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土地埋尸案(2)
白清越听到这儿,眉头微微皱起,开口道,“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石磊摇了摇头,拧眉道,“尸体的面部腐败的太严重了,光靠死者身上的衣服,已经让南阳村的村民都过来辨认尸体了,没有人认识死者。”
“无名尸体。”白清越抿了抿唇,继续道,“尸体上的指纹和dna已经没有提取价值了是吧。”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石所长语气沉重的说道。
现场李赫在用照相机拍摄照片,还原现场的概貌。
亓官轶则是在现场提取所有需要检验的物证,拿回局里进行化验,从物证中寻找线索。
白清越扭头看向石磊,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石所长,最近一个月以来,有符合死者体貌特征的失踪人口报案吗?”
分析案情前,首先就是要确定被害人身份。
及时掌握被害人身份,案件就相当于破掉一半了。
这句话问得石磊心中一紧。
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每一行字。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终于,他抬起头来,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刚才所里的同事回的消息,没有符合被害人特征的失踪人口。”
这时,一阵风吹过,掀动了死者的衣角,仿佛在诉说着死者的冤屈和不甘。
白清越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子,喃喃自语道,“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失踪至少半月,都没有家属报案。难道是……”
“白副队,目前只能看出死者右手的小拇指骨折,身上有多处刀口。具体的分析,还要将尸体带回去做进一步的解剖。”
说话的是汉城警探局的法医周俊衡,他的个子很高,目测至少也有一米八以上,而且身材比例很好,他总是穿着一身精致的西装上班。
浅灰色的呢子西装,裁剪的相当得体。白色的衬衫,增添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此刻的他戴着口罩,外罩蓝色的工作服,脚上套着鞋套,头发也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看不清面容,却依然散发着一股神秘的魅力。
用亓官轶的话讲,脱下这身工作服,谁能想到这么高大帅气的男人,竟然是位法医。
白清越点了点头,“辛苦周法医,这里就交给你了。另外目前没法确定死者的身份,还要麻烦你做颅骨复原技术。回去之后,我向白局打报告。”
“好,案情分析会见。”周俊衡的回答简洁明了。
三维颅面鉴定技术根据颅骨进行三维扫描、测量软组织厚度,进行三维重建,相貌复原。
重建一个近似与被害人生前相貌的数字图像,这种技术一般多用于无名尸体案,尤其是杀人碎尸案、掩埋多年的白骨案、高度腐败的无名尸体案等疑难案件中。
这时李赫和亓官轶一同走了过来,“副队,现场已经基本固定完毕。”
“准备收队,回去将手里的资料整理一下。”
傍晚七点,白清越坐在局长办公室的皮质沙发里,手捧着咖啡,听着白迟打电话。
就见她父亲站在窗户前,时不时地点着头。
“嗯嗯”的回答着。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什么大人物。
一杯咖啡一饮而尽,白迟的电话也终于打完了。
挂断电话,白迟坐回办公桌前,还不等白清越开口,他抢先说话了,“越越,你现在开车去机场接个人回来。”
白清越挑了挑眉,什么人物啊,还得她去接,案子现在还没什么进展,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个活儿。
她从沙发中站起,走到白迟身边,双手支在桌子上,旁敲侧击的问道,“老白,老实交代吧。刚才打电话,就是在说这个人吧。到底什么来头?还得让我去接?”
“你们重案一组的蒋队不是因为车祸住院了嘛,上级给我调来了个劳动力,就归你们组了。”白迟打着给重案一组增添劳动力的幌子,继续忽悠白清越,“你看,这不正好。”
不等白清越回过味来,白迟拿出一张便签纸,刷刷刷写下几个字,递给白清越,“赶紧去吧,分到你们组你算是捡着了。”
说完,就将白清越推出了办公室。
待白清越稀里糊涂的站在汉城国际航班出口处,才猛地一拍大腿,她又被老白给算计了。
从衣服的口袋处掏出老白写给她的字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和一串手机号。
徐慕言,139xxxxxxxx
由于暂时的空中管制,来自美国的qr893航班在汉城上空盘旋了好一会儿,迟迟没有降落。
白清越将徐慕言的名字输入搜索栏中,弹出的信息,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徐慕言,29岁,在美深造,也曾帮助fbi侦破几起连环杀人案。归国犯罪心理学专家、特聘顾问、刑侦大学犯罪心理分析实践课新聘导师。
这男人,确定是来重案一组当劳动力的?
白清越揉了揉眉心,手指敲击屏幕,给她亲爱的父亲大人,发了条消息,【他是劳动力?身为局长,更身为一个父亲,你竟然欺骗我,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没过一会儿,白迟回了消息,【别作了,你都捡漏了,就偷着乐吧,正好无名埋尸案,你们现在还没开案情分析会呢,你接到徐教授后,直接把他带回来一起开会。另外,我把你照片发给他了,你就在出口处等着吧。】
白清越看着手机上冰冷的文字,怔在原地。
这是亲爸?
还精准吐槽她‘作’?
她正低头想着,一双擦得闪亮的皮鞋闯入了她的视线中。
“白清越,是白局派你来接我的吧。”
这话听起来,就特别像学校里,班主任或者是教导主任吩咐学生的口吻。
白清越扬起脸,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子。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剪裁精确,修身利落地勾勒出宽肩长腿。衬衫纽扣规矩的扣到顶,腰背挺直。
他的薄唇微抿,整张脸硬朗而又好看。
唯独这双眼,白清越看不透。
谁能告诉她,这男人为什么大晚上还戴着墨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