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们柳家也配啊？
她笑吟吟的调侃沈雁回：“想不到，我们家竟然出了个女诸葛。”
就说么，在娘家的时候，沈雁回就不是个吃亏的性子，没道理如今被人这么欺辱还不还手的。
她倒是不觉得沈雁回做错了，家里也养着一个女儿呢，若是连小姑姑都被人欺负，万一女儿有样学样，以为被欺负了不能还手，那不是更糟心？
旁人家不管，但她郑沈两家这么多年根基，可不是为了叫自家小辈儿忍气吞声的！
话说回来：“这两个丫头也是聪敏的，今日跟你配合的倒是好。”
方才生气没仔细想，现在想想，闹得这么大，有些话沈雁回不能说，但是丫鬟们替自家主子出气，就说得很合适。
不愧沈家多年培养。
沈雁回就笑：“可不是么，那会儿我只简单说了几句，使了个眼色，到底多年默契，配合的也好。”
她作为当事人不能说的话，心腹最适合说，且最有可信度。
如今整件事情闹得这么大，她处在绝对弱势，但拿到了最大的好处。
郑素婵见她欢喜，自己心里也舒坦了，又跟她讲：“我待会儿再让人递几张帖子，临近过年，这两日请几家关系好的过府赏梅。”
光御史台哪儿够啊，她不但要让人弹劾柳家，还得借着贵妇圈子们，让兴国公府丢人到整个世家去。
郑素婵心里有了主意，沈雁回眉眼弯弯的笑：“那我得提前谢谢嫂子了，还是您好。”
郑素婵就睨着她笑：“你也别拍马屁，我且问你，你如今是怎么想的？”
她不等沈雁回说话，先道：“我可告诉你，就算是休，也是你休夫，想休妻，他们柳家也配啊？”
沈雁回点头应了这话：“自然是休夫，但不是现在。”
事情闹到这一步，她要是再跟郑素婵说继续过下去，那就是纯粹气她嫂子呢。
“借着如今这事儿，倒是能闹起来，也能跟柳家脱离了关系。但我不甘心，受了这些年委屈，您得让我收点利息吧？”
郑素婵可太了解她了，知道小姑子这是委屈受大发了，皱眉问：“这程度还不够，你可别闹得太过了。”
名声还在其次，万一回头把自己给赔进去怎么办？
“逼狗入穷巷，不是什么上策。”
沈雁回笑着应声：“我明白的，也不打算逼狗入穷巷。”
她会直接把狗给打死，再剁碎了，让这些畜生们下辈子见了她，都得躲着走。
但这话戾气深重，她没敢脏了郑素婵的耳朵：“您只管看戏就行了，我有分寸的。”
郑素婵约莫猜到她的心思，到底是心疼人，知道九年怕是过得不容易，如今孩子要出气，那就由着她去吧，总归自家护着呢。
只是有一点：“若是旁人家的事情，我倒是还能看戏。你的事情，我能看戏吗？”
她叹了口气，跟沈雁回讲：“罢了，你想如何做，家里都支持你。唯有一点，别为了他们，伤到自己。”
郑素婵话里说得真心：“他们可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郑素婵说这群人不值得，一群烂人罢了，沈雁回自然也明白。
这群人当然不值得，假如没有前世的结局，只是走到如今这一步，她闹一场和离也就罢了，大不了各走各的路。
可是那些仇恨她放不下，所以今生，她得让人得到报应。
郑素婵拍了拍她的手，也不劝她，只问：“你如今回了府，是怎么打算的？”
家里也好配合着。
结果沈雁回就笑吟吟的跟她讲：“我如今就想着，大嫂收留我几日呗，我如今可是被迫回了娘家呢。”
沈雁回本意是打趣自己，结果才说完，就被郑素婵敲了敲眉心。
用了几分力道，还有郑素婵的话：“你再跟我说一遍呢？”
什么话这是。
“什么叫收留？你这是回自己家了！”
沈雁回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抱着郑素婵的胳膊撒娇：“我说错话了，我如今回了咱家，要日日烦着你了。”
郑素婵这才露了笑模样：“你要是乐意，我倒是巴不得让你烦一辈子呢。”
可惜女大不中留，若是沈雁回在家待一辈子，还不知要被世人编排成什么样子呢。
她说到这儿，又叹了口气，认认真真的跟沈雁回讲：“阿盈，不管外人怎么想，你要记住，沈家永远都是你的家。”
郑素婵心中有气，看着她的时候，又心疼又生气：“谁敢说闲话，我头一个饶不得他。”
都说长嫂如母，郑素婵这些年将沈雁回养大，姑嫂两个跟亲母女也差不多，现在看到沈雁回受了委屈，郑素婵第一个是受不了的。
而她这话，也让沈雁回的眉眼温软下来，眼圈也红了起来。
先前在府衙是被熏出来的，这会儿是心里真的被戳到了。
既难受又欢喜。
她抱着郑素婵的胳膊，声音也带着点哽咽：“阿盈记住啦。”
有些错误，犯了一次就已经足够致命了，她今生必然不会重蹈覆辙。
见沈雁回这模样，郑素婵也忍不住叹息。
好好儿的一个女孩，嫁人这几年却被磋磨成如今这模样，让她心酸的同时，又拍了拍沈雁回的头。
“行了，回来就安心住着，你的院子我让人日日打扫着呢。”
沈雁回出嫁之后，她的院子虽然空置下来，却是精心维护的，就等着哪日沈雁回归家之后，好住的舒心。
里面的一应陈设，也都是按着她旧日的习惯，熏香是她最爱的味道，窗前的花朵也都是选的各色时令，每一处都昭示着家中对她的用心。
沈雁回应声说好，才想说什么，就听门外笑声先传来。
“是不是我小姑姑回来啦？”
说话的人，是沈锦心。
果然下一刻，就见沈锦心蝴蝶似的进了门。
她看到沈雁回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瞬，却先住了脚，没有往小姑姑的怀里扎。
还不等沈雁回疑惑了，就见沈锦心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按着规矩行礼：“给小姑姑请安。”
动作标准，声音也温柔，瞧着端庄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