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们阿绯
和昭点点头。
“为何？这些年来你都没有动用上古神力，今日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和昭知道文星是来试探他的，对于老伙计，他没什么好隐瞒。
于是他叹息：“她不见了。我想用神力找找她，但是没有找到。”
文星挑眉。“她？莫不是……那个酒灵？”
和昭点点头。
他肯定的回答让文星想起许久以前的事情。
他，朝止，以及和昭，早在上古洪荒时代便存在着，朝止好动，和昭性情温柔，而他十分嗜睡。一日他睡过了头，醒来再看时，却发现朝止灵力微弱，和昭不知所踪。问朝止才知是他自己酿的酒吸收天地日月灵气，亦吸收了朝止的神力，形成了酒灵，偷跑了出去，不知所踪。
三千年后，天界灵力稀薄，朝止和文星共同消耗神力维持仙界两千年，朝止因神力被酒灵吸走，导致其逐渐陷入沉睡。
一千年后，和昭匆忙回到天界，告诉文星他已经找到了酒灵。随后又急忙离开了天界。和昭离开不久后，赢止出生，文星探得其身上有朝止的气息。等到文星再次闭关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和朝止上神的长相不差分毫。
和昭留在魔域，说明那酒灵定也在魔域……莫不就是……
“所以你们那位女魔主就是……”文星话没说完，但见对面人神色已变，心下自有了结论。
原来魔主首领就是当年逃走的酒灵。怪不得他无法观测她的命数，想必应她的命气是天地变数。
“她为何成了魔族首领？”
和昭叹道，“那日她偷跑去下界，我跟着她到了下界。找寻了很久，才从雁荡山山谷中寻到了她，人间灵力稀微，她下界没多久就陷入了昏睡，我为她输送了些神力。她终于再次幻形。”
“我们在人间度过了一百年，最后因为人间灵力不纯洁，她再次陷入昏睡。于是我带她回天界，才发现天界已经变了模样，我们误打误撞进了魔族领地，在魔族隐居，彼时莫煞天早已被清剿，仙帝正在魔域挑选魔族首领。”
“她在灵力充裕的天界再次幻形，偷跑到了选举之处，被仙帝选中。于是阴差阳错成了魔主。我也只好佯装魔族，成为魔族护卫守护在她身边。”
文星愣住了，因为他发现了和昭对于酒灵不同寻常的情感。
于是他缓缓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太子就是朝止的转世。”
和昭点点头，虽然没有出过魔域，但是他在虚空之境打开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因为虚空之境，是朝止所建造的，只有他能打开。
“虽然说赢止是他的转世，但其记忆一定在虚空之境有所留存……”文星分析道。
“不过他并未知道你在这里，也不知道你和她有匪浅的关系。倘若他的记忆苏醒，我们很难判断他对这位酒灵是何种态度……”
“我从定阳解决完异魔事件之前，收到消息说她已经掉入下界，大长老和四长老等人被关押，那莫家后代不知所踪。而这位同时掉入诛仙台的仙族太子，也同样不知去向，想来他的神力应该没有恢复，所以记忆也没有回来。不然小小诛仙台，怎会困住他。”
和昭说完，心里不由得叹息。
“可是他总有一天会想起。那时，你又该如何解释？”
和昭没有说话，他垂下眼眸。
从他擅自决定守护在她身边的那天起，就注定会有一天，他的秘密会被发现。
他只求这一天来得晚一些。
“这么些年你是一点也没变。”
话题一转，文星笑着道，“若不是我经常闭关，又或许早来魔域转一转，你这身份在我这儿必定藏不住。”
“本官正愁一些事情，正巧你出现了，不如帮我解决一二。”
和昭摇了摇头：“魔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作为千年前的好友，你明明知道我在仙界出关，却不告知与我你在魔域，如此欺瞒委实对我不公平。”文星抱怨着。
许是对老友确有亏欠，于是和昭撂下了手中的笔：“帮什么忙。”
文星连忙反应过来，知道老朋友打算帮他了，挥扇一笑。
“虚空之境自上次仙界太子打开之后便弱化了结界，而今学院即将迎来第二批学生，我想可能再需要你加固一下结界，这第一个三界共同相处的学院，不知道有多混乱，顺便你可以帮我看看我制定的章程如何……”
“……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做事了，我记得以前你总是在小憩。”
“时日久了，待得也有些无聊。”文星仙君一袭风度翩翩的紫衣，扇着他那把标志性的阴阳扇，笑着与少清一同前往虚空之境。
周围的白雾渐渐隐去二人的声音，只留下文星仙君剩余的半句话从雾中传来。
“我看这世间人事种种还算有趣，来凑个热闹罢了……”
忙完了三界学院的事宜，少清这才得空去魔族旧地北渊。
那里不知何时，在魔族人搬走之后，染了一把大火，一夜之间，将北渊烧个干干净净。
一眼望去，黑漆漆一片。
天是黑的，地是烧灼的，房屋是颓断的。
天压下来，喘不上气。
青衣玉带，他在大殿门口，坐在那半个烧得黝黑的台子上。怀中抱着一坛酒，还有个小木块他也紧紧攥着。
看着乌压压的天，四周除了断壁残垣，就是他孤零零的身影。
“北渊换了新地方，是你最喜欢的明竺天，你以前不是经常念叨着仙庭那些开得旺盛的花草吗？”
“如今北渊也有了，阳光、空气、花鸟、净土，你怎么不回来，是不是在外面贪玩了？”
“我给你找个了隐蔽的牌位，每一任魔主，不管身故与否，只要是受族民爱戴的，就都有自己的牌位。”
少清缓缓伸出手，手中，是一个小木块，木块上刻着不太整齐的字。
“他们不愿给你做牌位，我用小木牌给你刻了一个。”
只是这牌位……暂时不能放到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