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人口失踪之谜
李元基更好奇了，问他：“你父母没死，你们为何街头乞讨？”
“他们……找不到他们了。”小男孩眨着无辜的眼睛，泛着泪花。
“妈妈，我要妈妈……”小女孩边吃着烧饼，边抹着眼泪，小模样惨绝人寰。
李元基的心猛揪一下，故事即将浮出水面，耐性子接着问：“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给官府做工……叫什么役？”小男孩十岁了，已经懂事，但记不全。
“先是父亲去，接着母亲强行被拖走，奶奶又病死，我们成了不是孤儿的孤儿。”
“他们去多久了啊？”李元基生气了，明白小男孩说的是服徭役。
但服徭役不会让一家人全去，总要留人照顾家庭。他们把人强行拖走，就是不顾民情，过分了。
男孩子说：“说是三个月，结果一年了父母都没回来。我们快要饿死了，听说京城繁华，有钱人多，才来京城找口饭吃。”
李元基彻底怒了，一般情况下服徭役不超三个月，最多不超半年。
毕竟农民还要种庄稼，耽误种粮食，是天大的事。
什么样的官府，什么样的酷吏，逮走一家人，一年不让人回来？
一定有隐情，一定有不法之徒！
李元基胸中五雷翻滚，脸上却不动声色，仍笑眯眯问男孩：“你哪个县的，哪个村的？”
小男孩耿直地说：“我们武安县武安镇人，不只我父母回不来，许多人都没回来。”
李元基更震惊了，还有很多？他们抓那么多人干什么？
实在可恶，一定给百姓主持公道，揪出他们，令真相大白于天下。
李元基从荷包取出一百两银票，交给小男孩，令锦衣卫把二人送回家，还给他们买食物，不至于让他们回家以后饿死。
同时，李元基也下定决心，三天内必须查出真相。
武安离京城不远，不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满朝官员却无人过问。
天子脚下，他们还如此嚣张，说他们没背景，鬼才相信。
这次无论涉及到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李元基气呼呼回到暖阁，让锦衣卫指挥使徐天恩过来。
徐天恩到了，问有什么事。
李元基把今天遇到的事告诉了他，严肃地说：“你立刻到武安镇调查，要秘密地调查，查出什么情况都不要惊动地方，回来报给朕，朕要亲手抓这件事。”
徐天恩从李元基脸上看出来苗头不对，皇帝少有生这么大气的，赶忙答应一声，下去做事。
介于这事引起皇帝震动，徐天恩不敢大意，亲自带队，到武安镇调查人口失踪之谜。
锦衣卫来到武安镇，一问百姓失踪人口的事，许多人避而不谈，或者绕道而走，似乎锦衣卫是蛇蝎，会毒死他们。
徐天恩万分疑惑，我们帮你们主持公道的啊，为何不理我们？
看到一位老大爷拖着架子车，艰难地往家拉，徐天恩帮他推车，后来干脆替他拉车，把他送到家。
大爷很感激他，给他倒水，留他在家吃饭。
徐天恩说：“我不吃你的饭，我只打听一件事，听说贵镇不少人去服徭役，一去不回来？”
老大爷叹口气，缓缓说道：“别人都知道这事，但无人告诉你。这事涉及官府，他们还要继续生活，不敢得罪官府。”
“我一把老骨头了，土埋到脖子了，死就死了，我不怕他们。”
“官府不地道啊，说服徭役三个月，一去一年不回来。丈夫去了，还抓妻子。年轻的去了，还抓老头老太太。”
“我也就是里正的二爷，有这层关系才没被抓走。”
“有些户父母老人全走了，只留下一些不大不小的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十分可怜。”
“我们都是百姓，手无寸权，叫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难道活该被他们折磨致死？”
“皇帝昏庸无能，大权旁落，丞相和太后一心争权，不管百姓死活，再这样折腾下去，这天下要完啊！”
徐天恩越听越心惊，天子脚下还有这种事？简直坏了良心！
问老头：“这样的人多不多？”
“多不多？”老头眼睛鼓鼓的像青蛙，气呼呼说，“少说几百人。”
“这还是一个武安镇，其他地方又有多少？你算过没有？”
“嘶……”
徐天恩理解了李元基生气的原因了，这么多人集中到一个地方，必定干着惊天大阴谋。
搞不好，还有京官做靠山，不然他们哪敢明目张胆干坏事？
太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太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
必须给他们好看。
徐天恩根据老人的讲述，又深入到户家调查，确实有些人家只留下孩子，无人关心他们是死还是活，简直丧心病狂。
民以食为天，不让农民不种地，城里人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
徐天恩立刻返回京城，向李元基报告调查情况，与李元基了解的一模一样，甚至更厉害。
李元基怒发冲冠，狠狠地说：“查，一查到底，无论涉及到谁，一撸到底，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徐天恩答应一声，立刻下去安排。
三千名锦衣卫全部下放到直隶省，一个县挨一个县铺地毯式排查失踪人口去了哪里，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点。
工夫不负有心人。
张龙赵虎两名锦衣卫，在武安县南边的双峰县，发现一处奇特的砖厂。
挂的牌子是“皇家砖厂”，门口设门子严格把守，态度凶狠，说话嚣张，别说让人进去察看，靠近几步就冲过来打人。
锦衣卫可是皇帝私卫，只听皇帝一人的，丞相都无权调动，或者说他们连丞相都不尿。
还怕这些门子？一条看门狗而已，嚣张什么？
张龙赵虎多长了一个心眼，皇家在这里为何设砖厂？既不是好地方，又没有资源可用。
皇帝知道有这处产业吗？
挂羊头卖狗肉的吧？
二人潜伏下来，到了晚上，来到墙外，从无人处翻墙进去，悄悄摸到有灯光的地方，偷看他们干什么，听听他们说什么。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坏了。
对外的牌子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