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清孤默默收回自己的手，轻飘飘说出一个字：“滚。”
楚以骨立即装出泪眼婆娑的模样，眼底的红色像是破碎的心，划伤他的哭干泪水的眼眸。
“你怎么比我还娇？”沈清孤有些哭笑不得。
“惹你心疼，好临幸我呀。”楚以骨挑逗的话张口就来，从不过脑子。
“好好好，你先休息，晚上临幸。”沈清孤哭笑不得的回应。
直到楚以骨真的困到睡着时，沈清孤默默叹口气，揉揉楚以骨的头发。
砰砰砰！！！
强烈的敲门声一响，沈清孤第一反应就是捂住楚以骨的耳朵，反应过来后，自嘲的浅笑。
我怎么也变傻了？？
任洛在敲击木门，这股声音似乎用尽他的全力，木门像是要被他敲碎。
“师父！！师父！！”任洛着急，冲着木门里面大喊。
沈清孤打开木门，看着任洛累的满头大汗的模样，递给他一条丝帕，看着他随意擦完汗水之后，塞给沈清孤的模样。
沈清孤心底隐隐发出一种声音：“不会是青澜出事了吧？”
“师父！青澜……青澜刚刚被那个黑衣人带走后，进了那扇门，我想进去找他，但是我怎么也推不开那扇门！！”
任洛的手不自觉攥住沈清孤的衣角，手心的汗水足以浸湿一片衣料角，他咬紧下唇，眼神低垂，不敢直视沈清孤，似乎在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进去看看，你别让楚以骨跟上来。”
任洛呆头呆脑“嗯”一声后，沈清孤绕过他身边，立即往楼下闯去。
“师父，要是他醒了，我怎么拦？！”任洛眼神跟着沈清孤，趴在栏杆上，冲着楼下大喊一声。
“搂他、抱他、拖住他！怎么都成！”沈清孤说罢，推门而入，此后就是大门关上的“吱呀”声。
阁楼里能听见任洛的心跳，他不禁直直盯着沈清孤进去的那扇门，不禁说出那句未来得及出口的话：
“那是您用的……我用能管事吗？”
沈清孤打开门径直往里面冲，看着周遭的虚无幻境，原地不动，四处打量着方向。
在这里，沈清孤无法辨别方向，甚至无法辨别入口和出口，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他只能慢慢摸索着往前走。
他在这里无法辨别时间的流逝，只是感觉逐渐没有任何的气流涌动。
不过是眨眼一瞬间，周围的环境变化，白骨似的枯朽老树，被斩了首，双手伸向天空，含冤言语无处申诉。
“这是……洛株山庄……”
沈清孤走到树旁，踩的脚下枯叶“咔咔”作响，狂风似鬼魂哭喊，伴随的就是扑面而来的粉尘味，呛的人直咳嗽。
“他就是个灾星！！”
“庄里常年钱账不好！都是他害的！！”
“就是！！一出生就克死自己的父亲母亲！！”
大量的村民手握着地里锄头，赶着一个四岁小孩去河边，吓得小孩直哭，手上还握着满是泥土的石子。
“我……我没有……哥哥说了！父亲……父亲不是我害死的……”小孩的声音模糊不清，咬字不是特别清晰，不知所措的挥手。
“就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最领头的庄主手上拿着铁剑，直直指着小孩。
“可怜我的儿子啊！！他才三‘岁！就被你一把推到河里，尸体都不全啊！！”庄主哭得撕心裂肺，跪地仰天哭丧。
“老天啊！！可怜我的儿啊！！”
“血债血偿！！！”
众人的叫喊声惹的小孩一步一步往后退，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坠在河里，冰冷刺骨的河水汹涌冲进眼耳口鼻之中。
沈清孤的指节捏的“咯吱咯吱”响，他脸黑的像是乌云，原本素白色的衣衫，现如今似乎染上一层深乌，可惜脸上依旧是欢笑。
沈清孤逐渐听见耳边“咯咯”的笑声，阴森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沈清孤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冷汗瞬间从额头遍布全身，像是电流传过全身，冷的发抖，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退。
“这儿才是你的家……对不对呀？”
沈清孤慢慢转身，看着面前铁青色的脸、脖子上缠着的麻绳，深吸一口气。
沈清孤温柔笑出一声：“不对。”
他一把扯开搭在身上的手臂，听见“咔嚓”一声，手臂连带着血肉都被撕扯下来，血肉横飞。
“啊——”刺耳的叫喊声落在沈清孤的耳朵里，只剩下满满的可笑。
“我没有家人。”沈清孤轻描淡写的擦去手边的尸皮，眼神里带着厌恶。
“画皮师技法的确高超，但你不觉得，这招对我，没什么用吗？”沈清孤看着脚边的鬼魂，径直踩过。
虚无的空间内，响起一阵掌声，在醒过来，只见所有人都被锁在棺材里，沈清孤右手掌心一动，锁链爆开，他从棺材里坐起来。
“的确，你这般无仇无怨，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你心里泛起极致的情感，斗了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的破绽在哪里。”
洛刑走到沈清孤的面前，苍老的手似乎只剩下一层干瘪的皮囊，他将沈清孤拉出棺材，看着他的面前，抖了抖手中还有些落灰的笔。
“你竟然这么好心，帮我送来一个画皮师的传承人，送来了我的外孙。”洛刑对沈清孤投去赞赏的目光。
随后，洛刑补上一句：“你很聪明，洛域是个好孩子，可是他心中的感情太浓烈了，他不一定能通过考验，你确定要将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他？”
“你忍心吗？”
沈清孤良久之后轻笑一声，眼底有看不清的神秘：“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你还真是冷心冷情，你比你师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会为了神山放弃自身利益。”
“你呢？”
洛刑饶有趣味的看向沈清孤，企图从他的表情中，察觉出一点蛛丝马迹，可惜，沈清孤不太会给他这个机会。
“师尊是人，不是神，他会难过，他也有过为一人放弃神山的心思。”沈清孤冷漠反驳。
下一秒，话茬被洛刑接过：“可也只有一瞬间，不是吗。”
“是。”
“他会被凡尘牵引，可是我画了这么多皮，造出幻境，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