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拢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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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也是运气不好,沈家老爷走了没两天,天就下起了暴雨。
第二日,沈家就传来沈家老爷死亡的消息。
也是从这一刻起,沈家老太太把这笔账全算在沈云安母子的身上,他们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沈家老太太寻了个理由,将两人发配到最偏远的庄子上。
陈司雨坐在柔软的凳子上,元宝在后面用毛巾给她擦头发。
沈家倒是有点意思,她摸着凳子底下的羊毛,沈家的底蕴比之姜国的将军府竟不差多少,沈家祖上也是出过大官的,就是没落了。
当然,沈家和徐福远比不得,徐福远毕竟是周朝的王爷,府里面的珍品自然珍贵。
元宝给她准备了一件较为素净的袄子,她作为守灵之人,头上别了一朵白花,除此以外,金银类的装饰一个都不准有。
“大夫人,好了。”
陈司雨吃了一碗白粥,然后才跑去沈云庭的棺前跪着。
晚上。
她的膝盖已经青了,陈司雨叹息一声。
宝珠打来热水,反复用毛巾沾着热水捂着陈司雨青紫的膝盖。
“阿雨,你可以轻点跪的。”宝珠道。
陈司雨又想叹气了,这具身体没吃过苦,她已经跪在垫子上了,没人时,她是坐在地上的。
“沈云庭之前对我很好,就算我全了他的情分。”
宝珠:“那你为什么要逃婚?大公子死前总是念着你,你……”
她话没说完,眼睛又红了,她对陈司雨是有些怨念的。
陈司雨瞬间落下两滴泪,她眼圈红了,她抬头说:“宝珠,我害怕,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
陈司雨抽噎着说:“我知道大公子对我很好,可是,宝珠,接下来没有大公子的日子,我该怎么过呢?”
宝珠突然哭了起来,在另外一边的元宝同宝珠一起跪在地上。
她们两个人互相抱着,陈司雨的那句话已经戳痛她们的内心。
宝珠道歉说:“对不起,阿雨,我没考虑到你的处境,我错了。”
元宝抽抽搭搭地说:“我也错了,阿雨,你原谅我。”
陈司雨抹着泪,“元宝,起来,也是我做错了,我也明白,你们不用为我开脱,以后沈家还得多靠你们,毕竟是大公子的心血,可不能让它毁在我手上。”
“阿雨,你放心,我和元宝一定会帮助你打理好沈府的,大公子在天上的话,应该也会放心的。”宝珠道。
陈司雨让她们两个在外间守着,她一个人坐在沈云庭的灵堂里。
话说沈家的人可真现实,沈云庭一死,沈二公子一回府,沈云庭的庭院里就看不见人了。
白天还有不少人过来祭拜,晚间,就连沈府的丫鬟都不靠近灵堂,只在外面远远的候着。
沈家老太太看似喜欢沈云庭,恐怕也只是喜欢他母亲的身份罢了。
她问过宝珠了,自从沈云庭死了以后,老太太只派身边的人来处理,自己却从来没有来过。
沈府的老太太也很奇怪,不知道从哪儿淘了一个双头的佛像,每天当做神一样的供起来,从来不断供奉。
若是逢年过节,老太太还喜欢用活鸡祭祀。
不仅如此,老太太的手里有许多丹方,据说是从各种能人异士那儿讨来的。
沈府的人经常私下讨论,沈家老太太怕是要成仙了。
元宝悄悄凑到陈司雨耳边说:“他们还说,老太太半夜还会喝鸡血,很恐怖的。”
宝珠也点头,脸上还有未擦干的眼泪,“半夜我还看见了杨婆婆抓住了一只黄鼠狼,黄鼠狼还对她拜了拜,杨婆婆却直接将它用砍刀砍死了,血溅了一地,吓坏我了。”
陈司雨心道一声不好,自己怕是要卷进这里面了。
元宝小声道:“早年便听闻通人性的动物最是记仇,会不会加害到我们身上?”
陈司雨安慰道:“应当是不会发生的,别多想,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面对老太太,我之前逃了出去,老太太怕是厌极了我。”
宝珠坐在陈司雨的脚边,小手绞着帕子,元宝看上去也不太安心,嘴里念叨着:说的也是,这可怎么办才好。
原先的陈雨是在沈云庭房里伺候的,和这些小丫头确实有些联系,不过也算不上太熟,此时换了个人,她们也没看出。
况且,在沈云庭的记忆里,陈司雨见过陈雨,陈雨是个聪慧的丫头,心中有自己的主意,不愿顺从别人的安排,她应当是逃了。
陈司雨心想:也许是原主和陈雨太像了,马叔和平奴才会想方法将她送到沈家,至少能避过眼前的灾祸,可惜他们没想到,原主居然在陈家被毒死了,让她穿进了这具身体里,魂魄还被身体锁得紧紧的,她想出都出不去。
她皱起眉头,真是奇怪,灵魂和身体契合得好像一个似的。
陈司雨捂住元宝的嘴,“放心,老太太让我进来了,想必是原谅了我之前的过失,外面好像来人了,你们去瞧瞧。”
元宝和宝珠冷静下来,听了吩咐,二人出了门,顺便将陈司雨的房门给关上了,让陈司雨在里面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