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启蒙会
再次醒来的时候,因涅斯发现自己睡过头了,比平时起来足足晚了三个小时。
他匆匆起床洗漱一番,然后推门而出。
“哎呀!”一声疼喊,原来门外有人。
“夏沃蕾?你没事吧?”因涅斯连忙扶起被自己不小心推倒的夏沃蕾。
“没有事。”夏沃蕾摇摇头,抓着因涅斯的手臂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帮我看看还有脏的地方吗,我担心妈妈看到了会说。”她在因涅斯面前转了一圈。
因涅斯细细观察,夏沃蕾今天的衣着是米色的针织开衫搭配同色的小裙子,露出了素白的脖颈和纤细优美的小腿,但最吸引他的是她忽然泛红的脸颊。
“你不要盯着人家一直看”夏沃蕾轻声说。
“哦哦,抱歉。”被点穿的因涅斯有些害臊,他急忙别过头不去看她,但又想起夏沃雷的请求。
“很美。”他认真说。
夏沃蕾小脸更红了,因为她总觉得因涅斯的回答跟在往年情人节的时候爸爸对妈妈说的话一模一样。
“对了,夏沃蕾你刚才在门口站着是在等我嘛?”因涅斯期待问。
“嗯嗯。”夏沃蕾快速点点头,“我来过两次了,第一次来的时候轻轻敲了一下门,但没听到回应,我知道你肯定还在睡觉啦。”
“然后我就回去完成妈妈给我布置的作业,我做完作业后又来了一次,没有敲门,只是轻轻喊你的名字。”
“第三次,也就是现在,我刚站在门口你就推门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抱歉,我昨晚睡得比较晚。”因涅斯挠挠脸很不好意思,“不然应该是我去你家门口等你了。”
“没关系啦。”
夏沃蕾伸出小手摆了摆,然后想起了什么,示意因涅斯看向门脚下的一本书,“你看,你家门口也有这本书。”
“书?”因涅斯愣了一下,然后捡起他脚旁的书,“《论枫丹人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没错,前两次我出门来找你的时候都没有看到这本书,然后第三次出门我就看见门边躺着一本书,跟你手中的书一模一样呢。”
“夏沃蕾你家门口也有嘛,奇怪。”
“不是你买的书么,我还以为是你放在我家门口的。”夏沃蕾惊讶说。
“不是,我从来没有买过书。”因涅斯心头忽然染上一层阴霾,隐隐不安。
“该不会是别人的恶作剧吧?不过我看书很新,像是刚印刷出来的,还能闻到墨水的味道。”
“嗯,的确是这样。”因涅斯翻开书的扉页,发现上面著有一个人名——让·雅克·恩伯。
“这是?”夏沃蕾也注意到这个名字。
“应该是这本书作者的名字吧,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没有,以前爸爸还在家的时候,妈妈会陪我一起看书,看了很多书,其中包括文学、艺术、传记,漫画与绘本基本上枫丹著名的书籍我都有看过。”夏沃蕾数着手指头说。
“难道真的是无聊的恶作剧嘛?”因涅斯看着手中的书心里莫名烦躁,或者说他很慌张,他脑海又回响起魔鬼昨晚说的话。
“夏沃蕾,我们去别人家门口看看吧,也许他们门边也有这本书。”因涅斯提议说。
“好啊!我刚才也是这样想的。”夏沃蕾整个人兴奋起来。
因涅斯好奇,夏沃蕾解释说他们现在扮演的是灰河的侦探组合,就跟她看过的侦探小说里的主角一样,他们一定可以抓出将书放在他们两家门口的“凶手”!
因涅斯忽然心安下来,萦绕在心间的担忧被夏沃蕾的笑容占据了。
“好,我们就是灰河里的最佳侦探组合!”
出乎意料,他们没走几步就发现了线索,离着他们住处最近的一户人家门口边正躺着一本《论枫丹人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不但如此,擦肩而过的路人手里也捧着这本书,人手一本。
“枫丹人已经很古老了,而枫丹人本身很幼稚。这位作者的文字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啊!”
“野蛮人过着他自己的生活,而社会人只生活在其他人的意见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私有制既孕育出不平等的社会,痛苦和苦难即随之而来好像很有道理。”
听着他们讨论书中的内容,因涅斯和夏沃蕾对视一眼点点头,决定再往别的地方看看。
灰河中心广场,刺玫会管辖的黑金酒吧门前。
众多灰河人聚在这里,而他们的中间站着一名身穿着黑白燕尾服化着小丑妆容的男人。
男人正声情并茂激昂地演讲着,但他发出声音很怪异。
发出的每个音节带有摩擦的声响,如同声带被机械齿轮代替一样。
“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城市被划分为三层,分别是精致典雅、光鲜亮丽的上层区,富有生活气息、店铺林立的居民区,以及建立在城市下水道系统的下城区,也就是我们所处的灰河。”
“自称为正义的国度,为何要将这座城市划分得阶级差距如此巨大,难道你们不觉得听起来很可笑吗?”
“而且,我相信生活在灰河的大家肯定被上城区所谓的贵族,绅士小姐们欺侮过,他们称我们为下水道的老鼠,把我们比作最肮脏的存在!”
男人的话顿时引起了听众们的共鸣。
“没错!这群贵族老爷们自认为高我们一等!妄称没有我们灰河人整个枫丹廷会发展得更好!”
“他们以身份地位不断剥削着我们,靠着那所谓的律法来巩固自己居于统治地位的特权阶级。”
“对啊!这律法是这群人制定的,他们肯定借此肆意妄为,来压迫我们,甚至可能会像几百年前的白淞镇大屠杀一样,把我们灰河人全部处理掉。”一个上了年纪的听众喊着。
因涅斯和夏沃蕾来到这里时,恰好听到这句话,他们同时皱起眉头,感觉对方在夸大其词,颠倒黑白。
再怎样,现在的上城区和下城区的关系也没有恶劣到要进行屠戮这一步吧?这听起来也太可怕了。
因涅斯注意到这群听众手里都拿着一本《论枫丹人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就连黑金酒吧的酒保泰托也拿着同样的书,而处在他们中间的男人则合上书本微笑看向因涅斯。
“来自深渊的魔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