敬了我一回，是不是还欠我一次？”
慕择只觉耳根一热，到底是没接触过情场，对这些事和情感还很生疏，面对虞天歌的快意大胆，冷不丁地就感到难以招架。他动了动唇角：“虞天歌。”
她好心情地“哎”了声。
看到她额头上还缠着可怜兮兮的医用绷带，慕择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不习惯和她之间这样诡异暧昧的气氛，一本正经地说道：“额头的绷带记得按时换。”
见他对她的话茬避而不答，反而是生硬地转移话题，虞天歌心里涌上一股自得的喜悦，就像是情场老手在面对新手村小学生时的天然优越感，迫不及待想要炫个技，说：“改天姐姐教教你怎么接吻，别逮着女孩子的嘴就一通乱咬，这样以后谁还敢跟你亲亲？”
她的话令慕择脸色瞬间一变，从先前的尴尬变成了一种没来由的怒色，他皱起眉：“你经验很丰富么？还要来教我？”
虞天歌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熟悉的嫌弃，又看他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冰冷，心里骂道，你他妈怎么换脸比川剧大师还快，故意恶心他道：“倒也谈不上丰富，也就前男友一箩筐，熟能生巧罢了。当你老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慕择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他就不该为强吻虞天歌的事感到无地自容，反正是她强吻在先，而且她强吻他也不是一两回了，像她这样轻浮浪荡的花蝴蝶，他根本无需在意什么。慕择冷哼一声：“学习就不必了，以后离我远点才是。”
虞天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两人走到电梯口，虞天歌按下上楼键，趾高气扬地瞥了他一眼：“你这人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之前在车里抱着我啃的那架势，跟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现在啃够了就抹嘴不认人了？”
慕择脸一热，这会儿也找不到反驳虞天歌的话来，在男女情感这一块，他确实不如虞天歌道行深，干脆不去搭理她。虞天歌这个人，简直不知脸皮为何物，什么话到她嘴里都敢随便往外蹦，什么荒唐事也都敢一桩桩地腆着脸去做。
虞天歌看他不说话了，也学着他的样子冷哼了一声，颇有些耀武扬威宣告胜利的意思。两人乘电梯上楼，各自回家前，虞天歌喊住慕择，一脸通情达理的表情：“喂，你强吻我的事就这么算了，毕竟大家心里都明白，你虞姐天生丽质，这张脸有时候确实太诱人犯罪，你一时把持不住太正常了。放心啊，姐姐以后不拿这件事嘲笑你。但就一样，姐姐虽然落落大方，但最见不得男人矫情，你回去好好想清楚，要不要跟姐姐谈场恋爱试试看，还是那句话，姐姐我可是很抢手的。”
慕择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这人怎么就能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他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醉酒后有那么一瞬被虞天歌蛊到，进而做出强吻虞天歌的事来，简直荒谬！他无语而不快地瞪着虞天歌，还没等说出一句轻蔑的话来，她却已经哼着小调转身走了，眼睁睁看着那道妖气冲天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慕择有种无名火泄不出去的憋屈感，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他没好气地转身开门回家。
虞天歌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上出门等电梯，恰好碰到谭思博，她冲他打了个招呼，问：“今天就你一个？你九哥呢？”
谭思博笑着说：“九哥一早就去公司了，最近金耀比较忙。”
虞天歌点点头：“正好我也要去金耀办点事，早知道就顺路跟他一起了。”
谭思博问她：“哎，虞姐，昨天喝完酒，你跟我九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虞天歌一听来了兴致，挑起眉：“他昨晚回去跟你说什么了？”
谭思博耸耸肩：“说倒是没说什么，就是那张脸，太臭了。你们又吵架了吧？你怎么就又惹着我九哥了？”
虞天歌嗤一声：“谁惹他了？”昨晚那一出明明就是你情我愿好嘛，这小子还真就亲完不准备认账了？虽然她虞大小姐也不是什么纯情小白花，被人亲了就非要别人对她负责，但她就是看不惯他那种口嫌体正的矫情姿态，搁这儿扭捏个什么劲儿，大好春光都被他给白白浪费了。
冲着老天翻了个白眼，虞天歌非常自大地说道：“你九哥是情不自禁被我的魅力给深深折服了，嘴上不肯承认，净端些臭架子，吊着我呢。”
谭思博闻言噗嗤笑出声来：“不是，虞姐，自信的人，我见过很多。像您这么自信的，我还真是得少见多怪一下了。”
虞天歌一点都不尴尬，语气妖缓地说：“跟你开玩笑呢。小孩子可真好骗。”
谭思博愣了愣，两人进到电梯里，见虞天歌脸上是不多不少的浅浅笑意，精致的五官漂亮到无懈可击，真像慕择说的那样，是一派妖女风骨。他咳了咳，说：“虞姐，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虞天歌看到谭思博的神色好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似乎是变严肃了。
“你真喜欢我九哥？”
她歪过头来看他：“你想说什么？”
谭思博挠了挠额角：“其实你连我九哥叫什么都不知道，说喜欢他好像有点不合情理吧？”
虞天歌笑了笑，敷衍道：“那照你这么说，一见钟情就不该成立喽？”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谭思博正在组织语言，电梯门却叮一下打开了，见虞天歌抬脚走了出去，他紧跟上前，也不顾什么言辞是否委婉了，直截了当地说：“我就是想告诉你，九哥有喜欢的人了，你别瞎折腾了，没用。”
虞天歌一愣，脚步随之顿住，她看向谭思博：“他有心上人了？”
谭思博摊手：“喜欢了大概有七八年了吧。”
虞天歌算算日子：“那是从他小学的时候就喜欢了？”
谭思博点头：“可以这么说。”
虞天歌皱眉：“是他发小？”
谭思博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言简意赅地叙述慕择和他那位住在手机里的姐姐的关系，干脆就说：“算是发小。”
虞天歌心里一沉，看谭思博的样子不像是骗她，她狐疑着问：“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谭思博老实交代：“我就是觉得你人挺不错，九哥呢又实在为你这事挺烦恼，你是不知道他昨晚上那个脸臭的。而且你跟我九哥注定不会有结果，我就想赶紧把这事说开，省得你白白浪费时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