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黑吃黑
林奇越是让长老去锦衣卫，他越是胆怯不敢去。
八袋长老想了一会儿，眸中露出狠厉之色：“我出一万两，不能再多了。”
林奇摇摇头：“不，我非要五万两。”
“你们这么多人，才出一万两？你不觉得价格太低了吗？”
八袋长老说：“我只保我自己，不管其他人。”
林奇奇怪地说：“他们都是丐帮的人啊！你不管，谁管？”
八袋长老说：“他们也有钱，想保命，自己掏钱呗！”
乞丐们一听不干了，齐声说：“长老，做人不能太自私！我们追随你，与你一起闯江湖，还为你做下见不得人之事。”
“现在你却抛弃我们，你的良心为何这样黑呀！”
八袋长老生气地说：“林大人要五万两银子，这钱不能我一个人出，来来来，想活命的，大家一起凑份子。”
倒在地上受伤的，活动自由的，包括被锦衣卫活捉的，也要一起凑份子钱。
林奇让校尉放了他们，让他们凑钱。
八袋长老拿一万两银子，余下的二三百人，你二百两，他三百两，不一会儿时间，果然凑齐五万两银子。
当白得耀眼的银子堆到林奇面前，八袋长老谄媚地笑着：“林大人，你看，钱到了五万两，你是不是放了我们啊？”
林奇看到五万银两，说不心动是假的。
作为一名千户，他每年的俸禄才千余两。要是收下这笔重财，比他五十年的俸禄还高，直接退休躺平都可以了。
可他更知道，作为锦衣卫千户，专办皇差，责任重大，有无上的荣耀。
更关键的是，指挥使大人从京城赶到杭州，一双毒辣的目光就盯着他的后背。
他若受贿，放了这批人，查不出帮派火拼的真相，无人往京城送货，京城大乱，指挥使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犹豫再三，理智最终占了上风，他狠心拒绝了长老的钱，说道：“五万两嘛，确实非常诱人。”
“不过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十万两！”
八袋长老好像看到恶魔从地狱里爬出来，其他乞丐也是嘴里倒抽凉气，纷纷指责林奇太贪婪，说好的五万两，一转眼变成十万两。
“林大人，你不要欺人太甚！”八袋长老恨恨地说，“别以为我们会怕了你！动起手来，不一定谁赢，谁趴下！”
林奇其实一分钱也不想收，只是想测试一下，他们手里到底有多少钱。
钱越多，他们作案的嫌疑最大。
乞丐要有钱，还能叫乞丐？
“好吧，你们放马过来，试试我的锈春刀答应不答应。”林奇冷笑着说。
“孩子们，跟他们拼了！”八袋长老下了命令。
果然，乞丐们疯了似的，又冲上来，与锦衣卫缠斗。
林奇也没闲着，让锦衣卫务必捉住更多的活口，实在不行，就朝死里打。
趁大家混战之际，八袋长老偷偷摸摸往门口凑，到了门口，他撒腿就跑。
林奇一直留意着他，看他逃了，对乞丐们大呼：“他自己逃了，不管你们，你们还打什么？”
乞丐们一看，果然，长老不在了，顿时泄了气，缴械投降。
接着，林奇派人看守庙中的乞丐，又带十余好手，从破庙追出去，要活捉八袋长老。
长老在前面飞奔，林奇等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双方施展功夫，你追我赶，咬得十分紧。
渐渐地，校尉们跟不上林奇的速度，被远远甩在身后。
就变成林奇一个人追赶长老。
二人一前一后，从城市边缘追到闹市，穿越闹市，又追到冷僻的小巷。
整整一个时辰，二人跑出去五十六里，把长老累得嘴歪眼斜，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林奇年轻，体力旺盛，功夫也比他高些，所以，虽然有点累，却仍紧紧跟在他后面，让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最终，被逼无奈，长老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说：“姓林的……你非要赶尽杀绝……不给我一条活路？”
林奇说：“当初你对漕帮下手时，为何不手下留情？现在到绝境了，你才想到要活路？”
“漕帮一百来人死得难道不冤？”
长老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废话少说，跟我回去，否则要你好看！”林奇说。
长老说：“谁不知道锦衣卫诏狱好进不好出？我去了，就出不来了，我宁愿死，也不跟你去受罪！”
林奇说：“由不得你来作主了，先问问我的刀答应不答应！”
说完，提刀攻向长老。
长老精疲力尽的，哪有力气再战？不到二十回合，被林奇把刀逼到脖子上，半分也动弹不得。
这时候，跟在后面的校尉追上来，看到林奇捉住长老，大喜。赶忙冲过来，用绳子将他绑了，牵猴子似的，将他牵到锦衣卫诏狱。
留在破庙里的百余名乞丐们，也被捉到监狱里。
锦衣卫校尉分批次审问这些乞丐。
林奇亲自审问长老。
长老还不老实，顾左而言他，就是不说实话。
林奇懒得跟他废话，让校尉用双钩穿透他的琵琶骨，挂在木架上，使他的脚勉强接触地面。
这招叫“反弹琵琶！”痛到人的灵魂深处，一般是对来对付江湖高手的，而他正好符合这个条件。
长老挂在木架上，必须踮起脚尖，才能挨到地面。
可是，这样以来，全身的重量压在脚尖上，不久，他就累成狗，不得不收起脚尖休息一下。
收起脚尖时，全身的重量又压在穿透他琵琶骨的双钩上，痛入骨髓，不得不再次踮起脚尖。
如果循环往复，把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若仅仅如此，锦衣卫也不叫锦衣卫，林奇又令校尉用铁刷子，刷他的腿。
铁刷子，顾名思义，就是用铁丝换掉刷子上的毛发，用它刷人身上的肉，把肉一层一层刷下来。
先是刷下来一层皮，接着刷肉，外面的肉刷掉，接着就是筋骨，其残酷程度可想而知。
每刷掉一层，林奇都要问他，挑了漕帮的人是不是他们，他回答不是，林奇让校尉接着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