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天下英雄会
副帮主单刀直入说：“齐帮主难道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齐整问。
副帮主说：“我们漕帮遭到不明势力的袭击，老巢被毁，船支被烧，帮徒被杀，财产被掳。”
“我们帮主广撒英雄贴，邀请天下英雄共同商议此事，请大家有人出人，有钱出钱，一起为我们报仇。”
齐整大为惊讶：“你们可是江南第一大帮，谁会那么大的胆子向你们挑战？我不信！”
副帮主心说：装，他玛滴继续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嘴上却说：“对方做事诡秘，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什么人下的手。请齐帮主三天以后，到杭州城天天酒棚相聚，到时候与天下英雄共同商议。”
说着，送上请帖。
齐整打开看看，满口答应，一定出席。
副帮主连盐帮的门都没有进，转身离开，又到其他帮派发英雄贴。
一天时间，仅仅一天时间，漕帮被挑，损失惨重的事，就传遍整个杭州城各大门派。
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猜测哪路英雄挑了漕帮。
猜来猜去，大家都认为是盐帮。
盐帮与漕帮是运河上的两大帮派，都靠河吃饭。漕帮一蹶不振，盐帮受益最大。也只有盐帮才有挑了漕帮的动机，挑了漕帮的实力。
其他帮派大多数只有一百余人，不敢与千余帮徒的漕帮对抗。
消息传得很快，不仅帮派间在谈论这事，就是普通百姓们也在悄悄议论。
盐帮的齐整帮主听说城内已经沸腾起来，众人都指责是盐帮挑了漕帮，让他坐立不安。
讲句真心话，他也想挑了漕帮，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别人做了他想做却没有做的事，在心里他是高兴的，漕帮倒下，盐帮必定吃饱。
可有件事必须搞清楚，挑了漕帮的人，不是盐帮，而是另有其人。
想让盐帮替他们背黑锅，让两个帮派斗起来，第三方坐收渔利，绝对不能出现这种局面。
在这样的情况下，漕帮举行的英雄会，他越发有必要到场，向天下英雄们讲清楚。
这事不是盐帮下的手，还请大家群策群力，共同调查出真正的凶手。
三天后。
天天酒棚。
史换军穿一身新做的蓝色湖绸长袍，带领众帮徒，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迎接杭州城内有名的帮派掌门。
螳螂派来人了，虎鹤双形来人了，双钩门来人了，盐帮来人了，慧悟寺来人了，大大小小的道观也派了话事人参加这次英雄会。
凡是参加英雄会的人都听说了漕帮的遭遇，知道这不是一次喜宴，而是一次悲伤的宴会，所以大家见面都不敢高声说话，低低的说几句话，就走进里面。
坐在那里，也是一言不发。
这种场合，说多错多。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到了将近午时时分，该来的人都来了，各帮派帮主加上带来的随从，超过二百人。
大家坐在客厅的方桌边上，冷静地观察着众人和史帮主。
史换军站在中间的位置上，先举起酒杯，对众人说：“漕帮近期发生的事，想必众位英雄都听说了。”
“我漕帮在水里讨生活，靠老天爷赏饭吃，没有与任何人结怨。可是有人却趁我们不提防，烧毁我们的船只一百余艘，还烧掉我们的上百间房屋，杀害我们帮众百余人。”
“大家说句公道话，这个仇，我史换军该不该报？”
“该报！”不少帮主齐声回了一句。
史换军说：“好，我听大家的。这第一杯酒，我先敬我那死去的兄弟们！”
手腕倾斜，将手中的酒倒在面前的地上。
有人立刻给他倒满第二杯酒。
史换军举起第二杯酒，对所有人说：“在杭州，各位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感谢大家百忙中抽空参加我漕帮的英雄会。”
“这一杯，敬各位前辈！”
史换军高高举起酒杯，以表示对在座诸位的敬意，然后一口闷掉杯中酒。
第三杯，史换军说：“我想问问各位，杭州城内，还有哪个门派有挑了漕帮的实力？”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小声议论，气氛严肃而紧张。
当着所有英雄的面，要是被揪出来是灭掉漕帮的人，罪责可就大了。至少以后在杭州城，是基本没办法混下去。
当然，也不完全绝对，除非对方把杭州城所有的门派全部打败，统一，形成垄断，成为杭州第一人，别人不敢缨其锋芒。
但是，成为杭州第一人的难度比登天还要难。
大家看来看去，目光最终落到盐帮帮主齐整身上。
齐整给大家看得如芒在背，仿佛他是千夫所指的汉奸，出卖了整个夏朝，干下滔天罪行，不得不接受大家的审判似的。
史换军凝重的目光也落到齐整身上，看了一会儿，压住内心的火苗，冷静问他：“齐帮主，你给大家说说，有人挑了我们漕帮，我们该怎么办！”
齐整早坐不住了，听到叫他的名字，立刻站起来，向在座各位弯腰鞠躬，以表示对大家的尊敬。
之后，他才说：“在运河上，漕帮与盐帮是最大的两个帮派，论实力，论财力，论吞吐货物的能力，包括帮众人数，漕帮都在盐帮之上。”
“漕帮发生的事情，我们盐帮深感痛心。”
“同时，漕帮的事，也给我们盐帮提了一个醒，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们也严令帮众不许欺侮别人，但防不住别人抽冷子打我们的闷棍。”
“我支持史帮主调查这件事，必须查清楚，向天下英雄交代罪魁祸首是谁，大家共同讨伐之。”
“我以为，真的查到是谁下的手，千刀万剐也不过分。”
史换军冷笑几声，仿佛是从极北之地刮来的刺骨寒风：
“那么我问一下齐帮主，三天前的晚上十点钟，也就是我们的船被烧毁，老巢被摧毁的时间，齐帮主在哪里？做什么？可有见证人？”
齐整一下子被问怒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反问史换军：“史帮主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们盐帮挑了你们的漕帮？”
“你怀疑谁都可以，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