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下了床就翻脸
乔亦雪刚走三日,乔如槐却找到了新宅。
自万新客栈擒拿了贼寇之后,乔如槐辞别乔亦雪,回到了家中仍然伐木烧炭度日。
几日后,乔如槐刚烧了窑回家,却惊讶的发现大舅兄茅山,竟然回来了。而且,与他同行的还有一名女子。
乔如槐对这位大舅子没什么好感。原本这人就好吃懒做,还风流成性。茅家上下的丫鬟、仆妇不少,这位三房大少爷举止轻浮,时不时就言语戏谑。
当时乔如槐还只是茅家的长工,两人地位相差悬殊,乔如槐再不满也只得忍耐。
直到茅山娶了亲,安分了两年。只是她媳妇怀了身孕后不能行房,加上新鲜劲儿一过,茅山本性复显,整日在外厮混,结交些狐朋狗友。
后来茅山媳妇生下了个儿子,他爹给取名为茅庐。眼见自家相公不似从前那般相待,茅山媳妇渐渐也灰了心,只一心养大孩子,万事不管。
甚至连带着对魏氏、对茅婉容也不假辞色,整日都不见说句话。总是郁郁寡欢,时间一长,又生了些病。
茅山对他媳妇也是越来越嫌弃,甚至闹得分房睡。
他娘魏氏和茅婉容没少劝谏,奈何这家伙当面答应的爽快,转过身仍是我行我素。
与茅山相比,乔如槐性子正好相反。茅婉容看在眼里,更觉得自己兄长实在混蛋,越发对乔如槐有好感。
乔如槐虽然有些憨直却不傻,茅婉容经常在他歇息之时送茶送水递毛巾,有时他回来得晚,下人们抢光了饭菜,她还会替他做上一大锅汤面。
茅婉容虽然长相普通,可说话温柔,明事理,关键对他又没的说,乔如槐也自然对她很有好感。
只不过限于自己的身份,乔如槐也不敢直接挑明,知道她喜欢养些花鸟鱼虫的,便经常在山里捉些活物来送她。
什么糨毛兔、赤麻鸭、小麂等都被他捉来献宝。
这么过了两年,乔如槐和茅婉容也都大了,到了结婚的年纪。茅婉容忍着羞耻,先和乔如媿挑明了自己的心意,得到他同意后去告诉了她娘。
魏氏得知女儿心事之后,倒是赞成这门亲事,茅三老爷也不是挑剔门户的人,就央媒去大石村商议。
没成想,乔老头甚至乔老大一家,都是一毛不拔,连聘银都不肯出,还扬言既然他们看上了乔如槐,尽管招过去做上门女婿好了。
茅三老爷觉得这样也不错,但怕乔家粘上,便要求乔老大签个断亲书。乔老头一家闻言倒是些犹豫,在许了十两银子后,就笑眯眯签了。
小两口结婚三月,茅婉容有了身孕,乔如槐照料得更加仔细。十个月后她生了一子,茅三老爷给取名叫乔木,却是比茅庐小两岁。
虽然上门女婿,通常儿子随母姓,但茅三老爷和魏氏尊重他,仍是让孩子姓乔。
乔如槐不喜茅山为人,茅山也看不起这个妹婿,两人平时甚至见面也极少说话。好在有茅三老爷镇压,有魏氏劝解,两家倒也没闹过什么不愉快。
然而,两年前,茅家有门远亲来投,是个寡妇带着个十七、八岁的女儿。
因为茅家大房、二房人丁较多,没有空置的屋舍,茅老太爷便将她们安排到了三房这边寄居。
谁也没想到,这茅山竟然就与那女孩勾搭上了,不久还怀了身孕,被她娘发现嚷了起来。
本来嘛,茅山和那女孩是你情我愿,既然被发现,大不了茅山纳她为妾也就是了,女孩她娘也是这个意思。
也不知道那茅山怎么想的,却是百般不肯。在茅老太爷强压之下,他竟然偷了八百两银子离家出走!
女孩她娘见茅山跑了,自然带着闺女闹。茅老太爷又气又恨,迁怒三房,立逼着茅三老爷分家,将他们赶出庄园。
茅山媳妇被气得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只留下了六岁的茅庐。茅三老爷连气带愧,没两月也亡故了。魏氏连遭大变,悲伤过度也生起了病。
幸好有乔如槐和茅婉容在,将茅山媳妇、茅三老爷先后安葬。又在魏氏做主之下,将茅庐过继给乔如槐当儿子。
小两口带着魏氏和两个孩子搬到山林,仍是伐木烧炭为生。
这一切的苦难,可以说都是茅山引起的,想不到他居然回来了。乔如槐恨不得当场把他赶出去。
茅婉容对这个哥哥也向来厌恶,连饭都不肯给他们做。却是茅山带回来的女人会看眼色,自顾自找了灶台去做饭。
魏氏虽然也不喜儿子,却终究是身上掉下来的肉,也不忍心直接赶出去。
茅山见乔如槐回来,只瞥了一眼,也不打招呼,自顾与魏氏说他这一年的经历以及他出逃的原因。
只是茅山所说,却让魏氏有些震惊。
原来来投茅家的那远亲母女,并不是什么好人。
女孩的母亲却是风流成性,在村上风评就差。甚至连女孩的生父是谁都有争议,尤其女孩渐大,相貌神似村里唯一的木匠。
后来为了躲避闲言碎语,一家人便搬到了镇上。女孩的母亲却是找了个员外府上为仆妇,父亲则从此嗜酒如命。
然而,不过三、五年时间,女孩母亲在那员外府上也是搞三搞四,与几个管家不清不楚。
更为关键的是,女孩也在这期间被府上的大少爷看上,半推半就也只得从了。却不想被当家主母发现,将母女赶出府。
女孩父亲前去府上闹,却被那大少爷吩咐下人活活打死,末了只赔了三十两烧埋银子。
再闹却是有县上来了书吏恐吓一番,扬言要以引诱少主之罪抓了她们。母女俩怕了,只得远走江陵,投奔远亲茅家。
不想途中又发现女孩有了身子。好在茅老太爷肯接纳母女二人,还分到了三房院中将养。
茅山生性好色,没几日便去撩拨那女孩,双方一拍即合,一时山盟海誓缠绵不已。
千不该万不该,女孩在茅山的甜言蜜语之下,以为遇到真心人,就将自己母女的来历和遭遇和盘托出。
茅山听得大惊,下了床就翻脸。这才惹出了女孩母亲逼亲,茅山逃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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