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心疼
翡翠气得咬了咬牙,不情不愿道:“姐姐教训的是。天大地大,自然是夫人的事最大。”
东院的人今日是怎么了?
往日不争不抢不出头,便是让她们占了便宜也是闷着不吭声,更不可能跟将军告状。
怎么今日却像是吃了炮仗一般?
连心只不过是个丫头,绝不敢这么跟姨娘呛声,除非那是东院的主子指使的……
难道夫人因为今日之事对姨娘起了疑心?
不行!
她得立刻回去禀告才是!
……
回程路上。
夏云若有心讨好,一路上绞尽脑汁地找话题,讲笑话,想要逗得容子烨开怀一笑。
奈何哄男人实力有限,好几次险些闹了笑话。
容子烨看她冥思苦想哄自己开心的笨拙模样,顺势而为,倒是没再出言为难,只是依旧绷着个脸装高冷罢了。
这时,夏云若看着外头熟悉的街道和铺子,突然扬声道:“停车!”
“做什么?”
容子烨眉眼一动,朝外看了一眼,微微愣住,“桃粉酥?”
“对啊,你不是最爱吃桃粉酥吗?”夏云若掀开帘子就要下车,“为了感谢夫君今天慷慨相助,帮忙解围,我亲自去排队给你买。”
容子烨本来想跟着一起去,闻言动作一顿,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那你……快些吧。”
“放心,这会子人不多,我马上回来。”
夏云若看他没有拒绝,顿时开开心心的往铺子里走,总算找对了哄人的路子。
不想,这桃粉酥的铺子并非人不多,而是贵人驾到,所有人都请到了铺子里安坐。
真晦气!
买个桃粉酥,居然还能碰到前呼后拥的夏晚晴!
“晚晴,你如今怀有身孕,可是侯府上下的宝贝,想吃什么用什么让下人出来置办就是了,干什么要自己跑来这小小的点心铺子?”
陆兰溪扶着夏晚晴左右嫌弃的打量着,嘴里挑道:“这里又窄又破,小心脏了你的脚。”
夏晚晴嗔怪道:“我哪里有这么娇气?再说了,自打怀了孕,我日日在侯府宅着,这也不能动,那也不能做,简直快要发霉了。今日好不容易趁着小侯爷不在家,我才能叫你陪着出来走走。这家点心很有名,我这怀了孕总是莫名其妙的嘴馋,等不及下人来买了。”
闻言,陆兰溪语气有些羡慕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侯夫人真是好福气,如今是侯府捧在掌心都怕化了的大宝贝。等你诞下子嗣之后就可以接掌侯府主母事,成为真正掌有实权的人……”
顿了顿,她哼了一声,鄙夷道:“等你诞下子嗣掌了权,玉娘那种出身微贱的小蹄子根本不值一提。这会子小侯爷愿意往她房里去,你也别膈应,一切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
“那个小贱人——”
夏晚晴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想到这个背叛了自己还抢走小侯爷宠爱的贱人,怎么可能不生气?
让她去害夏云若,结果她坑了小侯爷不说,一扭头还栽赃在自己头上,害得小侯爷近来对她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
如果不是肚子里 的孩子坐镇,只怕小侯爷早就一纸休书将自己扫地出门了。
说来说去,都怪夏云若那个贱蹄子从中作梗,设计陷害……
说曹操,曹操到。
夏晚晴一抬头就看到夏云若站在门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
语气一顿,她摸了摸肚子,又看一眼身边面色陡变的陆兰溪,眸底闪过一抹厉色。
对付夏云若,用不着她一个孕妇出手!
她如今这肚子里这个可是宝贝!
想到这里,夏晚晴扯了扯唇,故作亲热地站起身打招呼:“姐姐,这么巧,你也来买桃粉酥吗?”
夏云若看到她就一脸嫌弃:“不巧,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确实晦气了些。”
“你说什么你!”
果不其然,陆兰溪一听这话就炸了,“别以为晚晴善良大度就好欺负,她叫你一声‘姐姐’是给你脸给夏府脸面,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丑事能掩人耳目一辈子吗?”
“兰溪,不要这么跟姐姐说话,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真的心生怨怼。”
夏晚晴一副惺惺作态的良善模样,扭头看向夏云若又委屈道:“只是,姐姐为什么一定要对我这么冷嘲热讽的?难道因为我怀了小侯爷的骨肉,你心里不舒服了?”
陆兰溪冷笑一声,嫌恶地将夏云若拦在门外,没好气的说:“她凭什么不舒服?小侯爷是晚晴的夫婿,人家夫妻恩爱自然怀的快。不像你嫁入容家这么久了,这肚皮还是一马平川,说不定容大人知道你处心积虑勾引自己的妹夫,压根就不想碰你一根手指头吧!”
闻言,一屋子的下人变得神色缤纷多彩,看向夏云若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甚至有人嘲笑出声。
一时间,夏云若成了众矢之的。
马车里。
容子烨拉开一条缝隙,全程旁观,面色冷峻,心里越看越沉重,也越发的不是滋味。
原来,夏云若以前一直过的都是这种日子么?
这一刻,他这才意识到傅承修说的那些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夏云若往常在夏府过得不仅仅是不如意这么简单。
他跟夏晚晴和柳氏也有过几面之缘,初印象不过是善于伪装的内宅妇人,并未往深了想这两人能有多恶毒。
内宅之斗,还能比得过朝堂硝烟吗?
容府人丁单薄,母亲又持家有道,素来还算和谐,故而容子烨就算听说过高门府第的内宅争斗,也并未感同身受过。
是以,之前他知道夏云若在夏府过得不容易,却并未有真情实感的体验,是以未曾感同身受过。
今日一见,倒是打破了他的固有认知。
内宅之恶,就是无形的硝烟,毁人一旦也不过是三言两语的功夫,何其恶毒又何其可怖?
想到这里,容子烨面色冰冷的掀开帘子下了马车。