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犯事
京都遍地权贵，身边都会跟着暗卫保护安全。
像黎阳今天带着的，已然算不上暗卫，都是明面上在保护她的人，只不过没有那么显眼罢了。
余昭前世嫁给太子后，身边也曾有几个暗卫，不过最后都变成了监视她的人。
身边没有一个忠心可用护卫的余昭，对此动了心思。
“多谢郡主出手相助。”方知意惊疑不定地盯着高云思落荒而走的背影，高云思的状态很不对劲。
从前未见过高云思在外横行的模样，如今见到，觉得高云思似乎不只是对身份低微的人横行霸道，不知分寸，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方知意思绪不过发散片刻，便朝着郡主行礼感谢。
而余昭已经走到方知意身侧，上上下下都仔细检查了一番，没受伤的。方才那剪子锋利的光，刺得她心都颤了一下，还好方知意没事。
“没事的。”方知意安慰余昭说。
“你们这是认识？”黎阳打量起方知意，家中背景不过普通的皇商，原先并未过多注意此人，她转而对黎昭道：“赠你荷包之人？”
“回郡主，是的，”余昭唇角小弧度翘着，保持着着一贯的笑模样，“臣女与她机缘巧合之下相识。”
“郡主，余小姐已经同民女提过了，您需要桑南绣娘，而民女小姨正是桑南人士，她经营了一家绣坊，很乐意与郡主合作。”
“甚好。”黎阳满意道，转头对女侍道：“让人去方小姐家的绣坊。”
“是。”侍女领命离开。
三人互相结识，寻了一个小亭子，一起用膳。
下午，高云思没再出现在讲堂，众人都安安静静地过了一下午，学习算术，熟悉账册。
下学时，余昭与方知意有机会说上几句话，二人边往外走边聊。
“郡主此番所绣之物，是要在两个月后呈与陛下的贺礼，知知姐，记得告知小姨，万不可马虎。”
余昭担心绣品会出岔子，万一有人做了手脚，郡主兴许会丝毫无损，但方知意的小姨乃至夫家都会受到牵连。
方知意手里在翻看余昭给的一沓图样，越看越满意图样的精致与细腻，“好，我明白，你放心，我定会转告小姨。”
“这些图样，我小姨定会喜欢，若得空，你再绘些衣服图样。”
方知意将图纸叠好，让女侍仔细地放入书箱。她期待余昭后面绘制的图样，先前听小姨发愁，京都女子对衣物比别处更讲究更复杂，既要面料精致舒适，又要图样裁剪别出心裁，实难。
两人又闲聊几句，余昭见方知意突然想起什么，神神秘秘道：“昭昭，我想起一事，你且要注意些。”
“何事？”
“传闻京中最近频繁有专门拐卖女子的案件发生，你若外出，定要多带些人手，小心着些。”
余昭笑着应道，“知知姐，我倒比你安全些，你平日早出晚归，来女学上课，才更要注意。”
“嗯，我知道的，小姨派了人保护我的，只是难免你有出府的时候，要小心些。”
“我记住了，你快些回家吧！天色不早了。”余昭见天色渐暗，催促方知意早些回去。
余昭回到姹紫轩，晚膳用到一半，主院来人，请她过去。
“小姐，下午老夫人派人将陈嬷嬷叫去了，现在还未归，又叫您过去，怕不是陈嬷嬷犯了事？”
莫姑姑趁余昭出门之际，赶紧与余昭说几句，“若是陈嬷嬷真犯了事，老夫人如何处置，切莫反驳。”
“嗯，我知道了姑姑。”
这回到主院没有进内室，女侍带着余昭到了会客厅，这次只有戚氏在。
戚氏坐在主位椅子上静静地喝茶，堂下有个手脚都捆绑结实，嘴里塞了布条，细看是一个头发凌乱，遭了打的婆子，倒在地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坐吧！”
“谢祖母。”余昭行礼结束，谢过戚氏，似乎局促不安地坐下，等待戚氏发话。
戚氏等了几息时间，也没见余昭没说话，竟比她膝下的孩子要沉得住气。
“此人，你可认得？”
“回祖母，昭儿认得，是伺候昭儿的陈嬷嬷。”说完，余昭便不再多言，沉默地等待戚氏下一句问话。
“那你应当知晓，这么晚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昭儿知道。”
“为何不替此人求情，她可是你母亲的乳母，亦是从小伴着你长大的老嬷嬷！”
余昭站起来，低着头，“既然嬷嬷犯了错，该如何处置，都不能由昭儿喜恶来定，都听祖母安排。”
戚氏让人将陈嬷嬷拖了出去，又抿了一口茶，道：“事情已经查清，这老嬷嬷怕是对你心有不满，割了那秋千绳子，想叫你吃些苦头，不曾想阴差阳错，险些害了郡主。”
“口供已经整理好了，此事不管如何，此等刁奴都不可再留，明日便会差人将人与口供一同送给郡主。”
余昭点头道：“祖母辛苦了，不过昭儿竟不知陈嬷嬷心存不满到此等地步，她原也不是我手下的嬷嬷，想来与我不亲近也是合情理的。”
“郡主在府中之事，昭儿认为愈少人知道愈好，但母亲那边恐怕不好交代，能否劳烦祖母差人与母亲交代一声，昭儿怕母亲接受不了乳娘离开，将事情闹大。”
提到苏氏，戚氏心中亦是不悦的，原本就看不上庶子，那苏家的丫头还上赶着嫁进府，整日只顾容貌打扮，争奇斗艳，没有一点世家正经主妇的作风。
戚氏压根不想与之往来，好在早早地将人分出去了。
可此事又不得不派人交涉，因为查过之后，发现这事竟然与自己的孙女有关……
陈嬷嬷事实上与这件事无关，只是不得不让她做替罪羊，谋害皇室的罪名，谁都背不起……
“你且去吧！”戚氏又喝了一口菊花茶降火，不用提醒，她也会让人去安抚苏氏，要是闹起来，就不好收场了。
事情解决完，余昭回到姹紫轩，吃了一些莫姑姑煮的夜宵，她开始琢磨画一些衣服图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