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拖把大显神威
系统一无所知,理智的建议宿主,“宿主可以爬上去询问柳青云。”
邱文静疑惑的挠了挠头,“怎么爬?”
这处是祥云宗的秘境之一,处于深渊之中,一天内几乎看不到太阳,抬头望去,只能见到一条细长细长的缝隙,些微光线照射进来,谷底永远晦暗潮湿。
肉眼很难观测到深度,想到艰难的攀爬过程,邱文静便泄了气。
她一屁股坐在伸出地面的树干上,瞧了眼红桶内的清水也积蓄了半桶。
又看看屁股底下这棵老树,为难的直皱眉头。为什么没有阳光的地方能长出这么一棵参天大树,暗绿色的枝丫似乎轻轻的摆动着,苔藓已经从地面攀爬寄生到了大树上。
苔藓蹭了邱文静一屁股,把原本清新脱俗的绿衫染成深色,她站起来回过头掀起衣摆,看到原本坐在苔藓上的位置赫然多了一对完完整整的黑绿色屁股印。
希望没有祥云宗高层会来看新弟子的测试情况,邱文静痛苦的捶头嘶吼,“啊——为什么,为什么神器会被染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也许一年半载等不到人来救她的话,邱文静会试图找办法出去,因为她在先世界是来自北方的社恐人士,一直无社交的状态会使她抑郁。
可是,带着两大屁股印见人会让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哦,现在就在地缝里。
她忽然觉得社交也没那么重要,人不会轻易抑郁的,反而是出去见人可能更让她想死。
邱文静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人生在世,什么最重要?坚强最重要。
看着面前又高又粗壮,长相怪异,布满苔藓的大树,邱文静把红桶和拖把拎了过来。
抬起脚的时候毫无意外的发现脚底板也染成了深绿色,邱文静握着拖把狠狠地往红桶里怼了怼,清水四溅成朵朵浪花。
穿越前,邱文静正在打扫卫生。由于父母去世的早,她小小年纪就能很好的照顾自己,打扫卫生更是不在话下,甚至一度是她最省钱的解压方式。
之前是不是没有提过,她带过来的黄色胶皮手套如今是米色丝绸手套,看着做工细致精巧,还附有薄纱装饰,也是主打防水防火防尘的防御型神器,此前一直被缠在红桶的桶梁上。
现在邱文静把手套戴在手上,十分娴熟的投拖把,给拖把拧水。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她拧的十分干净。
看着大树,邱文静不屑一笑,举着拖把狠狠地剐蹭在大树表皮,一下又一下。
修真界万物有灵,唯有这不见天日之处的生命难生灵识,重达千斤的拖把剐蹭苔藓,直到把苔藓刮下来为止。
下面能够到的地方被刮得干干净净,邱文静踩着树干爬到中间的位置,一手抱着,一手举着拖把使力气。
邱文静打小就倔,成年之后好点了,但此时脾气上来更是刮不完苔藓不松手。很快,她够到了第一根粗壮的树枝。
她攀爬过去,踩在树枝上面往下看,这才看见已经距地面有十米高,过高的距离直让人眩晕。
冲昏了头的邱文静这才清醒一点,伸手把拖把上挂着的苔藓摘了摘,然后拄着拖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敢上不敢下,说的就是邱文静。能够以一腔热血爬上来,却未必敢爬下去。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做事情不能太冲动,不然场面很难看的。幸好这树枝很结实,邱文静带着上千斤的拖把现在上面也能稳稳当当的。
这高度实在是吓人,就连苔藓也只长了一小部分,邱文静用拖把刮了刮,扶着树干坐了下来。
这般折腾,头顶的缝隙已经看不到一丝阳光,似是已至深夜,有星星点点悬挂在空中。
邱文静靠着树干昏昏欲睡,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动不动就困,一睡就是好几天。
此处无风无月,偏僻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被打破了。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邱文静的头顶传来,鼻间多了一股小动物毛发的味道,出于对老鼠的警惕,她很快清醒过来。
邱文静的眼睛眯出一条观察的缝隙,只见昏暗的环境中,一个体型偏小的灰色长毛小猫正蹲在她的脚边观察她。
长毛猫似乎是感到被侵犯了地盘,蓝色的眼睛警惕凶狠的盯着对面这个奇怪的人类。邱文静仔细看,猫的小屁股正在细微的左右扭动,脑中警铃大响。
小猫扑过来的瞬间,邱文静伸手捏住了这小家伙的脖子。
这小猫触感柔软蓬松,想必是它自己勤加打理,被邱文静抓住,两只前爪迅速抱住她的手腕,两只后爪兔子蹬鹰般对着她的手腕又踹又挠。
“嘶——”邱文静的小臂上被挠出了血淋子,疼的她脸都皱在了一起。
金丹期修士的身体都能挠出血,这小猫十分不简单。邱文静换了只手攥住它的后脖颈拎了起来,仔细的打量起来。
这小猫被扼住命运的后颈也不服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飞机耳往后折,四条小腿疯狂的蹬着空气。
看的邱文静心一下就软了,谁能对小猫硬邦邦的呢?
“你怎么啦?怎么这么生气呀?”邱文静眼疾手快摸了一把它腹部的软毛,被小猫的后爪勾住使劲蹬,甩了两下才抽出来,一瞧,上面大大小小勾出好几道血淋子。
小猫厚密的毛发遮住了它的表情,但它呲起了牙,明显是更生气了。
邱文静只好把它放下,可四个白手套刚着地,又扑过来,咬住她的衣摆,摇头晃脑的撕咬。
可它实在是太弱小了,所有的动作在不怀好意的人类面前都犹如在撒娇讨宠一般。撕咬了好一会发现毫无作用之后,它才松嘴看向邱文静。
可能是夜色给了人无尽的安全感,邱文静很罕见的不是因为绝望而平静,不是因为疲惫而沉默,就只是简单单单的安宁。
而这份安宁不需要从劳动后的疲倦得来,就只是身处此情此景,身后是一棵大树,面前是一只小猫,所以安宁。
想到这里,邱文静仰头失笑,这真是难得可贵的一瞬间。
“我是不是闯进你家里来了?”邱文静问它。
“咪呜——”小猫说着她听不懂的猫言猫语,爪子在树干上磨了磨。
“好好好,我马上就下去。”
邱文静无师自通的察觉到小猫在催促她离开,于是摸索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