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农忙结束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李小山已经早早起床，准备挑谷子去公共的晒谷场抢占好地方进行翻晒，虽然舍不得娇娇一大早起来操持家务，但没办法等会就得去割稻谷，还是晃了晃她的小胳膊将她叫醒了。

“娇娇，你这会儿就起床做饭吧，等会儿爹和祖父吃完晚饭就上田里割稻谷去了，你带着妹妹要听你娘的话啊！”李娇娇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看到李小山的脸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缓了一会神还是清醒了过来道：“爹，我这就起来了。”

李娇娇先把粥煮上准备去抬水，经过昨晚的消耗，水缸里的水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赶早过去挑水，也能避免等会儿村里人的用水高峰期。

李娇娇显然没料到村里人的勤劳程度，到了那边才发现，这么早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从接水处挑着水回家，经过来回多次倒腾，李娇娇也顺利灌满了大半个水缸，又在接水处洗漱完才回到家里。开始给大家提前盛粥晾凉，取好筷子摆放在桌子上，并送了一碗到廖氏床边，让廖氏先吃。

此时李小山已经将谷子摊开，回家洗漱了一番，准备喝完粥就去田里收割稻谷，他时不时望向门口的方向，却迟迟不见祖父李坚过来的身影。

见此，李娇娇对李小山说道：“爹，我去叫祖父祖母来家里吃饭啊。”说着就跑了出去，快到三伯家门口就听见了祖父祖母的争执声，“你昨天下午就去给老四帮忙，今天就帮老三家收得了，老三外家亲戚都来帮忙，你却去帮老四这让人怎么想？”这是马氏的声音。

李坚回道：“我一直都是帮老三和老大家干活，老四家现在就一个劳动力，再不给他们帮忙，这农忙可怎么过啊，再说老三家等下都这么多人帮忙，一会儿就能干完，你也是说好在老四家帮忙，结果没干两下就回来了，都是儿子，也不能太偏心了。”

马氏听后，声音有些提高：“老头子，我知道你是好心，老三家生的大胖小子刚满3岁，老大家的男娃子也才5岁，以后还需要靠他来给您老李家传宗接代啊。再说了，我们现在都住这边，老三心里会怎么想？老四家的劳动力少，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生不出儿子来怪谁，我们不能总是这么帮他们啊，就算帮也没有用……”

听到这些话，李娇娇有些气到，似乎带入了原主的情绪，眼泪也禁不住夺眶而出，为原生一家感到不值，一家人勤勤恳恳，逢年过节都会给祖父祖母送谷子、肉、布等节礼，但二伯跟祖父闹掰了，从来不会担负养老责任，甚至有些仇视祖父，祖母还体贴大儿子、三儿子生了孙子，过得不容易，从来不会要求他们付出什么，而父亲一直就因为没生出儿子被村人看不起，连在祖母心里也这般想，委屈一下涌上心头。

稍稍冷静了一下，李娇娇在离门口不远不近的距离喊：“祖父、祖母，我家早饭好了，去家里吃饭吧。”听到李娇娇的呼唤，原本激烈的争执声瞬间消失无踪。

李坚大声回道：“娇娇，我这就来。”然而，马氏却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为难：“娇娇，你先回去吧，今天我和你祖父就不去你家吃饭了。”她试图再说些什么，但话未说完就被李坚打断了。

李坚瞪了马氏一眼，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想要和李娇娇一块走，马氏却还是拉着李坚不让，这时李娇娇没办法，也知道单靠爹一个人，恐怕要累个半死，只能顶着水汪汪的眼睛说：“祖父祖母，早饭都做好了，一起去吃吧，都够的。”听到这话，李坚用力甩开了马氏的手，快步走向李娇娇就走了，马氏只好在屋外跺了跺脚小声嘀嘀咕咕地回去了。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向家中，快到家门口，李坚对李娇娇说：“娇娇，你是个乖孩子，你祖母老糊涂了，别怪她，也别把刚刚的话告诉你爹娘。”李娇娇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回到家立马去给爷爷打了一盆水，并招呼祖父喝粥。

她心想，自己爹也不是她儿子嘛，只是没生出孙子就这么偏心，生什么都不能跟祖母一个姓，按理也没有给她传宗接代啊，不来正好，我们还可以多吃点，来了也不会给帮忙，谁乐意看她在家里唉声叹气的，还摆脸色。

李小山看到李坚露出了笑容，还抓了抓头说道：“爹，快来喝粥，今天又要辛苦你了，长这么大还拖累你。”李坚看到自己的憨憨儿子也露出了笑容说道：“没事，爹不累，两人一起干，努力些今天就能干完。”说完这些话，他们就上桌吃饭了。

毕竟是重体力劳动，李坚和李小山吃这餐只能垫垫肚子，等到十点或十一点和下午两三点，李娇娇还需要再做饭，所以农忙期间不仅收割稻谷的人很忙，做饭操持家务的人也得从早到晚忙得和陀螺一般。

特别是家里还有产妇，李娇娇根本忙不过来，也不敢给刚出生的婴儿洗澡，换洗尿片什么的，只能求助隔壁黄阿婆，黄阿婆也肯帮忙，教了李娇娇不少干家务的技巧，又用热水帮廖氏擦洗了一番，换了衣服洗好晾起来。炎炎烈日，廖氏没法碰冷水，暂时也还没下床，喝点热粥都会出汗，要是不擦洗身上都会馊掉。

李娇娇也看在眼里，并暗暗发誓要去镇上考察一番，想想赚钱的方法，以后要报答祖父和黄阿婆，还要让父母和妹妹们过上好日子。尽管想法已经有了，但面对家里繁重的家务，李娇娇只能放下这些想法，先操持家务、翻晒稻谷。

又过了三天，李娇娇才和李小山一起把家里的稻谷晾晒完成，廖氏也终于能试着下床，给刚出生的小娃娃换换尿布、洗洗澡。

等忙完这些事，李娇娇终于放松下来，睡了个好觉，这几天虽然只需要做事，但作为心里的大人，还是不免为家中的事务安排感到担心，若是没能趁着下雨前，把稻谷收割完成，稻谷就有可能无法抢收回家，落在地里发芽。家务方面也很多事不熟悉，又只能自己摸索，但有了廖氏在一旁看着指导着，心里莫名就多了一些底气。

农忙结束后，刚好碰上下雨，廖氏让李小山歇了一天，就让他摘了一些长在山边上的桃子、梨和一点今年新收的糯米带过去，给娘家人去送信，告诉他们平安生产的消息，以免他们担心，要是娘家还没结束农忙的话，就给帮帮忙。

这天，李小山从天微微亮开始出门，直到天基本黑透了，也还不见人回来。按理说，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以前在冬天日短夜长的时候也有打过来回，但今天却迟迟不见人的身影，廖氏不免着急，甚至想挪步去村口看看。

李娇娇也知道孕妇得坐月子，于是耐着性子细心安慰：“爹也许是过去太晚了，外公外婆给留下来睡了，明天一早再赶路呢。或者是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