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廉价品
到家躺下，今晚车上发生的事一点点在我脑海中清晰。
上次在云上名邸，沈如庭没有压制住冲动。
今天我主动，他却克制了。
看来是憋了一个月已经纾解过了。
挺好。
毕竟他现在也不是单身了。
要是真的因为我中了药跟我发生了什么，也不好跟白晓交代。
我混混沌沌地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次日周末，顾知州一大早给我发了消息，问我看房的事。
我起床起房东打了个电话，却被告知对面的房已经卖出去了。
房东说的是卖不是租，我有些诧异，“前晚不是还没人看房吗？”
房东回道：“那个买家是昨天早上来看房的，上千万的房，当场就定下了。正好我最近急用钱，就转手了。
“昨天我店里忙，也忘了跟你说”
既然房子已经卖出去了，我便就没再问，挂断电话之后给顾知州回了信。
和顾知州聊完，我又给妹妹阮宁发了消息，问她今天什么时候回家。
我和顾知州结婚这两年一直在忙工作，没空分心照顾阮宁，就给她办理了住校。
阮宁今年高三，每周只有周天一天假期，基本都是周六下午放学才会回家。
消息发过去，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奥数班有集训，我这几个星期都不回家了。”
阮宁学习成绩好，性格也沉稳，我不疑有他，只叮嘱她照顾好自己，便打开电脑，托人帮我查可以代替盛华的合作厂商。
盛华这边有乔楠在，昨晚我得罪了他，想要重新建立合作关系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如此，我就只能另寻出路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四处奔波，寻找适合的合作商。
因为白天还要上班忙公司的事，额外的工作就只能自己挤时间出来应付，我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每天都只能睡四五个小时，醒着的时候不是在查资料就是在应酬。
我有时一天要赶好几个酒场，每场喝得不算多，但总都要喝点。
一点点累积，对胃的伤害不小，我不得已加大了胃药的量。
然而吃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这天从饭局下来，我身体就撑不住了，甚至没来得及等到去洗手间，直接冲进消防通道，掀开垃圾桶的盖子就吐了。
胃里翻江倒海，胃酸几乎都要吐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胃里的存货似乎都被清空了，我才稍微好受那么一点点，扶着墙直起了身。
刚直起身，身后就递过来一张手帕。
我回头看了眼，发现顾知州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身后，一贯温润的眉眼间满是担忧。
“没事吧？”
我摇摇头，接过他手里的手帕擦了擦嘴，“谢谢。你在这边有应酬吗？”
“不是，今天公司聚餐，刚巧路过听到楼梯间有动静就过来看一眼。”
说着，顾知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微微蹙眉，“怎么喝酒喝成这样？你有胃病应该少喝点酒。”
我勉强挤出一抹笑，说：“工作需要，其实也没喝多少。”
顾知州往垃圾桶里看了眼，“你这叫没喝多少？”
我哑然。
顾知州问：“沈如庭怎么只让你一个人出来应酬？他人呢？”
我道：“我工作失误，导致公司丢了一个项目，今晚的应酬也是为了弥补这个漏洞。”
“什么项目？”
我把事情简单跟顾知州说了一下，顾知州想了想，说：“你把你找的那些合作商的人名单给我，我看看有没有可以帮你的地方。”
我顿了顿，“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顾知州道：“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你不用这么客气。
“而且去年我妈心脏病发还是你送她去的医院，我也算欠你一个人情，现在正好还了。”
我犹豫了一下，由衷地感谢：“那就麻烦你了。我回去之后就把备选名单发给你。”
“好。”顾知州应下，而后说：“你喝了酒不方便开车，我送你回去吧。”
我没有拒绝，直接答应下来。
我先去洗手间漱了口，又买了口香糖，这才跟着顾知州上了车。
上车后，顾知州问：“我之前给你的中药效果怎么样？有用吗？”
我点头，“有用。”
虽然我这些天每天都在喝酒不太能感觉出来就是了。
顾知州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看我一眼就知道我在想什么，道：“以后别为工作这么拼了，你再努力，赚的钱也都是你老板的。”
他顿了顿，补充：“要是实在撑不下去了，就来我这里。”
我心头一暖，“好。”
汽车行驶半小时才到了我住的公寓。
顾知州等我下车，叮嘱我回去记得喝药，就把车开走了。
他走后，我注意到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迈巴赫，不由皱眉。
上楼后，果然看到了等在电梯门口的沈如庭。
他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出现，脸上表情很淡，“他专程送你回家，不请人上来坐坐？”
我听出他话里的讥讽，却没有解释，只疲惫地问：“找我有什么事？”
沈如庭随口道：“我是来看房的。”
看房？
这栋楼是一层两户的布局，这层除了我现在住的这套公寓，就只剩对面那套了。
看来房东说的那个爽快的买家就是沈如庭。
我道：“你名下的房产应该已经很多了。”
沈如庭嗓音很淡：“晓晓的不多。”
原来是买给白晓的。
我抿唇，“你对她倒是大方。”
还没结婚，他就直接送了白晓一套价值两千万的房产。
而我跟了他这么多年，最后离婚，也就只分到这么一套房。
就算是我最穷的时候，我都没想过要卖掉这套房。
因为这里承载了我和他两年的记忆。
从客厅到厨房，全都是我们曾经缠绵的痕迹。
可我珍而重之的东西，却不过是他随手就能赠给另一个人的廉价品。
沈如庭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